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停靠在f校门口。是靳家的司机孙继海,后座的车门已被打开。没有多问,靳悉烈一头扎进后座。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老头子在传召。没有在下飞机的第一刻被抓回去,就觉得烧高香了。
车停。长腿迈门而出,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扣好刚在车内换好的西装外套的扣子。头发也早在车上轻抓定型,露出饱满的前额。一脸的阴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乘电梯至公司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叩叩”
“进来。”沉稳的中年男声。
轻启木门,办公室里茶香四溢,靳铭强正与几位世交长辈品茶,“阿烈,还不快见过你的几位伯伯。”颔首答之,“乔伯伯,林伯伯,徐伯伯。”
“算一算可是有好几年没见靳少爷了。”说这话的是乔伯伯,乔岳伦,公安厅厅长。
“可不是,这小子,自从4年前他母亲去世后就跑去澳洲,要么几年不回来。要么回来就找不见人影,一点也不把我这个父亲放眼里。”轻抿茶水,大红袍的清香溢满鼻尖。
靳铭强淡然的摸样,看得靳悉烈更是怒火中烧,大掌在身后紧握成拳。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吧,靳少爷也是为了学业。像我女儿,一听说靳少爷喜欢设计,立马就奔去巴黎学设计,劝都劝不住。哈哈哈”长辈们笑作一团。
靳悉烈算是明白透彻了,品茶是假议婚是真。
“yoyo现在也该有十七八岁了吧”
“过两月就十八了。”
18……听后,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靳悉烈,“阿烈,你回来这两天住的哪儿?”
“酒店。”言简意赅,若是老头子知道他刚回来就钻进酒吧,晚上还住在个女人那,非活剐了他。
“马上搬回来。”语气不容置疑。
沉默……
“怎么着?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你这是存心想让这几位伯伯看我的笑话吧!”老头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忤逆他的意思。他现在还斗不过老头子,只好顺其意,极不情愿地答道,“是。”
“既然靳少爷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靳董一家团聚了,先告辞了。”
办公室的门掩上。
瓷器碎裂声打破了沉静。上好的紫砂茶具应声碎了一地,“你真给我长脸!”靳铭强扯了扯领带,仰坐在沙发上。
靳悉烈背在身后的大掌一直重复着握紧、放松的动作。从沈然双眼紧闭的那一刻起,靳铭强与他靳悉烈的父子情犹如这茶具一般,破碎一地。
……
“少爷?”见门外站着的是熟悉身影,便小跑着上前,“少爷,你可回来了,这些年过得好么?怎么也不回来看看。让我们好生挂念。”吉叔是靳家的老管家,在靳家待了不下20年。
“这几年他还不是吃我的用我的!”
靳悉烈不语。
“老爷,这么早就回来了。”见是老爷,吉叔立即颔首说道,“我现在就去准备晚餐。”
“靳悉烈?”娇小的身影伫立在二楼的护栏边。
靳悉瑶,13岁,靳悉烈的亲妹妹。摸样像极了沈然,老头子对她是宠爱有加。
“嗯。”淡淡的回应。
“真的是你!”靳悉瑶立即从楼上冲下来,紧紧地抱住他,黑褐色的眸子氤氲起薄薄的透明水雾,“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一声不响的就跑了,也不带上我!”
“我可养不起你。”靳悉烈呵宠地抚着她的头。
“我不管你这几年在国外学的是什么,从现在起,改学金融,学管理。”靳铭强厉声呵斥道。
松开靳悉烈,走上前挽住靳铭强的臂膀,“爸,哥这才刚回来,你就忙着下达命令,你就不怕哥再悄没声地跑了?”
“再跑?他没这个能耐。”怒目而视。
“父亲。”靳悉烈颔首,“如果没事,我就先回房间了。”和靳铭强共处一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种折磨。
……
站在卧室阳台护栏边,栀子花浓郁的香味迎面袭来。俯瞰过去,满园的栀子花开得正艳,绿得葱郁,白得纯粹,那种干净,看了,却让人心酸。“阿烈,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么?”沈然弯腰修剪着花枝。乌黑的秀发与白嫩的栀子花形成强烈对比。
“不知道。”男孩挠挠头后,不解道。
“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
“你坚持了一辈子,守候了一辈子,却又换回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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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悉烈的母亲在文中是一个枢纽人物,所以得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