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沃尔特夫的土地上,牧荆等人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夕夜·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血族领事厅中心,牧荆与昙茜早已等候多时了。
“抱歉抱歉,”夕夜·泽挠了挠后脑勺,“来晚了。”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昙茜说罢,向着升降梯走去,牧荆则是对着夕夜·泽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便跟了上去。三人几乎是踏着上课铃声走进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的课程依旧是枯燥无聊的,物理有一堂小考,这对于牧荆与博两个法师当然不在话下,昙茜与晨曦成绩也不是很差,所以也轻松地拿下了考试,只有夕夜·泽的成绩壮烈了一些……
下午,照常是对晨曦的特训。
“昨天教了你一些基本功,今天身体恢复了?”牧荆打量着晨曦,问道。
“呃……”晨曦愣了一会儿,想起了那地狱式的特训,不禁打了个寒颤,“大概……没问题吧……”
“那就好。”牧荆点了点头,“今天还是一样的内容,自己练吧,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啊?”晨曦被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开玩笑吧?这种练习要持续多久?”
“看你表现。”牧荆笑着摇了摇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
“我……”
“还不开始?”
“是!”
晨曦说罢,拿起了昨天的木剑,开始自顾自的练习起来,牧荆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右手一招,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把血红色的长剑。
“这是……血刃?”一旁的苍阳开口问道,现在每天来看晨曦练习的也就是苍阳夕夜·泽与博了。
“前辈你也认得啊?”牧荆诧异的问道。
“别叫我前辈,叫我苍阳就行了。”苍阳却是摆了摆手,“我确实是知道一些,怎么?你要练习剑术?”
“嗯。”牧荆点了点头,“我从一位前辈那里习得了一种强大的剑技,想试试。”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苍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牧荆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脑中异能元力缓缓运转,注入精神图书馆中,构建起一个又一个的框架,各个框架缓缓移动,交错,划过一个又一个的轨迹,相互碰撞,相互穿插,如果有专业对口的人能够看到牧荆此时所见到的影像的话,马上就能明白这是在做力学的演练。
片刻后,牧荆双眼忽的睁开,黑瞳之中精光闪烁,身形忽的闪动起来,脚下步法虚幻,身形不断翻转,长剑舞动,划过一条条红色的圆弧,显得诡异而又流畅,可惜随着动作的持续,牧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手上的动作也顺势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剑技?”苍阳目瞪口呆的望着牧荆,“环环相接,生生不息,招招相连,竟然能把力量控制在如此窄小的剑刃之上而不流逝分毫?”
“这叫环剑。”牧荆一边回答,一边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力量会随着环剑的持续而叠加,而且能洗引导对方的力量进行反击,现在我只是用自己的力量练习一下对于力量的掌握。”
“恐怖的剑技。”苍阳说着点了点头,“用起来不容易吧?”
“那是当然。”牧荆报以一个苦笑,“我刚刚使用了异能作为辅助,还做了长时间的冥想,这才把环剑施展到第十环,而且要是在实战中接受对方的力量,恐怕我连三环都过不了。”
“哥,我相信你!”夕夜·泽对这牧荆点了点头,牧荆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又开始了冥想。
“恐怖啊!”苍阳望着冥想中的牧荆,“这家伙,竟然能掌握这么刁钻的剑技,夕夜·瑟斯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然而,直到日落时分,苍阳的想法又一次发生了转变。
“这家伙是人吗?”苍阳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冥想中的牧荆,“就不知道累吗?这都好几个小时啊!”
“你好像没有资格说这话吧?”练习中的晨曦听到了苍阳的的感叹,“某个在深山中独身修行了将近十年的人?”
然而,苍阳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晨曦……的背后。
晨曦忽觉全身一寒,急忙前踏一步,身形半转,手中木剑向后劈去。
没有碰撞的感觉,相反,晨曦感到自己手中的木剑忽然变轻了许多,定睛一看,只见一把血红色的长剑横在自己眼前,而自己手中的木剑已经只剩下半截,前段只剩下了一个平整的切口。
“不错嘛?”牧荆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知道反击了?”
“不不不不不!”晨曦连退几步,一下子跌倒在地,“我只是只是……”
“不,我是说真的。”牧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你能察觉我的接近并且做出反应就说明你进步了,所以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啊?”晨曦这才放松下来,“那就好。”
“作为奖励,从现在开始,我会不定时的从后面偷袭你,可能是上课,可能是放学,如果你没有防住,那么第二天的训练时间就多加一小时。”牧荆说着,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晨曦。
“不要啊!”晨曦说着,全身都无力地瘫软下来,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有一丝不对劲
地面,有这么柔软吗?
转头一看,一张英俊但布满黑线的、距离不过几厘米的脸庞映入眼帘——原来,自己是跌坐到了苍阳身上!
