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跃然入目,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她就被搂着带进了隔间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直到闻然整个人被压在壁板上,仰头看到对方时,心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你干什么,这是女洗手间。”
闻然咬牙看着对方,他怎么就这么恶劣呢,不但突兀的出现,一个大老爷们还闯进女洗手间。
耍流氓啊。
“女洗手间怎么了?”
没错,将闻然拉近隔间里的人就是安灏,他满不在意的口吻轻笑着说。
“呵呵,安大首长的做事风格果然和别人不一样,不过麻烦你放开,咱俩不熟。”
闻然心里有怨气。
“不熟?不确定?”
安灏完全无视闻然的态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充斥着闻然看不懂的情绪。
“熟不熟你自己心里没数啊,赶紧起开。”
闻然一直以来保持的冷静,在看到安灏的时候已经破功了,她奋力的推他,眼神明显的闪躲。
“一年不见,爪子倒是更锋利了。”
“你丫才是爪子呢?”闻然开口就骂。
“你来这宴会做什么?”
安灏深深地看着闻然,半晌后,才低沉的说了一句。
“干嘛,我要做什么,还要跟你说吗?”
闻然故意一副跟他唱反调的样子,惹来安灏的眉峰一皱。
“你是真的不知道这宴会代表什么?”
他如此富有深意的一句话,闻然的表情立马僵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真的想不到?”
安灏眯着眸子看向闻然,打定主意让她自己想。
“不管我能不能想到,和你都没有关系,请你让开,我要出去了。”
“你如果想出去,就不会躲在这儿了。”
闻然:——
他是故意来给自己添堵的吧。
闻然瞪了安灏一眼,兀自生着气,但她还是思忖着刚刚安灏的话,虽然两人之间发生过很多的不愉快,但是闻然觉得,他应该不会无聊到来这里和自己赌气。
其实这场宴会,自从她进来,心里就产生了颇多的疑问,出于对柳哲的信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想清楚了吗?”
安灏盯着闻然,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是在思考。
“要你管,你再不让开,我可就叫人了——”
话还没有说完,安灏就嗤笑一声,“看来,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你是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
“自己想吧。”
言毕,安灏就后退了一步,他和闻然拉开些距离,定睛看着她,唇角凛着一抹讥笑。
“喂,把话说清楚。”
闻然追问了一句,结果安灏直接拉开门离开,这么不清不楚的情况下,闻然怎么可能让他走。
她怔忪了一下,想都不想就追着安灏往外走。
“安灏,你把话说清楚。”
洗手台边,安灏脚步微微一顿,他回眸,语气冷嘲,“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你什么意思,能不能——”
“不能。”
闻然想说的话,安灏没给她机会。
气氛一时凝固,半晌,安灏深不见的眼眸闪过微光,叹息一声之后说,“如果你有心,就仔细想想,那天晚上我那么对你,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你们两个在部队门口欧故作亲热吗?”
安灏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随后在闻然惊愕的目光中,拉开门走了出去。
安灏走的很决绝,头也不回。
闻然一个人站在洗手台边,不可否认,安灏的话很戳心。
这一年来,一直如鲠在喉的就是那个晚上。
她一直责怪着安灏,甚至有淡淡的恨意,可是现在他会这么说,难道她真的忽略掉某些重要的信息?
是不是因为柳哲?
闻然出洗手间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她刚想要道歉,耳边响起了柳哲焦急的声音。
“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
“啊?”闻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柳哲,可能是心里作祟,此时她看着柳哲觉得特别的陌生。
柳哲蹙着眉看向毫无反应的闻然,下意识的看向洗手间,但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然然?”
“啊,你说什么?”
闻然回神,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竟然当着柳哲的面去想安灏的话。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脸色不太好。”
闻然的眸子微闪,随即扬起一抹浅笑,“没什么,可能是冻着了,肚子不舒服。”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闻然摇头,“不用了,一会儿回去喝点热水就好了。”
“确定没事?”柳哲以及关心着。
“嗯,没事,怎么,你找我有事吗?”闻然边说边往外走着。
“没什么事,刚才没找到你,有些着急,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就要报警了。”
闻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你没有想法,捺不住别人也没有想法。”
闻然扯了扯嘴角,“不至于,对了宴会结束了吗,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
“那···好吧,我送你。”
闻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不必了,这宴会你可是嘉宾,要是中途走了的话,很不礼貌,我叫个车就行。”
“不行,我送你。”
“哎呀,真不用,你看,那位冷先生可一直在等着你呢。”
闻然打从心底就不想柳哲送她回去,恰好转头之际就看见那位冷先生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他们。
果然,柳哲的面上那个泛起为难之色。
“你不用担心,现在叫车也是很方便安全的,你先忙,我们改天再聚。”
“好吧,到了之后给我个消息。”
十分钟后,闻然乘坐的出租车华丽丽的被一辆路虎拦了下来。
安灏不顾司机的眼神,直接将闻然抗上了自己的车子。
“你干嘛啊,你是土匪——”
“闭嘴。”
安灏刚坐稳,车门一关,他冷声的低喝了两个字。
“你说谁闭嘴啊,不想听我说话就让我下车,你把我拉过来,你还有理了。”
安灏一个头两个大,他就发现这个小女人的嘴巴怎么比之前还要毒了呢。
“你要是不想让我把你丢在街头,你最好闭嘴。”
闻然知道安灏也是生气,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呵,我求之不得,麻烦你把车门打开,我自己下去。”
安灏:——
真是油盐不进,好坏不分。
安灏扶着方向盘,睇着闻然,“你就这么想离开?”
“那是,如果你是想送我回家的话,麻烦快点,晚了我男朋友该着急了。”
男朋友?
这狗东西做什么时候又男朋友了?
“男·朋·友?”
“没错,你以为我非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闻然说话噎人,要不是安灏心思异于常人,恐怕早就安奈不住了。
“男朋友,如果真有,带出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