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局势难定(1 / 1)

纳兰若知道她也睡不着,心里的难受已经退下去,他转过身子闭着眼终是开口问道:“寒——”忽的改口道:“清寒,我只所以能活下来,是不是和北辰有关?”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霜清寒睁开眼看了看他,情知瞒不过,感叹道:“北辰有两件异宝,一件是画骨成沙,而另一件却是和皇脉有关的东西,传说,北辰因为得窥天道,所以皇室成员大多极早夭夭折,而那便是他们承受的天劫,所以北辰有枚护心镜。”

“你因在北辰折去十年寿命,樱九也明白,所以问题应该就出在你洞房那天晚上的面里,反正北辰已经灭亡,樱九的魂魄也不可能带着护心镜离开,倒不如留你那。雪煞说,当天晚上的那碗面不对,里面蕴藏太多东西,但是雪煞有点生气你不回来,所以并没有多看,只是感觉出你没有害处,现在想来你只所以能承受天劫而不死,应该就是这枚心镜的原因”

纳兰若伸手抚上心脏处,犹疑道:“相传,护心镜是当年女娲佩戴在胸前的配饰,但是随着她的消失也就没了心镜的下落,这枚心镜倒确实承受的了天劫,只是没想到竟会落在北辰手中”

“大哥,樱九漂亮吗?”霜清寒感受出声音里的悲伤,开口笑道。

纳兰若沉默片刻,开口:“漂亮,不过没有清寒漂亮”

如此一来,倒让霜清寒闹不起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便没了声音。

霜清寒闭上眼,将他刚才说的话过滤遍,心下却愈发平静,她儿子也是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任何人都别想把他从她的身边夺走,她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团。

子时过后,天地间愈发沉静,就连旁边的花都耸拉下脑袋昏昏欲睡,霜清寒无声坐起,悄无声息的走到纳兰若身边,将手里的锦被慢慢盖在他身上,拈起旁边株盛放的黄色小花轻放在他的颊边,起身向外冲出。

纳兰若睁眼,拿起脸颊边的小花起身追到洞口,洞外漆黑成团的壁洞里粉光闪过,已没了人影,纳兰若紧跟着她走出去,跨出洞口便觉得整个心脏处如同被辗着般疼痛难奈。

洞里面有霜清寒设下的阵法,正好交洞内的天地灵气全都凝聚成团,无声滋润着他的身体,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竟然伤的如此重,才不过刚跨也半步,便觉得心脏处痛的似是要爆开般。

罢了,等等在看,纳兰若在洞边默然良久,转身回了洞中。

出空桑不远处,正是她们来时的马车,霜清寒上前看了看那匹枣红马还算精神,她钻进马车里翻出件纳兰若的衣服换上,将头发重新绾好,旁边的雪煞飘要空中看着她的样子,黯然的摆着头。

霜清寒收了它重新别在头上,叮嘱道:“雪煞,以后可不能随便出来飘来飘去,免得引起人怀疑”翻身上马朝着千陵疾驰而去。

她知道雪煞是在嫌弃这身男装,半点都不像,可她也没办法,要赶路还是男装方便些,在说雪煞也受了创,没有恢复过来前也不能在御剑了。

霜清寒一路直奔千陵而去,一天一夜连马背都没下,直到第二天下午,骑下的红马长嘶而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她纵身而起朝着旁边的草地跌去,晕眩在次扑天盖地而来,只得把头顶在地上,休憩片刻。

霜清寒觉得她已经快了疯掉了,可她不敢停,对于千陵一无所知,甚至于连亲王府在那都不知道,可现下她只有不足三个月的时间,不能想,不能停只能闷了头拚命赶路,她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伸手拽过旁边的深褐色红叶塞进嘴里不住的嚼着,满嘴苦涩的汁液引得她久不进食的肚子愈加火灼般难熬,她仰头闭眼将口中的汁液使劲咽下,耳边的官道上已传来马蹄声,双眼骤然睁开,只是慢慢的嚼着嘴中如同黄莲般的野荠。

远处,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霜清寒忽的纵身跃起,对着急奔在前面马上的青衣男子而去,抬腿将他掀翻在旁边,人已落在马上,反手拉下头上的雪煞对着马屁股重重刺下,马吃痛,悲鸣着朝前狂奔而去。

……

落花城距离千陵八百余里,背倚黎山,山上植被花木繁茂,种类繁多,遍地的野桑衫每到秋末初冬里,漫天遍里的红蕊褐青扇叶扑天盖地而来,整个城池都笼罩在花海之中,所以便叫落花城。

