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脸色大变,话没出口却被已然炸了毛的霜清寒一声给吼在原地,霜清寒倒是不知道,自己如何下贱了,当既豁然起身冷然看着越王,怒道:“你有什么话,等姑奶奶问完了在说”
这一声吼,别说围在旁边的人,纵是越王也给震住了,已然抬到半空的手顿时僵住。
霜清寒已朝着他直直走过去,他的脸上反倒没了怒意,有的只是淡如流云般轻薄透着淋淋湿意:“无邪,你倒是说明白,我那里下贱了”
“冤枉了你不成,霜清寒,你明明已经看出血玲珑对着你动了心思,却还是不知廉耻的说什么自己会去上门找她。你是个女人,她要的东西你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你不是下贱又是什么?”无邪直起身子死死盯着他,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然。
霜清寒昂天苦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只得压下心头的怒意,开口道:“是,我给不了,可是我能治解她身上的毒,治她身上的病……”
他只觉得心下是如水的悲伤,一**涌上来,不大却憋得他心下绞痛,当既转了身便要走。越王的巴掌又然迎面又甩了过去,这一巴掌倒是打得无邪内伤不已,张口喷出鲜血来。
越王起身冷冷看着他,开口:“无邪,回千陵去”
霜清寒脚下顿滞,他明白无邪的性子,这个时候他是宁死也不会离开越王的,这岂不是要逼着他去死。
果然,无邪抬手拭去嘴边鲜血,垂头笑道:“王,你还是杀了我吧!”
“够了,让他留着,我倒要让他看看我能贱到什么成度”霜清寒没有转身,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然。
越王没在说什么,可他望向无邪的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泠泠森寒:“无邪,你给本王记清楚,霜清寒是本王的女人,论不到你来置啄。若在有下次,本王就断了无尘一条手臂,代你之过”
无邪身子顿软瘫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向越王,越王既然说的也就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的过却要无尘来领罚,何况是如此严重,由此可见越王是真的火了。
霜清寒只觉得头脑欲裂,甩袖朝着越王的房间而去。
房间里她合衣而卧躺在床上以手支着头,闭目而假寢,越王走进来蹲在榻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她。
霜清寒也不睁眼将头扎在他怀里,叹道:“王,在你心中,清寒是不是也是这般人?”
越王将她搂在怀里,以手抚着她乌黑油亮的发丝笑道:“你明知道不是。清寒,我有办法的,让无邪先回去,好不好?”
霜清寒这才睁一眼对着他的视线笑道:“罢了,我想个办法治治这小子,让他没心思在天天拧着脖子看着我,这个时候,他纵是回去了我心里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有言在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答应”
越王做出害怕的样子,向后缩着身子满脸同情,伸手抚着下巴道:“你只要别打我的主意,活埋了他都没问题”
霜清寒笑着从榻上跳起,窝在他怀里伸手撩着他肩前的发丝问道:“王,飞鹤山庄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卖仙鹤的吧?”
“不是,但是飞鹤山庄却养鹤,而且以鹤为尊,又以浑海鹤极掌和乾坤仙阵名震江湖,是千陵有名的江湖世家”
霜清寒忽的转身对着他皱眉道:“这样,那他们可有世家仇敌?以至于要对他们下此毒手?”
越王弹指点在她额头上笑道:“要说世仇,本王还真的没听说,飞鹤山庄的掌法本王倒还见识过,威力倒也算的上中下之层,可是他们的阵法本王还真没领教过,传闻倒是有些意思”
“至于仇敌还真难说了,飞鹤山庄向以侠义为名,为人却低调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仇家,可毕竟是江湖中人,又是百年世家,为正为邪都难免落下些敌人”
“可不可以救他们的少妇人?”霜清寒双手捧着他的脸笑道。
越王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伸手揽到怀里感慨道:“亏你自己身上一堆事都忙不过来,还整天想着要救这个救那个的,我真的怀疑,如果你现在只是行走江湖而已,你会不会阿狗阿猫的都要救”
“因为有那个能力,既然遇上了便是缘份,而且王也说了飞鹤山庄向以侠主为名,如此说来便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是不是?”霜清寒对着他说的义正严词的。
“是,随便,只要你开心就好”越王伸手拉着得了特赦便要窜的霜清寒无奈道:“注意身体,一切都要以在你身体承受得了的范围内,这是本王的命令,听清楚没有?”
