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十二一脸沉重,“只是没想到,是那个人。”
十三是个榆木,不懂。
发作了一顿之后,屋里就安静了,十二十三甚至元帅大人都识趣地没有再去踩雷区,只是下午的时候,容浅念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笑盈盈地抱起元帅大人,直嚷嚷晚上要带元帅大人去皇宫找吃的。
十二若有所思,十三瞠目结舌,元帅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容家有人发疯,左家有人丢官,皇宫有人断‘臂膀’。
夜幕十分,皇宫景仁殿里掌灯的宫女被遣了出来。
“如何?”萧衍居于主位,一席明黄色的蟒袍,更添几分帝王的凌厉。
“回殿下,在太傅府中搜出了无灵子,圣上下旨,太傅大人监守自盗,交于大卿寺革职查办。”半跪在地上答话的是礼部尚书李建琛,太子侧妃的父亲。
“好个监守自盗。”萧衍似笑非笑,一双鹰眸肖似惠帝。
李建琛只觉得头皮发麻,对这个主子惧多于敬。
沉吟片刻,高位上那位主子又开口:“太傅畏罪于囚,为免一族。”
李建琛只觉背脊一阵阴凉,俯身跪下:“下官明白。”
好个畏罪于囚,为免一族……左商太傅终究被太子视作了弃子,若是将来他出纰漏,怕也是……李建琛喉咙仿若被勒住。
都说太子温婉如玉,翩翩君子,极少人知道,这天降的帝星有多狠辣无常。
“无灵子之事,暗中彻查。”
李建琛诺了一句,便退出了景仁殿,出了一身冷汗。
殿中,萧衍半靠案桌,厉眸微敛,一抹嗜血的阴狠:“到底是谁?竟能这般偷天换日。”
此时,椒兰殿中,烛火通明。
萧殁轻启唇,道了句:“是她。”
西藏王只进贡了一株无灵子,太傅府中一朵,椒兰殿又一朵,真真假假,双生双叶,倒是好一出偷天换日。
萧殁淡笑,望着跳动的烛火,似极了那女子的眸子。
“太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青衣说不上担心,只觉得心惊,那女子与生俱来便有让人匪夷所思的本领。
“他在她手里讨不到好。”一抹淡淡柔和的光晕染在他眸间,分不清是那眸子温柔,还是烛火温柔。
青衣自然不可置否,那个女子不是吃亏的主。
“今晚,月色不错。”萧衍摆弄着手里的无灵子,道了一句。
青衣抬头,窗外乌云遮月,貌似月色不佳。
“椒兰殿外留一处门。”萧殁又道。
青衣抬眼看过去,自家主子望着乌云压顶的月,笑意浅浅。
那女子果然本事,短短几天,占据了主子一隅心思。
夜越发深了,起了阵阵风,倒应了四个字的景:夜黑风高,自然,是个好偷偷摸摸的光景。
三更时分,皇宫开始人心惶惶了,御花园里一群太监几步匆忙。
“快点。”
“快点,皇上正在瑶华宫发火。”
催促的是皇帝寝宫的掌事金公公,正尖着嗓子吆喝着。
“金公公,是出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那让人头疼的扫黄组。”
一干宫女太监们竖起耳朵,听起秘辛。
那扫黄组隔三差五就扫荡皇宫,偷了珠儿,盗个宝儿,顺带废了不在少数的御林军,如此嚣张,摆明不是打皇帝的脸面吗?叫皇家的尊严往哪里搁?所以这扫黄组就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宫里也是一桩秘辛。
金公公压低了嗓子:“上回盗了皇上龙椅上夜明珠,上上次抽了皇后娘娘凤袍上的金丝软线的那个扫黄组这不又来了。”金公公伸出一只手掌,“这都这个月第五回了,那么多御林军守着,国舅爷将军还调来了三千左翼军,那扫黄组的人照样横着进出,也不知道这逆贼有多少人马,莫非个个三头六臂?”
要是让国舅爷知道那叫三千御林军闻风丧胆的扫黄组就两名成员,会不会吐血?
三头六臂?好吧,那些当了宦官的御林军就是这么描述扫黄组的。
金公公说完,就有公公问了:“那这次又是被窃了何物?”
“倒也没什么,就是茹妃娘娘宫中那御赐的核桃只剩了核,江南上官家的离人醉,皇上一口没喝着,便见了底,还在茹妃娘娘的紫檀木屏风上写着扫黄组到此一游,皇上能不龙颜大怒吗?”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扫黄组果然牛逼!将皇帝的面子搁在裤腰带上,赤果果的藐视皇权。
“怎么就横空蹦出来个扫黄组?”
金公公也头疼:“谁知道,夏王殿下领了旨缉拿归案,这会正在到处搜宫呢?夏王殿下,怕是也头疼。”
“……”
一群太监宫女们,往瑶华宫赶,皇帝龙颜大怒,整个皇宫到处都是风沙。
此时,僻静的一处宫殿,容浅念独酌一杯,打了个饱嗝。
“原来瑶华宫的核桃与离人醉都到这里来了。”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来,像只戒备的小兽盯着来人。
没有月光,宫殿外也只掌了一盏灯火,隔得远了,容浅念眯着眼瞧那男子。
这便是五万御林军的统帅,已故年皇后之子,当今太后娘娘的心肝——夏王萧简。
只见那人棱角分明,一双重瞳又黑又亮,像染了上好的墨,薄唇绯红。
容浅念喝了离人醉,几分迷糊,几分痞气。
“倒是个美娇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