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丞相的意思,朕该如何赏镇北侯呢?”
左棠之年老成精的人物,自然听出了雍熙语气中的不悦,他觉得自己可能一着不慎做错了事情。
可是是什么呢?是什么让雍熙不高兴了?
左棠之下意识的揣测起雍熙的心思,连带着下面的话都变得犹豫起来。
“老臣以为,应当,应当升镇北侯的仪仗,应当,应当......”左棠之本来想,以镇北侯之功,应该惠及父母妻小,说来也奇怪,以镇北侯现如今的身份,镇北侯的妻子曲晚烟依然没有诰命在身。
“左丞相正值英年,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雍熙出口讽刺道。
左棠之白了脸色,他已经确信自己得罪雍熙了,大意了,大意了!
他慌忙跪下,“老臣有罪,老臣失礼了?”
左棠之一派的大臣看见他们头就这么跪下了,都是一脸懵逼。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该怎么做?求情?
“丞相严重了,朕方才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丞相这么一跪,倒是把朕吓了一跳。”雍熙看着跪在地上的左棠之,口中淡淡宽慰道。
雍熙没有治罪于左棠之的意思,他还需要这个老东西牵制住秦国公,他只是希望左棠之可以在接下来的时候闭嘴,不要再让他生气罢了。
左棠之颤颤巍巍地起身,打定主意在没有摸清楚皇帝意思之前,还是不开口为妙。
这时林明出列,秦国公一派顿时都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今天皇帝不对啊,他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妙较好,秦国公这时出列,要是不慎惹怒了雍熙,可怎生是好。
“启奏皇上,襄王殿下八月要办及冠礼,殿下从去年冬天前往太庙为先帝爷祈福到今日,已经六月有余。以微臣看来,是时候把襄王接回来了。”
冠军侯听秦国公此言,连忙出列。
“臣附议!现下山东战事初定,百姓必都感念皇上恩德。如今把襄王接回京,更显皇上爱护幼弟之名啊!”
几位宗室的老王爷也点头,纷纷出列道:“臣附议!”
不是他们与秦国公一派有多亲厚,而是把襄王接回京一事恰好对了他们的胃口罢了。
朝中的几位大学士也频频点头,他们相较于有个以武起家的秦国公做舅舅的襄王,他们跟看重重文的雍熙帝,皇帝至纯至孝才能治理好国家。
又有什么比接回为父皇守灵的弟弟,更能体现皇帝纯孝的事情呢?
于是乎,几位大学士也纷纷出列道:“臣附议。”
只有左棠之一派未动,左棠之对于雍熙的心思了解的在清楚不过。
这位爷对于太后他们可是不客气的,他和秦国公向来不和,更何况刚才还不知怎么惹怒了皇上,这时候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雍熙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说呢,怎么昨天太后这么容易就走了?原来再这里等着他呢!
见雍熙久久不发一语,几位大学士互看一眼,很是纳闷,刘学士出言问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