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看见被谢芫儿自己剪掉了的这些发丝,着实有些被刺激到了,咬牙道:“过去还没有成为过去,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告别。”
最终他收回了剪子,转身看了看花枝和钟嬷嬷,道:“你们就任由她关起门来这么干,不怕她拿这东西弄伤了自己吗?”
钟嬷嬷道:“是我们疏忽了。”
花枝道:“大公子,你的手……”
他还满手是血呢,血迹都溅上了袖袍。
只是他自个看都不看一眼,道:“你们身为她的侍婢,就应该看护好她。”
说罢拂袖而去。
江词走后,钟嬷嬷和花枝连忙上前查看谢芫儿的情况,见她手上也有斑驳血迹,忙问道:“公主,有没有伤到?”
谢芫儿回过神,摇了摇头。
花枝拿了巾子来给她擦手,将血迹擦拭干净,她的手只有些发红,是用剪子时给磨红的,除此以外并无受伤。
都是江词手上的血。
钟嬷嬷捡起地上发丝,又看了看被谢芫儿剪出来的断发处,不由含泪唏嘘:“公主又是何苦!竟这般作践自己!”
谢芫儿叹口气道:“实在是这里没有镜子,我只能摸索着来,估计剪得有点丑。”
钟嬷嬷和花枝仔细看了看,她剪得不怎么整齐,一缕缕的断发也只是一小撮一小撮,因为那剪子小,确实很受限制,最后花枝将她长发拢了拢,还能遮住被剪掉的断发处。
花枝见着也心疼极了,道:“公主便是要出家剪头发,也该痛痛快快地剪,像现在这样算什么事呢?”
谢芫儿道:“我倒是想。”
钟嬷嬷劝道:“公主应该好好与大公子解开心结,你们若最后都释然了,便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到时候公主再出家,相信大公子也会由衷祝福的。”
谢芫儿想了想,道:“我倒是释然了,现在似乎是他的问题。”
钟嬷嬷道:“所以公主得让他释然啊。”
谢芫儿问:“如何让他释然?”
钟嬷嬷道:“以往公主不是善开解么,公主好好开解一下他吧。”
谢芫儿若有所思。
江词一整天都没在寺里,直到傍晚他才出现。
彼时谢芫儿在佛堂里,他来也没先扰她,而是径直去后院禅房。
不一会儿,花枝就急匆匆地进佛堂,先向佛祖行了行礼,然后着急地对谢芫儿道:“公主,大公子来了。”
谢芫儿已经麻木了。
花枝又道:“他去咱们禅房,把公主的东西都收走了。”
片刻,谢芫儿才应道:“我有什么东西可收走的?”
花枝道:“就是当日公主穿上山来的那身衣裳,还有当日佩戴的一些首饰,公主脱下来的镯子什么的呀,另外连公主在这里平时换洗的一身僧衣也带走了!”
不等谢芫儿做声,花枝又道:“不知道大公子要带去哪里,公主你快去看看呀!”
随之江词就到了佛堂来,别说收走她的东西了,他还要来收走她这个人。
他大步跨进门口,就到了谢芫儿跟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道:“你跟我走。”
谢芫儿自是不肯,道:“去哪儿?我在这甚好。”
奈何她挣脱不开,反把江词惹急了,江词径直就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佛堂外走。
佛堂里的女僧们都看愣眼了。
谢芫儿也有些恼了,道:“江词,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江词蛮横道:“好好说,说得动你吗?”
谢芫儿没料到他竟会如此蛮不讲理,一时无可奈何,踢打了他两下,僧帽都掉了,满头青丝淌下来。
江词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要走出门口。
谢芫儿吸了口气,道:“江词,你这样没意思。”
江词道:“没意思就没意思。”
谢芫儿只好求助佛堂里的女僧,道:“还请同门帮我点化他。”
女僧:“阿弥陀佛,施主……”
才一开口,江词一眼瞪过去:“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她还不是你们同门。你们要是插手,那就是蓄意破坏别人婚姻,拆散别人家庭。以后看谁还敢上山来找你们。”
女僧们:“……”
主持:“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自行点化这位男施主吧。”
最后谢芫儿硬是被江词给抱着出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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