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蕊抱着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心理,拒绝了皮斯的提议。但是皮斯又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既然劝她这条路行不通,皮斯自然会换一条路。
晚上十点多,一个护士来通知皮斯,皮夜已经醒了,在找妈妈呢。
皮斯心里有些震荡,孩子真的很想有个妈妈。梅寒蕊也听到了这句话,看着皮斯,心有千千结,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去看看皮夜,要是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就回家去养伤。”皮斯安慰梅寒蕊道。
梅寒蕊点点头,看着皮斯离开。梅妈妈本来睡着,此时却被吵醒了。
梅寒蕊对她说道:“皮斯起疑心了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梅妈妈叹着气,说道:“我看你还是早点告诉他吧,皮斯应该早就起疑心了,你们出事之前,他还问过我你当年怀孕的事情,问我你到底是把孩子打掉了,还是生下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让他自己查出来,还不如你早点坦白的好。”
“可是我没有勇气面对皮斯和皮夜,不管是不是皮夜,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我和他相认了,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我该怎么说?我不敢面对啊!”梅寒蕊叹道。
皮夜的情况很好,淤血本来就没多少,现在也自己散开了。原本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经过休息,此时也好的差不多了。皮斯问了大夫,大夫说,明天早上的时候,坐车回家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好地一个旅游计划,以梅寒蕊和皮夜两人受伤的结果提前结束了。
回去的时候,皮夜沉沉的睡着,梅寒蕊抱怨道:“就这么回去了,还真不甘心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出来一次,下次就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受伤了!”
皮斯笑道:“你在你的下属面前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现在却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反差这么大,一定会惊掉他们的下巴的。”
梅寒蕊看了他一眼,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你不算计着让我跟皮夜做亲子鉴定就好了,万事大吉,大吉大利!
假期结束,大家都回来上班的时候,梅寒蕊却以为小腿骨折还没有好,只能在家休养,她的工作暂时都由皮斯接手。
柳丝丝在外面玩了一大圈回来,还不知道梅寒蕊受伤的事,一回来听说梅寒蕊在家养伤就急坏了,要不是周跃拉着她,柳丝丝能在上班时间就跑出去探望病号。
此时梅寒蕊正在季蔚然那里做复查,季蔚然看着新拍的腿部的x光片,说道:“啧啧啧,出去旅游都能把腿摔成这样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不过我也奇怪了,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把皮夜抱得那么紧?我听说,你要是不管皮夜的话,自己也不会摔得这么重的。”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就告诉我,我的腿怎么样了吧?”梅寒蕊冷冰冰的说道。
“呦呦呦,生气啦?你生什么气啊?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其实你告诉我,你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个小孩子摔坏了,一时冲动,我也就饶过你了。”
看梅寒蕊有要动手的意思,季蔚然赶紧说道:“好啦好啦!你的腿没事,恢复得很好,只不过还不能用它走路,你就在轮椅上好好呆着吧,没事不要出来了,出来一趟也挺麻烦的。对了,皮斯怎么没陪你一起来?他怎么忍心你一个人这么辛苦?”
“他在工作,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梅寒蕊尽量简洁的回答道。
“哦,那你妈呢?”季蔚然又问道。
梅寒蕊的耐心快被耗尽了:“在照顾皮夜,他也受伤了。”
季蔚然明显感觉到了梅寒蕊的不耐烦,于是说道:“现在也快到中午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看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怎么样?到底用不用我?我收费很便宜的,一个小时只要一顿肥牛火锅的价钱!”
“吃你的食堂去吧!”梅寒蕊愤然离开。
马路边,梅寒蕊一个人拄着拐杖,把折叠轮椅收起来,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离去,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远远的拐角处,皮斯升起车窗,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季蔚然的办公室。
等到皮斯回来的时候,梅寒蕊和她的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梅妈妈为了照顾皮夜和梅寒蕊方便,也搬到了皮斯的家中。
皮夜乐呵呵的帮梅寒蕊把碗筷放到桌子上,顺便说道:“外婆,不是说有鸡翅呢?鸡翅到哪里去了?”
皮斯洗了手出来,就说道:“你怎么又吃鸡翅?吃不腻吗?”
皮夜噘着嘴跑到了梅寒蕊身后,才说道:“我就吃,我就吃!我喜欢吃!”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打你?”皮斯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神和表情都暴露了他的内心,此刻的他肯定在想着怎么收拾皮夜。
皮夜没有上当,缠在梅寒蕊身边道:“我是病人,你们都要听我的!”
梅寒蕊笑笑,道:“我也是病人,你也要听我的,今天不能多吃,要多吃蔬菜,否则的话我也不帮你了。”
皮斯最拿她们没办法的,也只好笑笑,随她们去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房子里,此时充满了烟火气。
晚饭后,梅妈妈带着皮夜散步去了,梅寒蕊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皮斯给她递一杯温水。
皮斯坐在梅寒蕊的身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梅寒蕊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是不是有些事说出来才比较好?”
皮斯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梅寒蕊又说道:“其实,那年我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因为大夫说,流产会伤害我的身体。生下来的话,我以后还有怀孕的机会,打掉孩子的话,会给身体带来永久性的伤害。”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要隐瞒?”皮斯问道。
梅寒蕊沉默了片刻,说道:“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与你无关。后来是因为雷音来找我,我不想让他知道,当时你也在场,我不能说实话,索性连你也一块瞒着了。”
皮斯想起那次和司徒雷音的谈话,还是自己挑起的,此时皮斯有点责怪自己了。
“那那个孩子来怎么样了?”皮斯问道。
“我妈妈把他送到了福利院,因为这个,我和我妈妈的关系曾经很脆弱,从她生病以后,我才对她好了一点。”梅寒蕊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