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趴在草地上孟如意动了动,艰难的坐了起来。
她骑过来的马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边,为孟如意挡去了大部分的风雨。
孟如意动了动,后背撕裂的疼起来。
那一匕首并没有刺中要害,只是刺中了肩膀,孟如意喘了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她抬头望望天,眼被雨水打的根本睁不开,只觉得脑袋都是木得。
忠心的马儿拿鼻子蹭蹭她,跪在地上等着孟如意上去。
她僵着背,剧烈的疼痛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孟如意捡起地上的背篓,艰难的爬上了马背。
那马儿好似有灵一样,不用孟如意驱使,自己就朝青城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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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颜雪若听着帐子外头出了响动,慌忙的出去查看,瞧见陈殇回来,不由得埋怨道。
还不及颜雪若说句别的,陈殇又从帐子外拽进一人来,扔在了一旁的毯子上。斗笠压的低低的,叫人看不清样貌,身量但是不大,看样子像是个女子。
“你这是把谁给带回来了?你不是去找三七了吗?你那心肝儿宝贝儿快见阎王爷了!”
陈殇白着脸,灌了一口冷茶水,才对着颜雪若说道:“曲晚烟。”
颜雪若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你说谁?”
陈殇一把摘了曲晚烟的斗笠,沉声道:“快给我瞧瞧腿,让条蛇给咬了,不像是没毒的!”
颜雪若只来得及盯了曲晚烟一眼,就听陈殇说什么蛇毒。
她抓起陈殇的腕子细细诊脉,又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瞳孔。
“没什么大事儿,毒性不大。”说着,跑去一边儿的暗格里掏出一瓶子药来,抖出来四五粒,递给陈殇。
“把它喝了。”
陈殇接过就倒进了嗓子眼儿里,谁晓得平平常常的药丸子,还没个小指头肚大,又苦又臭的。
他急急灌了口水,才把这怪味道压下去。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难吃死了!”陈殇抱怨道。
颜雪若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你有本事别吃啊,吐来一了百了,我把你那心肝儿宝贝儿弄死了,就在你的坟头上吊死算了!”
她受够了,一整天的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临了还得不着一句好话,她凭什么?!
颜雪若掏出一把匕首,蹲下在陈殇的伤口处划了个十字口子,开始往外挤毒血。
“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天生就是奴才秧子的命!合该伺候你一家子!”
陈殇一家子有谁?还不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方兰?
他也有些恼了,沉声道:“不就叫你看了两回吗?你要是不乐意,回了我就是,给我摔什么脸子?”
颜雪若更觉得委屈了,站起来道:“我摔什么脸子了?我便是有脾气也发不得了?替你担惊受怕一整天,连句好儿也落不下了是吧!”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陈殇叹了口气,一个两个全是祖宗,他都惹不起,只能转移话题道:“你刚不是问我那是谁吗?曲晚烟,陌越寒他媳妇儿!”
颜雪若捂住嘴,半晌才惊讶道:“你真把她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