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崎岖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青山似茧将人裹,不信前头有路行。
这里的山没有修路,是很难爬上去的,山路很倾斜,走上去总感觉自己会摔倒,然后一路滚下来。
穿梭在茂盛的大树,享受着春风带来的清凉,耳闻鸟儿婉转悠扬的歌声。
一行人走走停停,谈笑风生,顾不得腰酸背痛,汗流浃背。
“照我们这速度,几天才能到莲叶寺?”秦苏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怀臻倒是对这熟悉得很,毕竟曾是他的安身之所“莲叶寺不在山顶,快则走三天,慢则四五天就能到了。”
丁兰为了不弄脏衣裳坚持站着,扶着旁边的树,气喘吁吁的说道“路实在是太倾斜了,走起来好艰难,跟跑步一样累。”
“要不怀臻你把我们背上去得了,好不好?”蓝清雅对他卖萌,眨巴眨巴眼,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其他两个也高兴得连忙点点头“好啊好啊!”
“太过分了!你们三个合伙欺负小动物,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弱小动物的痛苦上,你们无耻!”他觉着自己很委屈。
“反正你不是会法术吗?不用你背,变几个人来抬着我们三个上山呗。”蓝清雅觉得他是小题大做。
拜佛的心一点也不诚,没走多久就要走捷径,意志力薄弱,真是该受点教训。
经不过三人的苦苦哀求,他只好使用法术掀起一阵狂风,顿时风卷云残,几人随着风很快就到了莲叶寺门口的上空。
快离地两米左右时,只见风瞬时就停了,三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三脚猫法术,把我们摔成这样?”丁兰痛苦的哀嚎着。
怀臻快速看了四周,最后定格在了一棵树上,他解释道“不是我停的风,是别人。”
“我不管,受了伤你得赔医药费,哎哟!”蓝清雅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衣服肯定又得用针线补补了。
真是一群不讲理的人,明明是非要求着自己走捷径,出了点差池就把罪责脱得一干二净。
只听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传来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声音,是指导老师,也就是那个讨厌的小神仙。
“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虐待小动物,也不反省一下自己。我承认,风是我故意停下来的,你们本来就该罚。”
他正躺在树枝上还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训话。
怀臻看着还有个懂自己的人,感动的想流泪“终于有个明白事的人替我说话了,感谢。”
“别委屈了,我知道是她们不好,欺负了你。”小神仙飘了下来,悬浮在空中,叉着腰说道“别人既然帮了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本来他就是好心帮忙,只不过出了点小事就让别人负全责,自己一点责任心也没有。”
虽然都很讨厌小神仙的严厉,但三人也觉得自己是太自私了。
人世间也有许多这样的事,本来是好心帮忙却给自己惹来一身的祸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秦苏很无辜的说道“我可一句话也没说,哎哟!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摔出来了。”
“兄弟,我扶你起来。”怀臻把他拉了起来“寺庙里不允许男人进入,我们在外面等你们两个,快去快回。”
“那个...对不起啊!”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支支吾吾道了个歉,把包袱放在他们身旁就进去了。
已是正午,阳光明媚,一人一妖一神和睦相处的待在树底下。
被鼠妖吸取了不少精气的秦苏面色还不是很好,这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恢复得过来的。
身上的妖臭气被小神仙发现了,他又飞到怀臻身上嗅了嗅,两种味道截然不同。
一种是隐藏得很深的恶臭味,另一种是淡淡清新的幽香。
“你身上怎么臭烘烘的?撞见什么妖怪了,真是邋遢。”小神仙坐在了怀臻的肩膀上,还用袖子捂着鼻子。
“可能是鼠妖的味道吧!洗了很久也洗不去这臭味,真倒霉。”
就是因为它太臭了,怀臻才不想玷污了自己的爪子亲自去抓它,鼠洞绝对没有它鼠妖本鼠臭。
回忆起那恐怖又恶心的一夜,还差点被夺去贞操,秦苏不由得口吐白沫,昏倒了。
“兄弟!兄弟你挺住啊!”
“小伙子,你怎么了?不至于吧?都怪我不该提这事,快醒醒。”小神仙拿出自己的水壶倒水在他脸上,想滋醒他,无济于事。
看来是滋不醒的了,怀臻只好吹了口妖气,他才慢慢睁开眼。
“沾有鼠妖气味的衣服都埋了,你和他待在这休息,我下山帮你采点花瓣洗洗澡,要是花离在就好了。”
小神仙说着拿出一颗小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飞走了。
怀臻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嘴,安慰道“没想到你对鼠妖有那么大阴影,至于那么害怕吗?”
“不是害怕,是不能闻那种臭味。同是妖类,你知道怎么去鼠妖臭味吗?”
估计就是女妖吸取秦苏精气的时候把身上的臭气也顺便传染给他了。
“我试试看吧。”他拿出一盒香脂,抹在了秦苏衣服上“狐族的东西,香是香,就是太香了。”
这盒香脂是樱花粉色的,甚是好看,抹上一点不过几秒就融进了衣裳,最后会香遍全身。
本来是向狐六妹讨了盒要送给蓝清雅的,算了!虽然这个妹妹小气抠门,毕竟也是兄妹,以后软磨硬泡总会要到手的。
过了一会儿是不臭了,不过又太香了,下山的时候泡个热水澡好了。
女人逛街的时间很长,秦苏理解,不过拜佛烧香还磨磨蹭蹭的就很不懂了。
“怎么去那么久,难不成出家了?”
“你瞎想什么,她们受什么刺激了就要出家?”
“也是,丁兰一头长发绝不会出家,那么漂亮怎么会去出家。”
怀臻坏笑道“是很漂亮,说实话,你喜欢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说蓝清雅漂亮。”
他一秒变脸了,由晴转阴“你喜欢她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把她当朋友,反正丁兰现在还是我讨厌的女人,她丑恶的嘴脸,一点也不漂亮...”
嘴硬的他虽然在心里已经跟她没有了隔阂,但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跟她成了朋友。
怀臻坏笑道“瞧你这小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