“姐,我的豹皮卖掉了!我的豹皮卖掉了!”一名青年拿着五钱齐币,手舞足蹈,满脸兴奋看着一个身着短袖和短裙的少女。不过那少女是乎没有听到青年的话,整个人还傻傻的望着天空发呆。
“姐……姐……我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少年推了几把少女,老不高兴的看着她,想自己好不容易有点高兴的事想跟姐姐分享一下,她竟在发呆,这他能高兴吗?
“额……敬明你刚刚说什么……”少女被弟弟推了几把才反应过来,想起刚刚自己所想的事,俏脸脸不由得一红。
这姐弟二人,正是白秀夷和白敬明。
“姐,你脸怎么红了,不会是发烧了吧?”白敬明看着脸色绯红的姐姐,关心的问道。那知白秀夷却听成了“发骚”,恼怒道:“你才发骚,为何我以前没发现你这般烦人。”
白秀夷白了眼少年,道:“有事说事,无事给我滚远点。”
“好好,我发烧行不。人家关心下你,你到好一番好意却当成驴肝肺。”白敬明不好气道,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姐姐哪儿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此刻他有更嗨的事要与姐姐分享,“嘿嘿,老姐,你知道不,今天我把我的那豹皮拿到市集给卖了,挣的五齐币嘞。”
这丫得意的拿着五齐币在白秀夷眼前晃来晃去,却不知白秀夷嘴巴一嘟,双手叉腰怒视着他,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眯眼道:“你姐姐我很老吗?”
“没……没……姐你就是我们白夷族的一朵花……哪能老啊!”白敬明看着秀夷的样,心里暗暗害怕,这哪跟哪啊!平时自己也这样叫,也没看见老姐有什么反应,可是今儿个却着魔似得。
虽然此刻的老姐看似很温柔,可就她那眼神却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要是现在不说点好话以后日子就难过了,我白敬明这是招的什么罪啊!
他哪知道今个她姐姐遇到了个“天赐郎君”,这会儿对自己的容貌最是乎,这次才迁怒与他。不过听弟弟这样夸自己,她心里偷偷乐着,但脸上表情却依旧如霜,语气加重几分道:“一朵花……我看你是在说喇叭花吧!”
“姐……你不要玩我行不,我这小心脏可受不鸟……”白敬明满脸沮丧的说道,今天自己这姐姐也太不正常了。以前整天嚷嚷着要学楚国过女子做个淑女,可现在整就是个愤怒的小鸟,这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一定有奸情,不过他可却不敢说也不敢问,不然到时他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哼,你就贫吧!不过就你那破豹皮能卖五齐币也算不错了……”秀夷满意的点头道,微笑着看着一脸苦逼的白敬明。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此话倒是一点也不假。此刻的秀夷眉眼生春,艳色照人,微微一笑让人心动,整个人就好如出水芙蓉,美不胜收。
“明儿,秀儿都在这啊,这样也好。秀夷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村头集合,敬明你拿好武器也一起出发。”就在秀夷两姐弟聊的正欢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匆匆忙忙的赶来,急忙的对他二人说道。这男子正是在客厅的田武。
秀夷看到爹爹匆匆忙忙的样,小心问道:“爹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秃鹰那马贼又来洗劫我们村了。”
田武看着自己的女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赞:自己这女儿道倒是生的颗玲珑心,可这儿子怎么也不开窍,整就是个驴脑袋。想此他叹了口气道:“你们两快点,我还有其他事就不跟你们啰嗦了。”
“嗯!爹爹我这次是不是可以打仗了。”白敬明两眼炙热,在战国这个时代,好男儿就当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嗯!战场上要小心。战场不同捕猎,凶险无处不在,到时一定要听从他人安排,不得任性。”白田武看着自己的儿子,点头拍着他的肩,眼中却带有些许复杂。生死之战,没能带有半点侥幸,这一战过后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
“嗯!爹爹你放心,孩儿保证不让马贼伤我半豪。”白敬明不以为意道,不就是几个乌合之众罢了,怎么上得了台面。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田武摇了摇头,心里暗想:“到时自己多留意点,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叹了口气,转身匆忙离开。
秀夷见爹爹一来神态严肃,语气匆忙,语言之中又含复杂之色,加上对弟弟叹气连连,想来这次事态极为严重,所以才让父亲这般状态。“不行我不能上山,我得帮帮爹爹。”
白夷族自古到今都以捕猎为生,不管男女都是好的猎手,当然作为族长的孙女她也是捕猎好手。
……
白夷山的半腰上站着几人,其中一青年身着白衫最为特别,几人中隐隐以他为中心。正是晚上十二点时分,天上点点繁星,整个山林里面一片阴森,连动物活动的足迹都消失不见,风吹过山林哗哗作响,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沉道:“赵公子,怎么马贼还没有来。”
少年望了望天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嘴角微微一扬,笑道:“田福叔,不用着急,此时夜色正浓,秃鹰他们肯定快到达这里,稍稍等待片刻就行……”
一阵凉风吹过,赵安吸了口气,脸色突然一沉,道:“田福叔,村子老弱是否都已安全退到山上去了?沿路的陷阱和绊马索是否设好,这可是我们制胜的关键。”
“公子放心吧!田广早早就带人上山了,一路还有十几个好手护着,再说那些妇女也善猎不会有事,这你大可放心。刚刚枫儿来报,说这一路的陷阱绝对让秃鹰他们的马有来无回。”田福保证说道。
赵安听田福话后,心情本应说可以轻松几分,可却越加不安。心里暗道:难道自己得了战前综合征?
