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静静地躺在床上直愣愣的望着他,也不争议更不解释算是默认了。如她所料,泷澈真没有拿她怎么样,只嗤笑一声就从原地消失,实际上是瞬移回了书楼。这一天里,他再没在白云面前出现过。不过,他也并没彻底冷落她,总还是让莫泉偶尔来看看。吃食茶水她想什么有什么,只要是王府里找的到,绝对有求必应。
虽然,白云身体近乎无力,但这日子实在美的不行。
许是这些天都在睡,直至深夜里,白云依旧精神奕奕压根无法入眠。睁着眼睛瞪着黑压压的床顶盖,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哥哥、爷爷奶奶,豆大的眼泪就无声的滑落脸颊。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发现她失踪,会不会疯狂的到处找她。
白云正在床上伤春悲秋的时候,战王府里却出了件大事。
听剑苑的书楼屋顶,泷澈神色凛然的站在夜风里。此时泷澈的脸上再不见白日里的一丝悠闲惬意,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锋利、冰冷、杀气四溢,宛若魔神一般。
这情景与白云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此刻一身白袍干净清爽,不似那时一身血污。
“燕国国师深夜到访,本王有失远迎!”
比寒风更冷的声音在夜色里有如实质的铺散开来,恰好可以覆盖整个战王府。
夜里的王府很黑,也很安静。除了泷澈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声响。就是因为安静的太过分了,所以才显得特别诡异。平日,若是泷澈也如今晚一般登高一呼,战王府里的所有下人都该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兵器出门迎战。毕竟,整个战王府里,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云,全是泷澈手下数一数二的战士。如莫泉之流,甚至已是副将。
可是这时,包括莫泉在内的所有人都没了动静。当然,正躺在床上数绵羊的白云除外,她的房间被泷澈下了结界,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见没人回应,站在书楼屋顶上的泷澈并不着急。他静静地站着身体没有一丝动摇,似在默默等待,又如只是吹吹夜风看看风景。但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却泄露了他此刻的戒备。
燕国的国师是一位金丹后期高手,于泷澈的修为不相上下,更是一位阵法宗师。战王府
里虽然机关阵法重重,但到底是用来对付凡人所设,于一位阵法宗师来说毫无作用。若非泷澈神识强大堪比元婴修士,恐怕那人就是利用阵道走至身前还发现不了。
“你是如何发现的!”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泷澈卧室里响起,那人居然已经进了听剑苑,还直奔泷澈卧室。“不如进来好好跟本国师说说,我在床上等你……”
“呵呵!”泷澈闻言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好啊!本王正有此意!”
他身形一动,顿时如一只优雅的白鹤翩然落下。一步一步极为稳健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仿佛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认真仔细。那人一开口说话,泷澈的神识已然将他锁定。果然是大大咧咧的躺在了他的床塌之上。
泷澈此时的表情十分诡异,他那双轮廓极美的丹凤眼里,竟有着一股满是的兴奋和温柔……!似乎,那等在他床上的人,正是他的挚爱一般。但,如果最了解他的莫泉在此,一定会在心里替那人默哀。
泷澈这辈子最恨的是有三件,第一件是自己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第二件,就是别人占了他的床……。至于第三件,那人已经做了。
所以,当泷澈推开卧室的大门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床边的时候。那个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燕国国师,终于在看到泷澈绝美的容颜时乐极生悲了。
泷澈的战王府里除了他的这张床以外,都是些对付凡人的机关阵法。
泷澈爱好简洁,房间里除了一张屏风,就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大的夸张地白玉床。那张屏风是月国最有名气的画师所绘,又由最顶级的木匠用紫檀木做成。衣柜也是由那做屏风的匠人制作,用的是上等梨花木。
这两件家具再如何金贵,也只是俗物。唯有这张床,是他请师傅亲自炼制的极品法宝。平时看着和普通玉床没有两样,甚至玉质也十分普通,所以很少有人能看出这是一件极品法宝。
而这位燕国最年轻的国师,显然是着了这张玉床的道。
这是一名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面若刀削、身形高瘦、宽肩窄腰。他的五官不似泷澈那般精致,却也是恰到好处。只是他的行为举止极为轻浮,让人很难生出好感。
比如此时,他明知道自己中了这玉床上的阵法,浑身法力被封。可看向泷澈的眼神依旧十分浪荡,似乎想用眼神把泷澈身上的衣服都剥光。
“国师感觉如何?”泷澈身姿笔挺的站在床前,笑眯眯的望着床上那个故意将衣裳弄的凌乱不整的男人。
“甚好!”那人一双眼睛火热的盯着泷澈,嘴角勾起抹势在必得的笑靥。“战王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美的倾国倾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