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当日,他又在邃无垢的身上闻到那种掺杂着涩意的甘列时,就怀疑邃无垢已经盯上了他,所以才会假扮弹筝人想要进入他的梦中,窥探他的身世,没想到却被霜清寒摆了一道。
所以后来他才会用柔儿的身份接近了,柔儿出现的本就偏于常理,在加上拍卖会后霜清寒没有送商衫胜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永夜客栈柔儿的房间。
如是柔儿真的是邃无垢,那么拍卖会后他要留在天织楼先护送谯家父子回去,自然也就赶不回去假扮柔儿,果然,被他逮个正着。
只是霜清寒始终想不明白,邃无垢为什么要抓流渡阜的男子?如果说他有断袖之癖,那也应该只挑长相俊美的男子来掳,抓个又老又臭的男人过来看着都恶心,遑论跟他上床。
至于现在他就更不明白了,邃无垢抓男子过来是为了修练媚术,可对于一个修为已经几近逆天的男人而言,为什么?不是为了贪恋美色,因为在他的眼中霜清寒看不到半点男女,或者男男间的**,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百柔明显陷入沉思,她正在思索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出卖了自己,霜清寒快速的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肯定有机关,他已经看到洒在千年野芝上的萤粉留下的痕迹,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在亭子正中间。
正是百柔将亭子中的桌椅撤去,摆上张床却也错开中间的位置才让他发现了此时的不同。
突然,霜清寒看到床头后面的柱子上突的凹出的地方颜色上的亮点,转瞬闪过,正想起身按下时,百柔已纵身跃上床,将他压在身上,双眼中闪现着疯狂的光。
“就算是你认破了我的身份,可你也绝对躲不过我的媚术,除非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百柔狰狞着脸色,一手卡着他,另只手疯了似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突然,霜清寒瞪大双眼看着她的背后,尼妈,这处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又来了?
被怒意冲昏了头的百柔感觉出不对时,已经迟了,况如是手中的红珊瑚对着她的脑袋呼啸而下,迸裂开来。
可百柔身上的修为深浅纵是霜清寒都看不出来,何况是个身上半分玄力都没有的况如是,这一击又能有多大作用?,霜清寒下意的双手捂着脸,不敢在看他悲惨的结局。
百柔挥袖,况如是已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撞在旁边柱子上,张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啊啊,啊——”百柔仰头狂乱的嗷叫出声,妖娆的脸上突然冒出道道可怖的赤红色,发簪也随着他的动作飞出,满头长发披散开来,如同发了狂的疯魔。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可能从水牢里出来,不可能,这不可能——”她鬼一般的朝着况如是狼嗥不断,很显然,况如是竟然看破水牢机关这件事,无疑对于百柔是另种打击。
也是,凭着百柔的功力,她若想杀况如是,直接便可以把他震为肉泥,之所以留他一合就是因为她不明白,况如是是如何逃出来的?
况如是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指着她跳着脚乱骂:“就你这种不人不鬼的货色,竟然敢来跟小爷抢寒寒,尼妈也不去照照镜子,我要是长这你样早一头撞死,重新去投胎。屁股像脸,脸像屁股的死女人——”
霜清寒直接将脸摔在枕头上,气的直乐,好吧,这个况如是就是天生为了克制他而生的,自己明明半点玄力修为都没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自信让他跑出来后,不逃命,反而要来陪着他来送死?
百柔公主也被他气得没边,跳到床边伸手卡着霜清寒的脖子提了起来,况如是立马老实了,颤着声音叫道:“又老又臭的死女人,你干什么卡着我们家寒寒,松手,不许你碰”
百柔嘴角勾起妖艳阴毒的笑意,按着霜清寒向石柱上挤去:“说,你是怎么出的水牢?”
况如是立刻摆着双手,俯着身子笑意满面的讨好:“好,我说,其实你那个牢的机关布的真不怎么样?那么大块石头突起在阴暗点,任谁一眼看去也就明白了。要不这样可好,我留下帮你把机关重新布置,你,你放了我们家寒寒,我留下陪你着,怎么样?美女”
况如是看见水牢里那些蛇恶心的什么都提不起劲,霜清寒给他留下的瓶子赶走那些脏东西后,他自然要忙着找机关。
“哈哈哈——”百柔忽的摇着身子又笑了起来,笑声却又突的嘎然而止,阴凉湿腻的声音如同毒蛇自肌肤上缓慢爬过:“况如是,我倒是没想到,你竟是个情痴,为了这个小情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张嘴,白丝突的从她口中射出直缠向况如是,如同蛛网般将他包裹成蚕茧吊起在亭子旁边的石柱上,来回晃个不停,拧笑道:“今个,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心上人给上了,让你老免费观看场现场般的春宫图,好不好?”
