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江南,雨从唐子衣见到裴凤桐的那天开始就没停过。
细细密密,美得如烟如画。
叶落茗对裴凤桐作死却没被唐子衣人道毁灭这波非常的不满。
讲道理,这种人,不打死留着过年?
总之非常不爽对了。
倒是裴凤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哄好了唐子衣,连婚都求了。
叶落茗再怎么不爽,也只能看着唐子衣出嫁。
虽然……过程不太爽,但唐子衣这辈子的幸福,也就在裴凤桐一人身上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场江南举行的婚礼,也在这样的细雨蒙蒙中,如同画卷一般地展开。
唐子衣和裴凤桐没选婚纱礼服,而是选择了传统的凤冠霞帔。
叶落茗摸着那华服上交错密织的金线,咋舌不止,“我还以为裴凤桐选在这里办婚礼,走的肯定是朴素路线,没想到啊没想到……”
唐子衣摆弄着妆台上金灿灿的首饰,随口道:“就是朴素路线啊,又不是和秋亦寒一样,大手笔包下死人岛,我这算是俭朴了。”
“你还俭朴?!”
叶落茗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华服,转而看唐子衣手里摆弄的首饰,咋舌,“……这也太夸张了,你手里那根簪子上的宝石比鸡蛋还大吧?!”
唐子衣是没有华丽的婚纱。
但这货是打算把几百年的古董顶在头上。
更夸张!
唐子衣弹了弹长簪上的流苏,不以为然,“没到鸡蛋那个程度,最多,算鸽子蛋吧。”
叶落茗缩了缩肩膀,土豪真可怕,鸽子蛋的宝石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对比之下,她这种土鳖真是无颜见人啊无颜见人。
唐子衣推开窗户,看外面细细的雨幕,笑了一下,“还真是……亏他想得到。”
“啥?”
叶落茗傻乎乎的问。
唐子衣摇摇头,看白痴一样看她,“你以为这个季节是江南下雨的季节吗?会无缘无故就下雨吗?”
“……那,不下雨,还下雪?”叶落茗依旧没明白。
唐子衣觉得叶落茗的智商,也就只能这样了。
“这场雨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啊。”唐子衣感慨的说。
叶落茗眨眨眼,恍若大悟,“你,你是说,这场雨……是裴凤桐降的?!”
人工降雨?!
还一连下了这么多天?!
烧钱玩啊!
唐子衣是知道裴凤桐的。
这人低调,可在这种时候,一定是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
叶落茗对于裴凤桐这种土豪举动,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梓洛和梓苒呢?”
裴凤桐早已经让人把孩子带过来了。
“展筱雅在照顾他们,”唐子衣轻出一口气,“想想看,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办什么婚礼,没意思。”
在这一点上,和叶落茗是不谋而合。
同样都是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里的人。
相爱了,在一起,婚礼什么的,可办可不办。
可惜的是,秋亦寒和裴凤桐都是固守本分的人,在一点上,不约而同站在了她们的对立面上。
所以咯。
叶落茗的世纪婚礼。
唐子衣的古典婚礼。
也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唐子衣婚礼的这一天,天依旧在下雨。
金红相间的婚服,朱环翠绕的头饰,唐子衣的美在这样的山水泼墨间,成为了唯一的艳色。
古镇上红绸高悬,丝纱飞扬。
家家门前雪玉花漫天飞舞。
与叶落茗不同,唐子衣的婚礼没有神父,也没有司仪。
裴凤桐穿了一袭汉服,玄重的华服迤逦出优雅风姿,握着唐子衣的手,慢慢的说:“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唐子衣抬头,在流苏映衬间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么多年,一同走过了风雨,见证了爱恨。
最终,还是归属于他。
愿意的。
自己,当然是愿意的。
无论他说什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唐子衣抿了抿红唇,轻轻一笑,“愿与君相随,生亦欢,死亦欢,若非生死,白首不离。”
交错了时间,当生命中重要的这一刻尘埃落定时。
该有多幸福啊……
唐子衣不知道。
可是,如果幸福真的可以被计算,可以被估量,那这一刻,一定是她最幸福的一刻。
她愿意嫁给裴凤桐,从他而终。
永不背弃。
叶落茗看着唐子衣,慢慢靠在秋亦寒的怀里,眼睫湿润的笑了,“她很幸福。”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唐子衣受过的伤只怕连她都不敢回想。
可这一刻,她很幸福。
嫁给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得到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真的。
唐子衣,很幸福。
这样的幸福,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唐子衣的一生,不会再有波折,也不会再有坎坷。<igsrc=&039;/iage/6741/296669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