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今生前世(一)
青梅竹马?陈小羽又看了看,剑修看起来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但是修真的人外貌做不的准,谁知道他会不会是个几百岁的老怪物,毕竟实力这么强应该不年轻了。不过此人用到了“曾经”两个字,难道……
“你是说……谢柯的前世吗?”
《至尊剑修》这本书里面设定凡人是有轮回的,就是所谓的转世投胎。
剑修点头,继续道:“我是天宇门衍虚道君,你对洛儿有恩,作为回报,以后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带这个来天宇门找我,我可以帮你三个忙。”说罢一块蕴藏着淡淡灵气波动的木牌出现在他手上,如同有意识般飘到了陈小羽身前。
陈小羽抓过木牌,衍虚道君周身冒出几道淡蓝色剑影,剑影围绕着他和谢柯急速旋转,片刻两人身影便消失在其中。
再次出现,他们已在昆山天宇门前。这时衍虚道君眼睛突然一片红光,他身形一顿,身体中灵气的暴虐带来的疼痛让他不禁闷哼出声。
谢柯连忙想扶住他,她的小胳膊力气却远远不够,还是衍虚道君自己支撑住了身体。
“你怎么?你……你没事吧?”谢柯满脸担忧,她已经不想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出事了。
“无碍,小问题。”
说罢衍虚道君长长吐息,平静了下来,眸色逐渐恢复正常。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来到身边了,入魔的迹象却依然有增无减。衍虚道君紧闭双眼,再睁开便是一片清明。
谢柯见他无异了才放了担心,突然她问道:“你叫什么?我是说名字。”
衍虚道君有片刻的惊愕,随后又淡然了下来,他想起了许久以前,一个同样娇俏的小女孩朝他笑着问道:“哎,我从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袁奚。”他说道。
沁南朝袁大将军的独子,袁奚。
冗长的回忆里,只有她的笑容始终鲜明如一,从未褪色。
第一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在边疆出生,也在边疆长大,还记得是八岁那年的一个大雪天,远在万里之外的帝都洛城来了份诏书,他父亲接了诏书后沉默了很久,最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无能,竟然连累你们。”
当时他还小,不懂得那份诏书让他父亲携带家属归京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理解父亲当时脸上黯然的表情。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其实这世上的进程大抵都是如此,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牺牲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名义上的进京奖赏,实际上的变相监禁。不过还好,好歹那时候皇帝还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打算。
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是在丞相府。他的父亲跟她的父亲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初次回洛城,袁大将军自然是带了袁奚来丞相府拜见一下。
两个大人主座在谈话,袁奚便乖巧的坐在下首位置,想着一会回家要给他养的那只狼崽子喂肉吃,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了,于是他抬起头来朝大门一看,一个玉琢出来似的小女孩正扒着大门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物件。
见袁奚注意到了自己,小女孩不但不害羞,还冲袁奚展颜一笑,明明声音娇憨,却学着大人的口吻说道:“哎,我从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袁奚回想起那时候,画面仿佛定格在两个孩童对望的时间。
“袁奚。”
“哦,我叫顾湘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啊。”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眼带笑意。
袁奚想起母亲在他出门前对他的叮嘱,要他在外注意规矩点,少说话,可是……他一点也不想拒绝女孩的邀请,所以他盯着小女孩,轻声说:“好。”
那段时间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放纵时光,孩童天**玩,顾湘洛一点也不像个丞相女儿,她不爱遵守那些所谓的规矩,也不喜欢安静。她总是小男孩一般的玩耍着,带着袁奚下池塘捉鱼,爬树上掏鸟窝,翻草丛找蛐蛐,惹得一帮奴仆心惊胆战,对了,她还教袁奚怎么叠纸鹤。
这些孩童的玩乐对于严守纪律的军营中长大的袁奚来说既新奇又有趣,所以直到父亲带他走的时候,他仍不想跟新认识的这个小伙伴分开。
“你说你养了只大狼狗,要带给我看哦下次!”顾湘洛嘻嘻笑着,用脏兮兮的小手抓着她威震天下的当朝丞相的袖子撒娇道:“爹爹,我要袁奚陪我玩,你天天叫他过来好不好?”
“那不成,你得问问你袁叔叔,还得问问袁奚的意见,而且,袁奚比你大一岁,你得叫他哥哥才对。”丞相掏出手巾擦拭着爱女的脏手,笑眯眯的说道。
“我叫他哥哥就能天天一起玩?”顾湘洛完全抓不到重点的歪头问道。
“行啊。”袁大将军倒是笑的开怀的替袁奚决定了:“喂,臭小子,要好好对她啊。”
袁奚认真想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颇有点小男子汉的气概。
不过……
“不是小狼狗,我说的是狼,夜王是只狼。”他觉得还是不能让顾湘洛搞错这件事。不然太对不起夜王身为头狼幼崽的身份了。
后来袁奚就过上了天天来往于丞相府跟新修不久的将军府的日子,连带的还有他养的那只名叫夜王的幼狼,虽说是幼狼,在身形上却也比同年龄的狼要大的多,普通小孩看到得被吓哭出来,不过顾湘洛天生就是个胆大的,从来只有夜王怕她的份——怕她抓住自己倒腾,偏偏自己的主人还做起了帮凶。
一来二往的,丞相府里的所有人都有了这么个认识,那就是女孩子的顾湘洛既调皮又捣蛋,而男孩子的袁奚却从来安安静静,有礼有貌,除了一味纵容顾湘洛“作恶多端”外,就再挑不出毛病来了。
丞相说:“洛儿,你得改改性子,多跟袁奚学学,你看人家多懂事。”
这下袁奚倒霉了,因为顾湘洛不理他了,这还不止,最倒霉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几次来丞相府找顾湘洛玩,都被顾湘洛无视,袁奚只好惆怅的对夜王说:“该怎么办呢?”
夜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