话落,百柔已挟着他飞到床上,横跨在他的腰间,抬手将霜清寒身上的红衣给扯的红绫满天飞。
“好你大爷,握草,你个死不要脸的老淫物,不许碰寒寒,你敢碰寒寒小爷挖了你祖坟,日你祖宗八百代……”况如事骂的正起劲的声音,忽的就没了。
蓦地,一阵轻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带着柔柔的冷意,似是炎炎夏日炽热烦闷的夜间从天而降的细雨,瞬间扫去漫天尘燥,清凉而舒爽。
百柔的动作停了,况如是的谩骂也停了,就边旁边被媚术牵引的人头脑瞬间也清明起来,怔怔的看着亭子前面。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该如何形容那个声音?是雪山之巅掠过带着雪莲般圣洁清幽之气;是初朝轻烟笼罩的竹林间,第一滴从细叶滑落的清露;是深山幽谷茕茕孑立的寒梅,透着入骨清寒。
玄衣,白发,淡紫琉璃瞳,额心一株盈盈绽放的紫莲,横霜染风华,相貌逸无瑕,凤目薄唇,轻淡若水;木簪挽雪发,孤冷出尘;负手盈然,步履芳华,姿容天下。
男人晕了,女人晕了,霜清寒更是晕了,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揉了眼在看,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出尘少年,怎么如此熟悉?他在那里见过?后背某个穴位猛然而痛,气海瞬间被暖意包裹。
霜清寒起身,怔怔看着眼前的美不食人间烟火的孤清男子,面色温润如玉,泛着浅紫的瞳仁却仿如冰雕般冷漠,没有丝毫波澜和涟漪,像是亘古之水,沉寂万年。
旁边的百柔痴了般呆呆上前,口中梦呓般轻喃,仿是敢惊着面前的少年:“这里是百柔宫,公子可愿留下……”
孤高冰冷的淡紫色眸光忽的射向霜清寒,带着几分哀怨无奈,瞬间将他从痴迷中惊醒。
霜清寒纵身跃起,雪煞入手,对着百柔的心脏处一剑穿心,拨剑,可就在雪煞抽出的瞬间,霜清寒突然意识到他做错了。
百柔是邃无垢化身,他的个头比百柔要高,所以刚刚那一剑根本没有刺中他的心脏,然而一切都迟了,轻烟从她身上骤起,瞬间消失在门外没了踪影。
萌包子已飘在半空中,以手托腮百般无奈纠结的瞪着他,都害得他不惜以真身为诱,竟然还是让那邪物给逃脱了,奇葩的娘呀!
“包包,儿子——”霜清寒刹那间把天地万物都抛到九宵云外去,扔了雪煞上前把儿子按在怀里乐得上窜下跳:“儿子,你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娘亲,你是要闷死我吗?”嗡声嗡声的稚嫩从怀里传来,满腹悲怨。
霜清寒手臂松开,萌包子已甩开他飘在半空中对着他忽闪忽闪翻着漂亮的丹凤眼,恶狠狠道:“娘亲,千年野芝那?在不赶回去,那两个都要变成死尸了”
霜清寒拍着脑袋跳起,上前拱着身子就去搬那张横在亭子里的大床,急道:“找到了,就在这下面,儿子你不知道这个邃无垢他娘的有多变态,一个大男人竟然修习勾引男人的媚术,却又不玩男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萌嘟嘟仰头无奈叹气,飘到他旁边伸手推开他冷道:“行了,下边那些阵法就足够绕你半天,我去,拿到后我会先回,你把这里处理好马上赶回去,别在这招风引蝶。娘亲,我的真命爹爹还没出现,所以你欠下的这些风流债,是要遭报应的,不想害人害已就断的干净些”
说完闪身没了影子,霜清寒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况如是,还有满洞的男人全都歪着头,昏了过去。
他这才一屁股蹲在地上托着下巴嘟喃道:“臭包子,烂包子,你当我愿意招这些风流债?还不是你小子把老娘变得太帅了,遭报应,你是我儿子,要遭也是一起遭,哼——”
飘在地底的萌包子脚下忽的踉跄不成样子,嘟着小嘴冤得那叫六月飞雪,他不过是把他的身体变的男的,又没变他那张脸,这也怨他。
霜清寒抻着双臂长长松了口气,儿子回来,一切就迎刃而解,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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