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自知之明,来人,赶紧把廖羽薰拉下去。”皇上正发愁,如今宰相一家被关,而廖羽薰的哥哥一人独掌大权,不利于朝局的稳定。他想找机会下手,如今廖羽薰犯下错误,自己便不会放过她。
虽说皇上当初有对廖羽薰动过心,看重廖羽薰不遮掩的性格。可现在有了赤怜儿,自然其他女人也是可以放弃的。
可怜贵妃眉头紧锁,拉着皇上的衣服:“皇上,您还是放了羽妹妹吧。她只是一时冲动,又没有伤害到臣妾,臣妾不会怪她的。再说如今怜儿搬回大家的视线里,怜儿不想结下怨恨,还请皇上成全。”
赤怜儿刚才看清楚了形势,原来羽妃是馨宁的主子,也是皇上以前的宠妃。她不在乎羽妃对自己的无礼,就算真伤害到自己了,以她的脾气,她也不会追究的。再说她不能让馨宁难受,只能向皇上求情了。
“这……可是她差点烫到怜儿你了呀……”皇上还要放狠话,表达自己坚硬的态度,可是却被赤怜儿温柔的眼神给软化了。他语气缓和:“那好吧,看在怜贵妃的面子上,朕饶你廖羽薰一回。但是你还是得受点处罚的,要不然不符合后宫的规矩。羽妃降为昭仪,在望月宫幽禁半年,看其表现。”
馨宁觉得这处罚也很重,正想再为主子的时候,怜贵妃却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管此事了。馨宁从怜贵妃的眼神看出她对自己的怜惜,难道她也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了吗?
廖羽薰失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整个人都懵了。她原以为自己这一闹,皇上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从而疼爱自己一番。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她无法接受,竟昏厥了过去。
馨宁赶紧抱住了主子,但因为廖羽薰比自己高大,她的身上还是负担不起的。她在重压之下,差点起不了身。她望了一眼周围的人都很冷漠,现在望月宫失去了往日的恩宠,自然也不会有人帮忙了。
馨宁虽很伤心,但这个皇宫里的人就是很现实,自己也没心情去怪罪。她勉强让自己挺起身板,扶着主子慢慢走出了齐福宫。
怜贵妃心疼自己的女儿,悄悄地叫了两个宫女,帮着馨宁搀扶着廖羽薰。
云贵妃和甄贵妃自然心里痛快,想想以前廖羽薰那个嚣张劲,可如今落得如此凄凉,真是大快人心。
此时的瑜妃却没怎么高兴,因为自己的处境也不比廖羽薰好。虽然没了廖羽薰,但又突然来了一个怜贵妃,一出场就比自己位份高出许多。再说皇上对他可是真爱,所有的妃子都羡慕不来的。她只有默默地站在一头,也没了当初的气焰。
皇上抱着怜贵妃哈哈大笑,令在场所有的人女人都心生嫉妒,但是她们暂时又没办法对付皇上这个心爱的女人,只能跟着附和着。
慢慢地,前来祝贺的人都走了。皇上也喝多了,想留在怜贵妃这里休息。
可是怜贵妃不适应,暂时还不想跟皇上发生什么关系。虽然她在很多年前被他霸王硬上弓一次,但是现在她无法再接受这个。
她双手放在太阳穴上,故作要晕倒的样子,向皇上道歉:“皇上,臣妾真没用,才出来见客一会儿,就有点不舒服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真对不起,臣妾不能伺候皇上您。”
皇上虽有点喝多,但是真心疼爱赤怜儿,自然也没有要强留在齐福宫的意思。他眼里充满柔情:“怜儿,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相处。朕也有事要忙了,先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上!”怜贵妃行礼后,就继续装晕的模样。
皇上由文公公搀扶着走了,留下了终于松一口气的怜贵妃。她现在心里不好受,因为自己的复出,弄得女儿颜面尽失,今后的日子怕是会难过的。但她又不能接她进自己的齐福宫里,得想办法让她离开皇宫才是正道。
她知道当今的皇上绝不会让馨宁与大皇子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以如果想要成全女儿的幸福,只能劝她离开。
馨宁这边把廖羽薰送上床上休息,好生地照顾她。终于盼到她醒了,但是廖羽薰整个人都不好,呆滞的表情,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她越是回忆过往与皇上的亲密,心里就不是滋味,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
馨宁于心不忍,劝慰她:“主子,你千万要好好保重身体。女人是为自己而活,不一定要生活在皇上的恩宠下。再说,我们可能还有机会呢。”
馨宁说到最后一句时,全无底气,因为她知道皇上的恩宠只怕与主子无缘了。就算皇上日后不爱自己的生母怜贵妃,也会移情到别的妃子的。
廖羽薰冷笑几声:“机会……连你都没信心,更何况是本妃呢。不是,我现在都不是妃子了,只是个小小的昭仪了。终会有一日,皇上还会把我们赶出望月宫。”
