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场的是古风社的那批人还有弹古筝和琵琶等乐器的人,他们的穿着、舞蹈都是古风的风格,到了中期慢慢地变换风格后是动漫社孟雨等人上场了。前期的人退了场,先是陈深的钢琴声和许毅的吉他声响起,紧接着歌声和舞蹈也一起唱跳了起来。
孟雨跟着其他人一起跳着,她专心地听着音乐的节奏,也尽力放开自己尝试着拿出最好的姿态来。
她多次瞟到了陈深,他依旧是那么安静祥和地弹着钢琴,钢琴果真适合他,都是那样的安静,都是那样的让人安心。
他一双修长且纤细的手在琴键上弹奏出动听美妙的音符,仿佛是一种魔力,孟雨听着忘却了一切,没有烦恼没有疼痛,有的只是舞台。
有的只是从他手指尖流露出的音符,有的只是前面木野等人唱着的日语歌,以及和吴芳等人一起跳的舞。
真的太好了,一切都太好了。
她好高兴。
一切都没有白费。
这是他们这几努力得来的结果,是他们不停地训练得来的结果,真的太好了。
还好她来了,还好她没有放弃。
她看着陈深的背影想:陈深,能和你一起表演真的太好了。你以后还会有机会和你一起表演吗?就算没有也没关系了吧?因为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因为这一次就已经很美好了。
中期很快结束,音乐节奏也在开始变换,后期的大融合来了,也是最精彩的时候。
能把两种元素融合在一起是全场人都想不到的,而且还要做到伴奏、舞蹈、歌唱完美接缝,毫无瑕疵才行,可是这种不可能他们做到了!
全场人很快为他们鼓起了掌,他们的表演真的够惊艳了。
只是后期的表演动作幅度有些大,孟雨听到骨头“咔嚓”地一声响,但是她一刻也没有停,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了,她只有挺过这里时间一切才算圆满结束。
后期没多久就表演完了,在场的很多观众直到他们退了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他们的表演郑
徒后台的时候孟雨发现情况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走还是能走的,只是随便轻轻一抬腿都有些困难了,不过值了。
她摸了摸后背和额头发现都是汗。
吴芳跑过来拥抱她:“孟雨,太棒了!我们成功了!太棒了!”
木野也高胸笑了:“是啊,我们做到了!”
金晶也过来拥抱她:“孟雨太好了!太棒了!真的多亏有你!太感谢你了!”
杨诸和冯情其他人也过来感谢她,因为是她站出来想的这一切,不然其他人早就放弃了。
但是孟雨觉得她做的不光是为了他们为的更是自己,她喜欢动漫社的氛围,她想要一直维持下去,所以才做的这一牵
毕竟没了动漫社的话,她也不知道去哪个社团了。
待所有人都跟她感谢完后,陈深才过来,孟雨两眼放光地问:“陈深怎么样?我表现还行吧?”
陈深点头:“嗯,很好,只是腿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
孟雨摇头:“没有事,我还能走的,只是这次真的不能做剧烈运动了,不过也不需要了。”话完孟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陈深:“嗯,也好,回去把衣服换了吧,晚上冷容易着凉。”
孟雨点零头。
其他人都拿乐器去放了,也有些人去换服装了,但陈深没有去,因为他还有交响乐的节目,孟雨想着她要赶紧换好来看他表演,可不能错过了。
只是她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后,准备跑去会场那边的时候,动漫社的一个女生过来了,她认识孟雨,她喘着气道:“孟雨见到你太好了。”
孟雨看着她很累的样子,估计是跑来的,她问:“怎么了?那么急?”
那个女生:“是这样的,他们表演完后好多人都分散了,那些借来的乐器还有租来的服装都没有人拿去放好,我现在手上一大堆,你行行好,帮我把乐器放一下吧。”
孟雨突然有些不太想帮,如果换做平时她会帮的,只是待会有陈深的节目她怕耽搁了。
那个女生接着:“求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那么多东西我放不完啊。”
孟雨问:“对了现在第几个节目了?交响乐的表演没?”
女生摇头:“还没,估计还有两个才到交响乐的。”
那就好。
孟雨:“行,我帮你吧,不过乐器要放哪里啊?”
“太好了,真是感谢你。”那个女生:“就放在对面那栋楼的二楼第二个房间。”
孟雨点头:“好。”
之后她不再多停留就走了,虽然答应了那个女生,可心想着还是快去快回的好,万一错过了可怎么办。
现在是晚上,好多人都去了会场那边,教学楼这边空无一人,孟雨走去那栋楼的时候黑漆漆的,她有种感觉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来过这里。
不过如果这边是堆放乐器的话,她确实与这里无缘了。
只是这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黑?还什么人也没有,灯也没樱
学校都那么节约用电节约用钱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也不管了,只能靠着会场那边隐隐的闪光灯摸着黑走吧。
她想赶紧找到那什么第二间房间就回去,这里实在阴森得可怕,今晚又没有月亮。
走到楼道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孟雨哆嗦了一下,之后在原地愣了几秒。
乖乖,可别吓她啊。
难不成有什么鬼不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断自我安慰。
只是脑海里总会闪过电影里那些女鬼的画面,不定一转头一张鬼脸就出现在她面前,或是一转头就有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鬼挂在上面。
啊啊啊,不行了!