“是”霜清寒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窜得没了影子。
越王坐在榻边脸色沉了下来,良久开品道:“无尘,让他们先终止对飞鹤的一切计划”
无尘的身影自房梁上一闪而过,越王起身来到窗边伸手推开空棂,看着窗外沉寂的夜空,有冷然笑意自嘴色薄薄浮起。
蓝羽岭的房前已经乱成一锅粥,药师到是来来往往,可每一个从中出来时无不是拭着额头上的冷汗,霜清寒盈然立在门外不远处凝神细听。
“少主,刚刚那位清公子既然连血玲珑的毒都不怕,想来应该也懂些医术,要不,让属下前去请……”
“是,少主,夫人的身子不能在耽误了,你不方便出门还是让我们……”
……
“飞叔,羽叔你们以为我担心的是什么?可是今天你们忽略了另一个人”蓝羽岭的声音虽然焦灼却含着**的冷静:“若是放在平常,似清公子这般俊秀义薄云天的侠义之士,我一定会紧跟着他不惜一切也要将他请入山庄。可是,他却是跟着那个人一起来的,而且很明显,清公子在那人身边占有一袭这之地,我不敢冒然前去”
“公子的意思是说,霜清寒是和宫里那个人一起来的,怎么可能?”
“羽叔你忘了,初次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个手持横笛的玄衣男子是他的隐卫”
“天那,我想起来了,那个隐卫应该就是无然大……”
“少主我们赶快离开,他们是一伙的……”
“羽叔你别急,宛薇的身子太弱,坚持不到我们回到飞鹤山庄,而且那个清公子若真是那个人身边的人不会不认识我们,而且我当时自报家门和姓名里,很明显他对我们并不了解,所以我有些怀疑?而且他们一行不会无源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我们等到明天在说。至于宛儿的毒,稍等会我来压制一下应该可以在撑过段时间”
“少主,不可……”
霜清寒几不可闻的皱着额头,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些人认识越王?而且两方彼此间还有冲突,既然如此那越王为什么不反对自己去救人?
可是宛薇身上的毒已经到了极限,若是蓝羽鹤在强行以内力给她压制,不仅没有多少作用,只怕还会将余毒引到自己身上,到那里她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罢了,先不管那么多了。
霜清寒走上前伸手敲门,门内已传来苍老的声音:“那位?”
“蓝公子可曾歇下?在下霜清寒”
门已拉开,蓝羽岭拱手对着他长揖到底:“清公子请进,因着时间太迟恐误了公子休息所以不敢上前打扰”
霜清寒含笑而进,飞,羽两名老者已恭敬的立在旁边对着他拱手。
霜清寒还礼,转身对着蓝羽岭道:“蓝公子,在下听闻夫人身子欠安,所以过来看看尊夫人如何?”
蓝羽岭垂了头面色愁苦,无奈道:“蒙公子挂心,不瞒公子说,药师也是束手无策……”
“小弟本是北夜人氏,自幼跟着师父学了些许医术,公子若是方便可否容在下给尊夫人一看”
蓝羽岭豁然抬头,看向她的眼中倒是带了几分庆幸,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不少:“如此便是蓝某之幸,有劳清公子”
霜清寒对他笑笑微转身,奇怪,难不成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连蓝羽岭的的态度都给转变了?
果然,借着他转身的机会,蓝羽岭对着已然要上前的两人打着手势。
“清公子,这连请”蓝羽岭上前对着他躬身开口道。
“不用”霜清寒微微一笑,手中的金丝已出直冲榻上的人,蓝羽岭和着众人脸上齐齐现出惊讶之色。
霜清寒心下却是一沉,蓝少夫人中的什么毒他不知道,但是从其中的状况不难看出,和曾经荼靡坊的月泠花倒是相似,难道说,这其中真的和千陵皇族脱不了关系?
霜清寒手形微动收了金丝,转身微躬着身子笑道:“夫人的毒虽然有些麻烦,倒也不难解,只是羽老想来是以某种密术曾将夫人身上的毒强行压制下来,以致于余毒侵入体内,若是不及时化解,怕是有的羽老承受”
他忽的回身对着蓝羽歉然道:“蓝公子,在下的手日前受了些小伤,不方便握笔,可否请公子代劳,写下单药方?”
蓝羽岭拱手深深躬身,敛颜道:“但凭公子吩咐”撩衣在旁边的桌案坐下,霜清寒说了几味药材,他便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