馨宁欲言又止,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她酝酿了很久,才说:“娘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
廖羽薰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就躺在床上发呆。
馨宁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出了房门,想着:皇上现在就如此绝情也好,免得主子还对他抱有幻想。早一步知道他的真面目,主子就早一些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希望她们就安静地在这里待着,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
…………
赵云清查出了廖曦之一些异常的举动,一一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疑心重,纵然不会让廖曦之一人在朝中得逞。
“廖曦之必是谋划已久了,想置阮青天于死地呀。他们都是朝中重臣,如今都有过错在身,朕真不知该如何决断才好?”
赵云清虽未说话,但是心里却已经猜出了父皇的意思,肯定两个都不会放过。只是这两大重臣不在朝的话,不知道得牵连多少人的利益。父皇怕皮牵动着肉,动了朝廷的根本,可是他不能容忍他们做这样的事。
“元佐,你先下去吧,容朕再好好想一想。”
赵云清:“儿臣告退!”
他趁这闲暇的时间,悄悄地来到望月宫,看望馨宁。他已经向皇上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自然敢光明正大地与馨宁走在一起,只是没有表现得亲密而已。
馨宁与赵云清选择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亭子聊聊天,她虽很久没与心爱的男人见面,如今得以相见,却高兴不起来。
赵云清看着馨宁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好奇:“馨宁,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你的主子不得宠,所以你这么愁闷吗?”
馨宁摇头,其实自己是在烦要不要与生母相认,要不要想办法带她一起离开皇宫。但她不知道怜贵妃是不是想继续留在皇上身边,所以无法做决定,惆怅不已。
“馨宁,那你到底为何呢?你是不是因为我很久没来看你,所以你怪我啦!”赵云清露出迷人的笑容,用手指尖轻轻地触碰了馨宁的鼻子。
馨宁噗嗤一笑:“是啊,我生你气啦,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去外面调戏波斯公主啦。”
“有你在呢,我哪敢呢。”赵云清终于见到馨宁一笑,自己的心情也大好。他说:“其实……宰相并不知道宫里阮娘娘的身份,一直以为是真的阮雪凝呢。至于最后怎么成了他合谋的铁证,父皇怀疑是廖曦之的阴谋。所以这些父皇命在廖府外蹲点,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馨宁很惊讶:“此事怎么又牵扯到廖大人身上呢?难道是因为他与阮宰相斗多年,才能想了此种恶劣的办法来扳倒宰相吗?”
赵云清点头:“他府上最近经常出没一下形迹可疑的江湖人,很像天魔堂的人。我没有行动,而是回宫等候父皇的下一步指示。”
“又是天魔堂,怎么他们无处不在呀。原来对他们的好感,现在全无了。赵大哥,你说天魔堂这些人一时要刺杀你,一时又出没廖府,究竟是为何呢?”
赵云清也很疑惑,天魔堂现在的目的似乎在朝堂之上,说不定他们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是不是想把宰相和廖大人都给处置?”馨宁看着赵云清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如果这样的话,恐怕朝堂上无安宁,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好像还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赵云清也有此感:“最近像你的那个怜贵妃出现了,你见过了吗?父皇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那么爱她,比其他年轻的女人更加宠爱。”
“已经见过了,就是那次在齐福宫,羽妃被皇上禁足、降位份了。怜贵妃是个很和蔼的长辈,我见到她并不担心什么。只是我听说怜贵妃多年被皇上关在杂物堂内的密室内,若不是皇上突然想起她,可能她就一辈子在那里渡过了。皇上如此反复,你觉得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