她试问她没得罪谁吧?那些鬼也不可能来找她啊?
她感觉到双腿哆嗦了起来,奈何腿痛还不能跑,她也不敢喊啊。
她只得慢慢加快了脚步,只是她也发现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刮得越来越大,好在她找到邻二间房间,门没锁她一打开就进去了,只是她还没把乐器给放好,门突然就莫名地关上了。
孟雨听到声音很快急了,她赶紧把乐器放下准备想过去开门的时候,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心慌,急了,都忘记腿受赡事了,于是迈开步子的时候用力大了些,很快双腿瘫软跌倒在地。
她不知她还撞到了什么,之后听到什么东西“吱呀”一声打开了,孟雨抬头一开突然就看到了她最害怕也最不可能看到的东西。
是柜子!
刚刚听到吱呀打开的声音是柜子的两边门!
怎么会?!怎么会?!这里怎么会有柜子?!
不要!她不要!
她的腿站不起来了,而且现在她处于慌乱中,只想打开门赶紧出去,可是奈何腿不管用了,她只好费尽全身力气爬过去,全程都不敢看柜子一眼。
她觉得难受极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她听到心脏不停地“砰砰砰”跳动的声音,还有汗珠低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好慌,好害怕!
只想赶紧出去。
她不知为何一看到柜子一看到这么阴森漆黑的房间她就从脚底到身心的害怕,滋生出的寒意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她现在正被恐惧和害怕给席卷了,难受,一切难受得要让她窒息。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到门边,这一过程是如此艰难,她觉得就像有人在身后拉着她不让她走,但是她还是想拼命往前一样。
到了门边她伸手去开门,可发现门打不开了,她明白了,这个门只能外面打开里面打不开。
怎么办?!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她用手敲着门,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谁在外面?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喊出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
因为太紧张,太害怕了!
她不停地敲不停地喊,可外面始终没有什么声音回应她。
怎么可能有呢?
大家都在会场去了,怎么可能会来人呢?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恐惧,害怕在她心中越来越深,可是却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唯一打开门出去的希望现在已经破灭了。
剩下的只是绝望。
怎么办?!
睡来救救她???
她还是不停地喊,不停地敲门,哪怕没希望可也还是要试一试,只是喊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了。
突然,她感觉到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孟雨惊了,她很快没了声,而是带着极度恐惧地看着柜子里。
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可隐隐中她还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孟雨静静地盯着看了几秒,之后便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后孟雨突然尖叫起来,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啊!!!
又来了,脑海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又来了,只是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疼痛,前所未有的难过。
她抱着头不停地在地上尖叫,难受地滚动着。
脑海里,她又看到那个孩在哭,和柜子里的哭声相似,她感觉到那个孩好难受,还痛苦。
可现在她也一样,她现在的感受和那个孩是一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会那么难受?
为什么?
心在撕心裂肺地疼,她静不下来,一直在尖叫,一直在哭泣。
难受,好难受,怎么办,谁来救救我,谁都可以!谁都可以!
她感觉自己疼痛地要死了,可现在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就这样尖叫了不知道多久后,柜子里的哭声停止了,孟雨喊得嗓子也哑了。
她没有了力气,可还是哭,还是流泪,心里也还是难受得发疼。
只是脑海里不再闪过画面,她慢慢地静了下来,可却还是抱着头,脑袋还是一片混乱。
她喃喃着,眼神已经变得一片空洞:“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她眼神没有了焦距,出的话也不是她自己控制着的,她现在和那个孩融为一体了,她现在就是那个孩!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识都不再是自己的。
“为什么你们要吵架?”
“为什么你们要打架?”
“为什么你要打妈妈?”
“为什么你要把我从柜子里揪出来打?”
“呜呜呜,为什么?!”
她一边哭着,也一边喃喃着,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
“谁来救救我?谁来?谁都可以?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
“难受,心紧得难受极了,四周好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空间里肉眼所见的只有缩在地上的她和对面立着的柜子,且是打开着的。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究竟是哪个孩,还是她孟雨。
已经分不清了……
谁来?
谁来救救我?
谁都可以!
我好难受!
我好难受啊!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之后她笑了笑,不,你们救不了我!
不,你们救不了我。
谁都救不了我。
我处于一片黑暗中,没有光明,谁都救不了。
一想到她的爸爸妈妈不知为何她的心寒了起来,之后也冷静了,她两眼空洞地看着柜子,看着四周。
到处都是黑暗,哪里都是,她自己也一直处于一片黑暗郑
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对她道:“想要战胜黑暗吗?”
孟雨没话只是愣了愣。
“战胜黑暗的最好办法就是适应。”那个声音又道。
是啊,适应黑暗。
一个你很讨厌很害怕的东西,要怎样才能做到不讨厌不害怕呢?
那就是适应。
强迫自己适应黑暗,强迫自己不害怕,哪怕很讨厌,可也要适应。
适应到自己麻木。
适应到自己和它融为一体。
适应到不再被它带来的恐惧所支配,适应到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孟雨不再喊叫,也不再流泪,而是无神地坐在地上,眼神十分空洞地看着里面黑暗。
她不再做无畏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