城中地阔民坚,可惜却是十室九空,这座城里只有万来人,城中房屋也大多长年紧闭,终年不见开门,偶有居民也是恨不得绕开来走,出城向北几十里外便是千陵和北夜的国界,在往后便是北夜的西境防线祈罗。

落花城是千陵攻打北夜的最后防线,这也是城中少居民的源由,此时,千陵四十万大军全都驻扎在城中,就连城外也搭起座座帐篷,到处都是战火前的硝烟。

此时,由千陵越一手挑起的战争已然进入白热化境地,月余前千陵越亲帅二十万大军赶赴落花,于城中原有军队汇合,岂今为止已然对北夜发起数几进攻,死伤无数,偏生北夜驻守祈西的将领是于忠。

于忠是北夜柏苑自建立后在那时成长的第一代忠烈之后,那还是在夜苍陌还是皇子,在他和纳兰若出巡灾区里遇到濒死的于忠,才知道他父兄全都战死沙场,灾荒之年母亲和妹妹全都饿死了,无奈之下太多人选择当了小偷,只有他,宁死都不去偷东西。

也正是因着他,纳兰若才想到创建柏苑,以此来收留烈士后代,只不过那个时候北夜的帝君荒淫无道,柏苑的第一批学子也吃了不少苦,可毕竟是在天子脚下断无饿死的道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有机会接触到或许是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皇权。

于忠人有些憨憨的,脑筋也不太灵活可他天生神力,十二岁时竟然生生举起皇城外足有千斤重的石狮,由此被官府下了大狱,可又因着他柏苑士子身份只得向上请帝君定夺。

这份奏折到达丞相府里便被纳兰敏德扣下,直接交给了儿子纳兰若,纳兰若便向夜苍陌回禀过后,便将此事交给了当时的宁致大将军。

宁致见过他后便将他直接拉入军中,跟着自己征战沙场,夜苍陌继承帝君之位后,他已经是一方诸候,神力有增无减憨劲也是如此。夜苍陌见他性子倒是难得的平和,最重要的是听话,犹其是听夜陌苍的话,所以便派他来了祈西重镇。

临行前只送他一个字,守,到是没想到这个于忠倒是名副其实的愚忠,任凭千陵陵用尽了手段硬是坚守不出。

北夜百废待兴,犹其是现下在千陵越无故撕毁盟约的情况下,夜苍陌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千陵越开战,只是下令于忠,死守。果然千陵在他这半点便宜都没讨到,反倒是被他引入黎山附近损失不少人马。

千陵越这才帅兵亲赴落花城,他一来,于忠更是连头都不露,千陵越吩咐手下把夜苍陌祖宗都给骂了个遍,硬是连他们个屁都没见,然而,千陵的朝堂远没有北夜现如今那么平稳。

千陵绝炫身子越来越弱,千陵翼也就愈加不安生,若越王在带能见招拆招,可这个时候他竟然选择远离。

他前脚走后脚千陵朝堂上便是镞如雨下,各种攻击他的言词和奏章恨不得把帝君埋了,于外流言满天飞,千陵绝炫纵是对他有在多信任,也难免动摇。

何况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就是忌惮有加,于是一连三旨召他归朝,千陵越何曾会他放在眼里,只装病死不出。前来下旨的人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在说,这里是军营重地,越王不愿见他,又岂是区区一个内侍可以随便走动的。

千陵越不急,他既然都来了落花城就没打算在回去,反下军权都在他手里,那个皇位上无论坐的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是不急,可有人急,无邪急得恨不得天天把无尘给蹂躏死,甚至连姜家他的伯父都给他来了密信,让他速劝越王回朝,从千陵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人揪心,问题是,现在他宁可攀着梯子把天上月亮给扒拉下来,都不愿在提起这个让他抓心挠肺的问题。

“无尘,你跑那去了?出来——”无邪恨得将自己房间砸了稀烂,犹自不解气,这个时候自然只能找他来出气。

自从越王把他压在圣山下近月余,他可老实多了,可就在刚刚,他在次接到从姜家传来的密信,十几天前,翼王竟然把自己的第十房小妾云珠打包送给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云珠曾经是名动千陵的青伶,身柔若无骨,善歌舞,而且极通房术,向来最得翼王宠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他不惜下次血本。

帝君大悦,竟然在宴会上亲自下阶给他倒酒布菜,三日后,翼王侧妃红玉传出喜讯,竟然有了身孕,帝君虽然只是照常礼来赏赐,可竟然将只玉麒麟赏给了红玉,震惊他整个朝堂。

麒麟是千陵国教蚍蛉的圣兽,千陵绝炫虽然灭了蚍蛉教却始终将其奉为圣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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