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恩生平第一次双手戴上手铐，但她怎么也不甘心自己被带上警车，冲警察说：“我要见于娜，求求你们，我要见于娜。”
“你见不到她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男警官接着说，“她已经死了。”
“啊？”顾笑恩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了。
慕凌天倒没有觉得意外，就在女警官掀开保险箱发现毒品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于娜可能是凶多吉少了。跟孙晓静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二十多年，那个女人做事从来都是杀伐果断，从不手软，而且向来滴水不漏。只是很可惜，如此绝顶聪明的一颗大脑，没用到正确的地方。
除夕夜，合家欢乐的日子，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后，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烟花冲上了天，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飞升降落，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信号飞射，忽明忽暗，五彩缤纷。最好看的，是烟花飞上天，变成一大朵牡丹花，一眨眼，这花又化作无数朵小花，四处散开，变幻莫测，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红色，就像一群变化多端的蝴蝶在高空飞舞……
张爱玲说，浮华褪尽，人比烟花寂寞。
烟花在黑色天际绽放的刹那芳华，拼尽一生，只为这一刻灿烂，烟花易冷，朝华瞬凋。
坐在警车里的顾笑恩明白了一个道理，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是短暂的。她看着身边正在出神的慕凌天，心里做了个决定，就算坐牢，她也不能连累他，不能，“凌天，你一定实话实说，我不想连累你。”
慕凌天扭头看向她，黑眸在昏暗的车厢里闪动着情意，好像在说，我会保护你。
——
慕家别墅，孙晓静惬意地坐在沙发上，超大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她给佣人们放了假，所以整栋别墅只有她和王雨，还有院子里藏在暗处的保镖。
孙晓静喝了口茶，正巧王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王雨，走，去我房间说。”
戴罪立功的王雨点点头，狗腿的跑在前面去给主人开房间的门。
一进房间，孙晓静就转身把房门关好，谨慎地压低了声音，“王雨，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办妥了，太太，大少爷和少奶奶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我躲在树上，亲眼看见的。”王雨用谄媚的语调说。
“希望这次你别再让我失望。”孙晓静换好拖鞋，拉开五斗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个精致的烟盒，上面写着复古的四个字——女士香烟。自从和慕凌天夫妇闹翻，她就迷上了抽烟，每当抽烟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太太，您放心，我……我前天是鬼迷心窍，被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给利用了。”王雨的心里就像有人在敲鼓，她不傻，知道孙晓静的秘密越多，对她来说越危险。
“你知道就好，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孙晓静弹了弹烟灰，冲王雨招手……
两个人凑得很近……
她们谁都没发现，电视柜底下的木板上，粘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