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春走在半路上,有一个宫女捧着衣服低头和她撞了一下,快速在她手中塞了个纸团。
钟离春微微一愣,看着低头的宫女一眼,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宫里的。”
宫女低头,“奴婢是浣衣局下等宫女白纱,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奴婢先告退了。”
钟离春看着远去的背影,快速回到寝室,打开纸团,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姑娘若想出宫,有什么须要,尽管吩咐,我们一定配合。”
钟离春知道肯定是君莫问安排在宫中的内应,想到这里,她红唇微勾,荡漾起一丝甜蜜。这样的话出宫就容易多了。于是心情放松,一夜好眠。
第二早早起床,一路轻快来到凤梧宫,王谨娴一看到钟离春满脸笑意,不由一愣,狐疑问道:“妹妹今天是捡到宝了,还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钟离春一笑,“我能有什么高兴事,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个出宫法子。”
“什么法子。”
“天机不可泄露。”
“好吧!要是须要我做点什么,就开口吧!”
“那是自然,而且到时还须要姐姐配合。”钟离春笑语嫣然。趴在王谨娴耳边低语了几句,王语嫣不断点头
两人飞快的处理完宫中杂务,就到永承宫去看田宁,钟离春默默的看着儿子一招一式的练功,心中黯然,这次离宫,恐怕相见无期了。能多陪一会是一会。于是每天都教田宁新的招式。
李妃和众妃嫔坐在花园廊桥里闲聊,远远看着王贵妃和钟离春两人双双携手,一路缓缓走进廊桥,于是压下心中忌妒,和众妃嫔一起跪地相迎。“妾身等见过王后娘娘和贵妃娘娘。”
钟离春和王谨娴相视一笑,两人大袖一甩,异口同声,“不必多礼,众位妹妹起身吧。”
李妃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两位姐姐又去永承宫看望太子。”
王谨娴微微一笑,“我身为太子母妃,自然要去监督太子学业,不敢懈怠,就不打扰妹妹们聊天了。我们先走了。”说完牵着钟离春两人缓缓离开。
李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着急,不行,不能让钟离春坐上凤椅,说什么都要想办法除掉她。
钟离春和王谨娴背对着身后众妃,两人相视一笑,钟离春轻声说道:“鱼儿很快就会上勾,姐姐要注意了。”
王谨娴微笑,“有妹妹挡在前头,姐姐有什么好担心的。”
钟离春含笑不语,这几天两人天天在李妃眼前转悠,也是钟离春的计划,目的就是逼她们动手。
钟离春刚回到香凝居,陈玉谨迎上前给她倒了一杯香茶,瞄了一眼,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钟离春见她神色有异,一把抓住她问道:“有什么事情快说。”
陈玉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方才李妃命人将奴婢唤了过去,给了奴婢一百两金子,向奴婢打听姐姐的一些事情。”
钟离春面色一凛,她盯着陈玉瑾,“那你可曾我的事情透露。”
“没有,打死奴婢也不敢将姐姐的事情透露出去。”陈玉瑾被她的气势吓的战战兢兢。
“嗯,如此甚好。”钟离春盯着陈玉瑾。刚想开口,就听到院外响起王平尖细的声音,“大王驾到,还不出来接驾。”
钟离春面色一变,这田域疆就这般急不可待么?她快步走到梳妆台,拿出一盒胭脂在脸上一抹。顿时面色微黄,陈玉瑾看着她突然变了脸色,张大嘴巴,一脸诧异。钟离春扫了她一眼,陈玉谨连忙低头。
钟离春缓缓走到院子门口,见田域疆快步走来,连忙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臣妾参见大王,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说完轻咳了几声。
田域疆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身材虽然瘦弱,却有一股熟悉的气势,这气势和前王后钟氏莫名的相似。于是伸手扶起她,撩开她额前的刘海,看着她虽然面色微黄,仍然难掩清秀容颜。于是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钟离春身体一僵,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轻轻挣扎,低声说道:“大王恕罪,臣妾昨日受了风寒,身子不适,今晚恐怕无法侍寝。”
田域疆恼怒道:“为何每次你都拒绝侍寝,既已进宫,却是为何?”
为何,前生被你下令活活打死,今生如何还能在你身下承欢。莫说心中有人,就算没有,她也不愿意让田域疆再碰自己。钟离春双眸涌动一丝恨意。她轻声说道:“非是臣妾不愿侍寝,实在是身子不便,怕将病气带给大王,那臣妾就罪该万死。难道大王就不能再等几日,等到大婚之日,我就将完整身子献给大王不好么?”
田域疆看着怀中女子挣扎的身子,见她脸色却实不好,无奈说道:“身子不适,就别乱动了,孤王今晚不碰你行了吧!”
