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昊海带着叶菲菲直接从网吧后门离开，下了楼之后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
“……”
何昊海：-_-|||
不知道~肿么破！
叶菲菲：o(╯□╰)o
所以这孩子压根就是无头苍蝇？乱跑？
何昊海和叶菲菲默默对视，急慌慌出门的何昊海对去哪儿根本没概念，叶菲菲觉得有些好笑，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司机大叔：o(一︿一+)o
你们两个上了车就含情脉脉对视是专程来秀恩爱的？
叶菲菲报出了一个酒店地址。
“你怎么来了？”何昊海没有松开握住叶菲菲的手，转头看着叶菲菲。
“怎么，不欢迎我来？”叶菲菲反问道，因为带着口罩，有点闷声闷气的。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昊海蹙眉，觉得叶菲菲似乎总在误会他的意思，想了想，解释道：“我……没想到你会来，你昨天还在S市。”
“买的今天早上的机票，正好过来赶上你比赛。”
何昊海握着叶菲菲的手忍不住有些用力，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闪闪发亮，紧紧的盯着叶菲菲，声音有些干涩的开口道：“你专程来看我比赛的？”
“你以为呢？”叶菲菲轻笑一声。
何昊海只觉得心脏在加速跳动，身体内的血流在奔涌。
她专程来看他比赛，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她之间……
“我在这边有个通告，才过来的，昨天听你说刚好也在C市，就过来看看，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比赛呢，这种气氛还不错。”叶菲菲语气轻松的继续说着。
“……”
一瞬间，何昊海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失望的神情无比明显的浮在脸上，落入叶菲菲眼中。
“怎么，你以为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没，没有。”何昊海微微侧过脸，想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叶菲菲眨眨眼，压住自己想伸手揉那一头毛茸茸卷发的冲动，何昊海现在的样子真的特别像一条想主人爱抚的小狗。
“哦，是么，我以为你挺想我的。”叶菲菲不咸不淡的说着。
“……”何昊海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明白他们两人现在之间究竟算什么，更看不清叶菲菲的态度。
“呐，告诉我，你想我么？”叶菲菲凑近何昊海耳边，低声说着，淡淡的香水味包围了何昊海。
何昊海动动鼻子，有些不适，印象中，叶菲菲极少用香水，他更喜欢叶菲菲身上本来的味道。
“说啊，想我么？”叶菲菲逼问着。
“……想。”何昊海脸颊微红，神色难堪。
“乖。”叶菲菲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何昊海的脸颊，惹来何昊海瞪眼，觉得叶菲菲把他当小朋友逗弄。
“那你呢？”何昊海忍不住低声反问。
“我什么？”
“你……想不想我……”何昊海脸色红的更加厉害，感觉有点奇怪，明明两个人恋爱的时候，这种话，可以说的毫无顾忌，甚至直接用更亲密的行为……
但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回到了最初，那个时候他暗恋她，被她调侃，却又和最初不一样，他们曾经亲密无间过，没有了最初那样的生涩，却也没了恋爱时的亲密无间，似乎有道无形的隔阂梗在两人中间。
“你猜？”叶菲菲的声音带着笑意，因为口罩遮住了大半部分脸，何昊海看不清叶菲菲的表情。
何昊海抿唇，不说话，他面对叶菲菲的时候本来不高的情商就会降低，但他不傻，再怎么都听出来了叶菲菲的调侃意味。
叶菲菲看何昊海不答，也没继续说话，两个人终于不再窃窃私语，司机大叔赶紧把这对看上去腻腻歪歪的情侣送到酒店，免得一直被秀恩爱。
一路上，两人一直牵着手，叶菲菲直接把何昊海带到了酒店房间，何昊海在房间门口踌躇了一阵，却被叶菲菲强行拉进房间。
进了房间，何昊海有种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气氛莫名的尴尬。
他们俩已经不是情侣了，何昊海很清楚，虽然分手之后不止一次发生过关系，但都是在比较特殊的情况下，而这次，没有催化剂，两个人都很清醒，情绪平稳，理智告诉何昊海，他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和叶菲菲一起出来，但是在看见叶菲菲的那一刻，他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你……不是有工作，怎么你一个人，你助理呢？”何昊海甚至不敢直视叶菲菲，僵硬的站在房间中间。
“她生病了，这次我一个人参加。”叶菲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
“磊哥呢，就让你一个人？”何昊海皱起眉头，有点担心，心底也疑惑陈磊怎么敢让叶菲菲一个人跑到外地来，不怕出事？
“他还有事忙，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保姆随时看着。”叶菲菲耸耸肩。
“可是……”何昊海还想说什么，却被叶菲菲打断。
“好了，我工作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叶菲菲有些微不耐烦。
何昊海默然不语，嘴里有些发苦，的确，他没有身份和资格去管叶菲菲的事情。
一时间，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僵，叶菲菲暗暗捏紧拳头，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坐到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何昊海有些迟疑，谨慎的看着叶菲菲。
“怎么，怕我吃了你？”叶菲菲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何昊海摇摇头，看叶菲菲有些不爽的脸色，还是迈开步子，刚刚走到床边，就被叶菲菲伸手猛地一拉，直接倒在床上，随后叶菲菲直接翻身，双手撑在何昊海头边，俯看着何昊海。
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不明，叶菲菲垂落的发丝就在何昊海脖子和脸边，发丝晃动，似在撩拨，何昊海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用力跳动。
