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桐一直注视着布凡的一举一动,他用他们将军的命换郭解的一个条件,这样的用意实在叫人胆颤,不管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一旦被汉武帝知道霍去病的手下与郭解有关联,定会惹来祸事。(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墨桐此时就像历史的见证人一样,正在见证着在神秘的历史长河中发生的一切,甚至她才是最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那个人。郭解是江湖人士,布凡是霍去病麾下的将领,若是布凡动了别的居心,他提出的就绝不只是要一把剑这么简单...
“女娃娃...做我徒弟如何?”一不留神,药疯子凑了上来。
墨桐赶紧躲到一边去,不料,她走到哪儿,药疯子就跟到哪儿,甩都甩不掉,“我说我不想做你徒弟!”
药疯子却突然停下来,捋了捋花白杂乱的胡须,一脸得意地说道:“你早晚会答应的!”
药疯子的本名叫慕青丝,出生在医药世家,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富家子弟,不料家道中落,身为医者,却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病死在自己面前,从此便落下了疯癫这个病根,再没好过,至于是怎么从一个宫中御医成为军医,再进的霍府,墨桐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伤过大胡子,所以并不待见他!
正在墨桐应付药疯子的时候,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布凡并着的食指与中指毅然点在郭解的咽喉上,若是布凡此时手握长剑,郭解已经命丧于此了!
面对郭解的攻击,虽然对方没有真正要取布凡性命的意思,但招招凌厉,最后也在布凡的刺激之下使出了浑身解数,仅是寻常武功的人根本招架不住,可布凡,不仅灵巧地躲闪开不说,好几次都看出对方的破绽却又故意不攻击。其真正的意图就是为了逼他亮出真本事,好借机试探郭解的武功底子!
“在下输了!”郭解看不透面具下的这个人,他郭解此生什么人没见过,就连墓里烂的成肉沫的死尸都见过,面前这个人却让他见识到一颗比冰窟比死尸还要更为沉寂的心。就连极北的苦寒之地都要不了他的命,这个人竟然能这么轻易就胜了他。不愧是霍去病身边的人,那股傲气和冰冷无情的眼神和霍去病一模一样,直戳郭解内心深处的防线,此人,不得不防!
“是先生承让了!”布凡一如既往的谦恭,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淡淡的笑,他在别人面前仿佛永远都是这样一面,时而淡薄如水,时而疾劲如风。
这一切,墨庆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郭解号称第一侠客,有人觉得他不负盛名,有人觉得他浪得虚名,墨庆不过是站在中间的那一种,不过,他居然会败在布凡的手下,着实不可思议!看布凡的眼,不免更加深邃了些。
“此剑,从此便属于公子了!”郭解将剑双手奉上,此剑追随他多年,乃是玄铁所铸,剑鞘重二十五斤八两,剑身重二十四斤二两,别说眨眼之间杀人,提起来挥两下都困难。
“多谢!”布凡接过剑,这把剑对他来说,拿起来就跟拿跟筷子一样的轻松。他随意挥舞了几下,剑在他的手里翻转飞舞,剑气四溢,锐不可当。
就连郭解都为之佩服,怪不得他看上这把剑,恐怕这样的剑也配不上他隐藏在体内的真正的武功!
“不错,很是称手!她用起来大概也不错!”他笑着将剑收回剑鞘。
匕夫看着布凡手上的剑,顿时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郭解才是这世上唯一使得这把剑的人,没想到还有人能把这把剑耍的如鱼得水,跟玩个啥似的,匕夫暗暗佩服不已,无奈自己一身浊气,一把好剑在自己手里还不如一把杀猪刀!
“墨叔!”赵破奴跃上马,看了马车里的霍去病一眼,表情微微有些沉重。
“此事,老夫恐怕也劝说不得!”对于布凡,墨庆有时候能像个长辈一样说教他一番,可有时又撼动不了他的决心。
“只是...”赵破奴的心里察觉出一抹不能轻易严明的异样。
墨庆爽朗地笑了两声,看向了墨桐:“姑娘认为,这份情能否卖得?”
这话里的含义墨桐倒是听明白了,回答得太直接了势必要得罪了这个老头子,权衡之下,只好把话机转向布凡。“卖不卖得,我说了自然不算!”还朝布凡递了个‘我是被逼的’的眼神。
“我倒是想听听姑娘的看法!”墨庆毕竟年纪大些,什么宫廷斗争尔虞我诈他没见过,像墨桐这样出现得过于巧合的女子,让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这话,也不过是试探她和布凡的关系而已。
墨桐看着布凡,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心不是那么好揣测的,墨庆这么老谋深算,岂是她一个小女子就能拿捏的好的。
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接着便是虚弱地喊了一声:“唤布逸!”逸,是布凡的字。
霍去病醒来只觉得手腕处一阵轻微的刺痛,抬手拿剑时,扯破了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放他血,如今,无力得就连连剑都拿不动,又气又恼之下,脑袋更沉了几分!
“将军!”布凡恭恭敬敬地立在车外!
“我昏睡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将军中毒,是一位女子,也就是我之前说的贵人,救了将军!”这世上,能在霍去病面前自称‘我’的,唯有布凡,而布凡面对霍去病时,拿出的,是他人从未见过的另一面,有谦卑敬畏,也有一种别人看不懂的神采彩洋溢在他眼里,像一颗面向阳光正在生根发芽的种子,充满了生气。
就连墨桐都为之一怔,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只不过,为什么这样的神情竟然是对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流露出来,信息量太大了,墨桐有些凌乱...
“女子?”霍去病苍白如纸的脸先是一震,正要再开口问些什么,又昏了过去...
“除木大夫之外,将所有备用药物与水,留下一半!”一个转身,又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那不浓不淡的语气。
郭解得了水和药物却失去了一把佩剑,一把剑换几十条人命,他认为值得,只是,那把剑的背后的作用让他不得不担忧布凡的意图,他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启程!”整顿好之后,赵破奴在队伍前面高喊一声。
队伍摇摇晃晃路过那群人的时候,只听见人群中有人传唱:“无尽广远兮,云飞扬,八百骑,嫖姚郎,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歌声中,充满无尽的畏惧和悲凉,这种气氛飘荡在整个大漠,缭绕不散!
队伍天黑前就停脚在焉支山下,远离了漫天黄沙的沙漠,来到水草肥美的焉支山。不同于沙漠中的景象,这里是很多游牧民族的栖息地,夜晚的山中灯火通明,驻扎着大量的帐篷,星星点点,十分好看。
墨桐心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同时也有一丝害怕,因为,对于未知是欣喜的,也是迷茫的。
焉支山盛产胭脂,就连泥土里,都散发着一股女孩子家身上的香气,“这么好闻的东西,不收藏一点,太可惜了!”她趁布凡他们不注意,钻进了一个山洞里,手里的火把在山洞里受潮,火焰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岩壁里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墨桐哆哆嗦嗦地走在洞穴中间,身后从洞口灌进来的冷风吹得她直哆嗦!
忽然,一颗东西掉进了她的脖子,吓得她尖叫一声,拔起腿就往出口跑,不料,进来的路曲曲折折,她站在几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岔路口犹豫不决,走哪条?
正选好一条要走,手里的火把却突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