不过随即他就摇头否定,马贼虽有自己两倍之多,可自己却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不说全奸来犯之人,击退敌人却有万全的把握。
那么自己的不安又是来自于哪儿,难道是自己穿越来第一次面对战争?可怎么说自己也是梦见长平惨战的人,怎会为这点事感到不安呢?
他努力的把自己的想法压制下去,对着一位六十岁的老者说道:“老族长,这一仗还要你多多提携,不然赵安却无法取胜。”
虽然族长权权让自己处理战事,可是赵安知道自己一个外来小子要想让白夷族的人配合,那是不可能的。只有让老族长在一边帮衬,白夷族的猎手才能听从自己的调配。
“赵公子你放心,要是那个不开眼的人给你添堵,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老族长沉声道,对于赵安的顾虑他完全清楚,再说自从和这年轻人接触以来,心里也喜欢的紧。年轻有真才实学,不燥不骄,为人亦让人亲近,真当是这代年轻人的杰出人物。
“赵安在此谢过老族长。”赵安笑谢道,然后转身对田福道:“田福叔,你去通知伏击的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轻易出击,违者斩。”
说道最后三字语气冰冷,白田福险些都不认识他了,道:“诺。”
赵安满一点头,又继续道:“让村民准备好家禽,等马贼到桑树林时将其全部放出,放出后让他们等待我的号令,如果看到三盏火升起就立马进攻。另让他们注意我们只跟敌人打暗战,将那些分散的敌人一一击破,然后顺速脱离战场回到伏击地,听候下步命令。”
“诺!”
田福应声离去后,赵安又对另一个人道:“田安,防护带建的如何?叫白刑加快速度完成,如果半个时辰不能做到,你就让他不用回来了。”
“这……黑灯瞎火的,哪……”田安苦着脸说道,自己好歹也是六个长老之一,给人跑腿也没啥,可是……白刑可是田福的长子。你让别人黑灯瞎火的砍树,又要速度,这不摆明要别人的命吗?这种得罪人的活,只有傻子才去干。
赵安看了一眼田安,心里苦笑:我也是没办法,这群马贼你把他惹火了,他到时真给我们放把火,到时候不要说死,留个全尸都难。看来这还得让族长发话才行,不待他发话,就听到老族长冷哼道:
“哼!田安你难道要违背军令吗?”
“族长,我……”不待田安讲完,老族长郑重道:“赵公子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尔等要是有丝毫违抗,从此以后就不再是我白夷族人。如果白刑半个时辰不能完工,你也不用回来了,我们白夷族丢不起这个脸。”
“诺!……族长我这就去……”田安脸色一白,仓促的离去了,关系到他的小命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马贼的出现了,可是赵安心却越发不安。自己这一切看似完美,却不是没有漏洞,这是战争,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万劫不复。
半个时辰已过,埋伏在树林的人有些发困了,有人抱怨道:“这是什么捞仔的事,马贼还要不要来?想睡个觉却也不能。唉……”
“是啊,这个时候马贼都还没来,我看八成马贼压根就不打算来我们这,白枫你小子不会是和着你哥来骗我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不停的说着,完全没有理会白枫的感情,只见他两眼发红,沉默不言的看着那些出言不逊的人,心里暗自悲哀。
“都给我安静点,要是这个时候马贼出现,我们都得遭殃。谁要是还说话,等这战事一过族法伺候。”这时一位四十岁的壮汉冷冷道。
这壮汉一出声,那些人吓得大气不出,静静地看着远方,背上隐隐觉得流出了汗水。
“白枫,你不用跟他们计较,等会他们就知道好歹了。”壮汉拍了拍白枫肩膀安慰道。
“是,田武叔。”刚刚那名两眼发红的青年应声道,他真用不着跟他们较劲,跟他们较劲只徒增烦扰罢了。
……
“族长,赵公子,白刑辛不傉命完成了公子交待的任务。”一名身背长弓的青年来到赵安他们身边,作揖道。
赵安看着来人,笑道:“辛苦白刑哥了,白刑哥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到时说不定还得用到你们。”
“辛苦到不辛苦,就是这大深夜的砍树却是个技术活,好几个兄弟被鸟儿了拉堆屎。”白刑打趣的说道。
赵安知道他这是苦中作乐,短暂时间内完成一项浩大工程,其中艰险可想而知尴尬的笑了笑:“辛苦兄弟们了,等此战一过,我请你们海喝一顿。”
白刑点头道:“那我们先下去休息了。”走之前看了眼远处,又看了看赵安,心里暗暗道:“看公子脸色如此难看,难道其中有变?是想让我们这百号人成为后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