“你……”何昊海声音干涩，出口他自己都吓一跳。
叶菲菲不给何昊海说话的机会，俯身吻住何昊海。
这个吻比起在网吧那个吻更充满侵略的意味，她的贝齿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瓣，疼的何昊海浑身哆嗦，却不可自拔，理智在逐渐远离，琥珀色的双眼变得有些迷蒙，双手自然抬起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直到胸膛感受到些微的凉意，何昊海猛然清醒，理智瞬间回归。
不对！这样不对！
何昊海瞪大双眼，猛然推开自己身上的叶菲菲，叶菲菲猝防不及之下，被推开，瞪圆了双眼看着何昊海，何昊海慌乱的不知所措，翻身从床上起来，急忙道：“我去厕所。”
何昊海直接冲进厕所。
叶菲菲看着何昊海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了僵硬的身子，整个人倒在床上，伸手捂住脸。
何昊海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理智彻底回归，只是脸色有些微红，才鼓起勇气走出厕所，就看见叶菲菲衣衫整齐，翘着脚坐在床边，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把玩着手机。
何昊海轻轻咳嗽了一声，唤回叶菲菲的注意力，叶菲菲抬头看了何昊海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玩手机去了。
“那个，我们去吃饭吧，有点晚了。”何昊海硬邦邦的开口道。
“恩。”叶菲菲随口应了一声，头也没抬，举起手上的烟道：“等我抽完。”
何昊海尴尬的立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看着吞云吐雾的叶菲菲，烟雾朦胧，叶菲菲的侧脸并不清晰，甚至有几分陌生，明明两个人在一个房间，何昊海却感觉自己离叶菲菲特别遥远。
“走吧。”叶菲菲抽完烟，起身就看见何昊海傻兮兮的立在房间发呆，“发什么呆？”
“哦。”何昊海木木的应了一声。
“吃什么？”两人出了房间下电梯，却没再牵手，两人维持在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都可以。”何昊海说着。
“既然来了C市，吃火锅或则串串吧。”叶菲菲想了想道。
“火锅吧，串串……不太方便。”何昊海思考了一下，串串似乎都没有包厢，叶菲菲容易被发现，不如两个人找一家火锅店。
叶菲菲随手点开软件，查看哪家火锅馆比较好吃和出名，选定火锅馆之后，两个人打车去吃饭，一路上也没说话，直到点完餐，服务员退出包厢。
“你……通告是什么时候？”何昊海开口打破沉默。
“……后天。”叶菲菲还是低头玩着手机。
“哦。”何昊海应了一声，其实他还想问叶菲菲为什么后天的通告，今天就赶过来了，但是想起两人的关系，自己似乎没有资格管那么多，把话又咽了回去。
“你最近……忙么？”僵了半天，何昊海再次找话题。
“还好。”
“……”
“沫沫，怎么样？还好么？”
“挺好的。”
“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
“恩，很好。”
“……”
何昊海觉得自己找不到问的了。
“问完了？”叶菲菲收起手机，抬头看着何昊海。
“……”何昊海摸摸鼻子，有点尴尬，他确实有点没话找话说，曾几何时，他和叶菲菲之间变得如此尴尬，哪怕才见面的时候都没有，包括昨晚那通电话，两个人也谈笑如常，为什么此刻会这么尴尬？
“过来。”叶菲菲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和自己对着坐的何昊海坐到自己旁边。
何昊海犹豫一下。
“你不是说想我？”叶菲菲挑眉。
何昊海乖乖坐到叶菲菲旁边，叶菲菲满意的笑了起来，伸手揉揉何昊海的头发。
“不要揉。”何昊海脸色发红，不喜欢叶菲菲揉自己的头发，总有种被当小孩子对待的感觉。
“你头发该剪了。”叶菲菲收回手，拿手撑着脸盯着何昊海看，把何昊海的脸色看的越发红润。
“恩，最近忙着准备比赛，忘记了。”何昊海有些不好意思，他头发长很快，需要经常修建，不然就会变成鸟窝。
“比赛怎么样，有信心么？”叶菲菲随口问着。
“省赛出线没问题，全国总决赛的话，还需要再努力。”何昊海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像学生回答老师问话一样。
“恩，那你加油，没我影响你，你应该会打的更好吧。”叶菲菲淡淡的说着，听不出情绪。
何昊海听到叶菲菲这个话，浑身一僵，原本偏红的脸色瞬间转白。
“难道不是么？和我在一起，会影响你比赛，这是你说的。”叶菲菲似笑非笑的说着。
“……”何昊海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哽了一块石头，说不出话。
“这么说起来，我还挺合适去演妲己的，”叶菲菲轻笑起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何昊海声音极低。
“什么？”叶菲菲挑眉。
“不是。”
“不是什么？”
“……”何昊海微微别过头，脸色难看，深呼吸一口气，才转过头，直视叶菲菲的双眼道：“不是你的问题。”
“哦？又不是我的问题了？”叶菲菲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就像随口的闲聊一般。
“恩，是我自己的问题。”何昊海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只要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就没办法冷静，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会影响到我自己的训练和比赛，我……”
“只要是和你相关的事情，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何昊海继续说着，“所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自控能力太差，我没办法……”
叶菲菲面上不显分毫，仍然保持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开口的话语里，声音却是克制不住的冷意，“所以，在梦想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梦想，因为我会耽误你的梦想。”
“不是你，是我自己不够好。”何昊海垂眼道。
“不管理由如何，你选择了你的梦想，不是么？”叶菲菲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
听许云云说一回事，但是听到何昊海亲自承认，是另外一回事。
一瞬间，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