钟离春听着田域疆温柔的声音,有些愣怔,她和田域疆前生做了十年夫妻,何时对自己这般柔声细语,如今换了一副好容颜,就能让田域疆温情以待,可惜今生自己不稀罕了。
田域疆看着她愣怔的神色,轻声问道:“怎么了?”
钟离春陡然回神,“没有,臣妾在想大王龙威天下,想不到也会这般柔情。所以有些意外而以。”
田域疆着恼,“孤王也是人,对心仪女子,自然也会温柔以待。”
呵呵。钟离春心中暗恨,就因为前生相貌平庸,你就可以不顾本宫征战功勋,将我活活打死。想到这里,她身冷如冰,使劲挣脱田域疆的怀抱。冷冷说道:“臣妾身子不适,想要早些安歇,就请大王去姐姐宫中休息吧!”
田域疆不知她何故语气冰冷,不由愕然,“孤王那里得罪你了,令你这般不高兴。”
“没有,臣妾没有不高兴,真的是身子不适,想要早些安歇,请大王回宫罢。”
田域疆一把拽过她,紧紧将她困在自己身上。“娴儿今天身子也不利落,今晚孤王就在这里安寝,不过孤王不会碰你行吗?”田域疆居然有些依恋钟离春身上的气息,莫名感到有些熟悉,不舍的离开。”
“你今晚要在这里安歇?”钟离春有些惊讶。
“对,孤王今晚就在这里歇息。”田域疆一脸认真。
“这……。”钟离春有些无语,今天田域疆脑袋抽风了,怎么会在自己简陋的房间里过夜呢!万一忍不住半夜又想要自己怎么办呢!钟离春一眼瞅见一旁陈玉瑾一脸娇羞低头抚弄衣带,不时偷偷瞄一下。顿时有了主意。
于是低声对田域疆说道:“大王若是寂莫,那臣妾找一个妹妹陪大王如何?”
“谁?”田域疆忍不住问了一声。
钟离春抬手一指陈玉瑾,“大王看她可还行么?”
田域疆顺着她的手指一看,见陈玉瑾肌肤白净,一张瓜子脸,一双大眼睛双眼皮,鼻梁高挺,两个梨涡浅笑,倒也眉目清秀,低着头在抚衣弄带,粉脸含羞,自有一种小家碧玉之气。不由点头,“想不到你的婢女也如此清秀。”
钟离春含笑,“那大王是同意了,那臣妾就叫她沐浴更衣过来服侍大王。”
“你怎么和她一样不忌妒孤王宠幸别的女子?”田域疆忍不住说了句。
钟离春当然知道田域疆口中的她说的是自己前生。她莞尔一笑,“大王贵为天子,臣妾身为一宫之主,当然不能善妒,否则又如何能作为天下表率,执掌后宫。”
田域疆盯着她的笑容,叹了一口气,“像,真像,若非容颜不像,年龄不同,那说话语气,我都以会你就是她。”
钟离春看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声,“那你后悔这样对她吗?”
“后悔?田域疆摇了摇头,“或许吧!”
钟离春默然不语,片刻后招手将陈玉瑾唤到跟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陈玉瑾一脸诧异,瞟了田域疆一眼,点了点头,福了一福,赶紧退了出去。回到自己寝室,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知道钟离春拿自己当挡箭牌,可是自从进了王宫,自己也曾幻想过被大王宠幸,特别是那晚偷偷看到钟离春和君莫问相依相偎那一幕,心中居然也有几分羡慕和向往。想不到幸福来的太快,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匆匆去提了一桶热水,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穿上粉色衣裙。略微施了一层薄粉,将自己收拾利落,忐忑不安的来到钟离春房间。
钟离春看着站在门外,低着头的陈玉瑾,微微一笑,对着田域疆轻笑:“臣妾就先告退,不打扰大王好事了。”
田域疆将她放开,又问了一句,“那你今晚去那安歇。”
钟离春微笑,“臣妾就陈玉瑾房间将就一下。”
“那岂不委屈了你。”
“无妨,不就是一个晚上而以。”钟离春低声回答。心想,以前行军打仗,有时就在草地上躺一晚也是常事。只是你不知道而以。于是福了一下,快步走出房间,对着陈玉瑾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
陈玉瑾粉脸通红,将头垂的低低的,慢慢挪了进去。
钟离春顺手关上房门,终于长出一口气,天知道她被田域疆搂在怀里时有多恶心。还得面带微笑和他噙噙细语。简直恶心到家了。钟离春狠狠的呕了几下,才慢慢挪步走到陈玉瑾房间,躺在床上,想到不久就可以和君莫问相聚,不由嘴角上弯,心中闪过丝丝甜蜜。
田域疆打量着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陈玉瑾,见她低头不敢直视自己,于是将她拽进怀中,闻着淡淡的体香,低头看着若隐若现的小山丘,迫不急待的将她抱上床。大手一挥,罗裙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