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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人伤逝(1 / 1)

()该来的总会来的,离人总能将其领悟更深。【高品质更新】

2007.3.20,没记错那天天晴,初春的温度还没有很高,不至于使人感觉不适。我和雪并肩走在回家的人行道上。

“哥,没想到就这样和你去见家人,我紧张。”

“怕什么?我奶奶又不会变成巫婆吃了你这个小红帽。”我笑道。她听罢立即抬手将头上大红的喇叭帽摸了摸。

其实我比她格外紧张,只是正在刻意履行了男人惯做的事—故作镇定。

家人也是昨晚接到我要领雪回家的临时通知,他们的惊讶在我意料之中,看来我们的地下工作已经取得了实质性胜利,我也必须要给她转正了。

“快进来做!小雪。”姑妈热情的招呼道。

雪显然没有准备好,她都忘记先前教她的那些见面客套语了。

“谢谢!”她竟然只用两个字便概括了我反复教她的两句话。

奶奶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她,然后再看看我,她没有责怪我先前的一直隐瞒,而是觉得她的孙子长大了,应该有理由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何况雪给每个人的第一感觉永远都是那么无可挑剔。

初次见面的寒暄很快就变成了自然的交谈,我却在偷偷看着她老人家和姑妈的表情并做着对比,前者始终是那么淡然安详,后者则参杂着些许警惕外加审视的不和谐元素。

雪一字一句的回复着姑妈的问话,也可以算作是是口头答辩,不过她的表现我已经很满意了。【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不一会儿老人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厨房,随后端出一个大盘子。

“不是吧,奶奶!我最爱的芝麻煎饼!”昨天的臆想今天就成了现实,出乎意料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我告诉他们我义务献血后的反映少分毫。

我大口吃着饼,雪则是细细地品尝,我明显察觉到她那游走在眼角的泪珠!

“奶奶,有空我会再来看您的!就像姑妈刚刚说的那样,我和伟都会先以事业为重,以后的事情我们会等一切成熟了再来做决定。”

听罢姑妈便连忙赞道这小姑娘懂事,其实我知道她那是处于观望态度的边缘,一切都没有答案,她们给不了,我也不想永远只听他们的一言堂!

那天后来我们吃完晚饭便准备回校了,明天我就要走了,家人拗不过我只好答应不去车站送我,免得我心里不好受。其实是那几个家伙说一定必须已经肯定要把我亲手扔出这个城市,我也只好屈服于他们的要挟。只是对于奶奶我还是难以放下,是她老人家一手将我带大,我却不得不控制自己当晚的情绪,特别是在本已脆弱的雪前面。

我们挥了好多次的手,奶奶和姑妈也同样如此,直到我们看不见彼此方可泪如泉涌。

第二天的车站里不时传递来的嘈杂声打乱了我先前好不容易才安定下的焦躁情绪,我回头看看华苏和三腿,他们拿着先前从我手中夺过的一只箱和一只包,已是被拥挤人群弄得满头大汗。雪和慧君在旁边看着我,眼神有点怪。

其实更怪的人是我,我竟然一句话也不想说,哪怕就是习惯性的问问雪累不累的心思都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哥,喝点水。”雪递过来一瓶饮料,送到我嘴边,我却推开了。

随后我便开始后悔我的这个动作,这使得我故意掩饰的虚弱内心完全暴露在了她的眼里。

周围的几个友人也都将口封的死死的,生怕不小心发出的声息会打碎这空气中结下的冰凌。

最终还是我开口说道:“雪以后有什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照顾了,三个月后回来要还我一个和现在一样的她!”

“卢领导派发任务呢。”三腿冒出的一句惹得众人像是被卸了手铐般的松弛起来。

“就是,当个小破班长还没消耗尽他的嘴皮功夫,估计找到工作后也会祸害同事耳膜吧。”慧君接的老快。

车站的时钟走得太过缓慢,我都不知道如何和眼前的兄弟姐妹们接茬,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

雪和我的手一直黏在一起,一刻都没有松开,我们都默契的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时钟告诉我该走的那一分那一秒。

“我说你们俩腻够了吧,都开始排队检票了。”华苏开口催促道。

接下来就是我又被四个人推在了最前方,难道真的要把我扔出这座生我养我也同样被我依恋的小城不可?

我的脚步开始沉重了,铅铸一般的令人越发难以移动。我不敢去看她,生怕她的眼神让我再次失态,让大家都失态。

可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大大的眼睛此刻怎么会刻上了木讷,失去了昔日校园里我们追逐嬉戏时的灵动,我心里猛地一拧,连忙转过身子长长吸了一口气。

该上车了,这恐怕是二十二年来真正意义上离开家乡外出打拼的第一步,也是最考验我抵御情感冲击的关键时刻。我的小叔子,三腿,慧君还有眼前的这个让我多么割舍不下的女子。

我们都在忍,但是嘴上却都挂着笑。这是多么残忍的一瞬,活生生地折磨着人们本应有的感情释放。

雪没有忍住,或者干脆是不想装了,她想让我知道她有多么不舍,所以她大哭起来,声音是那么撕心裂肺,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了,只知道华苏用力的把我们分开并连忙推着我上车,嘴里顺势落下一句话:“趁她不注意留了几根烟在你上衣口袋,车上烦心的时候抽吧。”

“你这家伙还想害得我戒烟失败啊!”嘴上骂着可眼角不争气的红了,深深地一把抱住他和三腿的两个大脑门并颤抖起来!

“走吧!我不想见到你!”雪给我的道别语竟然是这样的。

是啊,我的选择何止伤害到了她一个。我是自私的,爱是两难的!

车开动了,八只手掌一齐向我挥舞着,仿佛跳动着的音符,演奏着那首最熟悉的《离别的车站》,我听见了!听见你们在窗外的低低吟唱,我也在用心和你们一起歌颂,一直到你们消失在了我早已打湿的眼眸。那声音伴我很久很久,直到下一个接纳我的城池!

芳芳郁金香5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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