“喂,你不打算起来吗?”苍阳的语气中透满尴尬,似乎有些无奈。
晨曦闻言,已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爬了起来,闪到了一边。
“好了,今天的特训就到这里,”牧荆说着,招呼一声夕夜·泽,两人便离开了博的大宅子,走到了街上。
“那个,哥,”夕夜·泽拉了拉牧荆的手,似乎有些话要说。
“怎么了?”牧荆说着,看向了夕夜·泽。
“其实,我想,那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你能不能稍微陪我一下?”夕夜·泽说着,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可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不不,没有什么!”
“这样啊……”牧荆闻言,释然的笑了笑,“那好,我以后有时间就陪你好好玩两天吧?”
“那……要什么时候?”夕夜·泽恳切的望着牧荆,似乎想得到一个答案。
“等到沃尔特夫的形势稍微稳定了吧,”牧荆摸了摸夕夜·泽的头,“现在可是没有办法的,要以大局为重啊,就目前而言,血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嗯。”夕夜·泽乖巧地点了点头,平时有些腹黑的她,内心还是有柔软的部分。
说着,两人就已经走过了几十分钟的路程,进入了血族领事厅。
“牧荆,夕夜·泽,你俩来得正好!”昙茜这次依然是在忙碌着什么,但不同寻常的是,平日里的地位较高的十几名四星以上的血族都聚在了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隆重?”牧荆说着,拉着夕夜·泽走到了昙茜身边。
“据可靠情报,明天凋零领域的领主千鹰和他的座机凋零号将会抵达沃尔特夫附近,我们正在计划在半路上拦截他的座机。”昙茜这次倒是没有掩饰,直接将计划说了出来。
“啊?”听了昙茜的话,两人都是吃了一惊,“不是吧?这么直接?”
“要是以前我当然不会贸然行事。”昙茜坚定地点了点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你俩,还有博,最重要的是还有苍阳,而且,据我们调查,这个千鹰似乎比上影主还弱上不少,只是七星初阶,这次来的又只有他的座机,凋零领域的大部队并没有到达,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削弱圣域的战力。”
“这样就好,我早就听说凋零领域强者众多,但是真正能称霸一方的八星乃至九星强者却很少,只有座机的话我们的胜算又提高不少。”牧荆点了点头,至于听说,大多是那一个月的逃亡生活中的经历吧。
“可是城中的防务谁负责?”
“就交给博那个家伙吧。”昙茜似乎并不在意,“我会留下几位五星强者,再加上博,我想应该也足够了,就算不行至少也可以撑到我们接到消息赶回来。”
“明白了。”牧荆点了点头,“我想利·壬与汶应该也在城中,他们几个加起来的话应该没问题。”
“那好,就这么定了,”昙茜道,“明天放学后就统一集合,我们用传送阵过去。”
传送阵是用以施展传送术的阵法,传送术作为可以穿梭空间的法术,施展必须是要有阵法加持的,要么就是从传送阵传送到目标附近,要不就是直接从别的地方连接传送阵,并且传送到传送阵的所在地,将这样的阵法,一般只有较大的宗门或是强大法师的法阁才有配备,当然,像汶这种专门研究传送学派的法师也是有所配备的。
“沃尔特夫城内有传送阵?”牧荆皱了皱眉头,就常理说沃尔特夫的传送阵应该由于久久没有使用而荒废了才对。
“我们血族领事厅的已经荒废了。”昙茜倒是毫不避讳,“不过,据我的调查,博那个家伙家里好像有一个,据说是花钱找人做的……”
“这么有钱?”牧荆不禁为博的土豪气息感到震惊。
“稍微有点自尊的法师都不会将自己对于空间宇宙的研究成果拿到人类的科学杂志上发表以换取金钱,”昙茜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但是啊,博那个家伙显然是极为没有节操的那一类……”
“明白了……”听了昙茜的话,牧荆恍然醒悟,确实,法师对于世界的研究在很多方面都是领先于现在的人类科技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而已。
“好啦,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行动,”昙茜挥了挥手,“晨曦那边的修炼就暂时耽搁下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明白了。”说完,两人转身将要离去,却被昙茜给叫住了。
“夕夜·泽,等等!”
“怎么了?”夕夜·泽偏了偏脑袋,“有什么事?”
“你的成绩很不妙啊!”昙茜郑重其事的说道,“虽然是血族,但是期末考试还是一项重要的东西。”
“呃……”夕夜·泽愣了一会,然后说道,“啊,我好像还有作业没做呢!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家伙……”牧荆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一次与昙茜告别,“再见了!”
“明天见!”昙茜点了点头,“大家,各自散了吧。”
说罢,聚集的十几名血族各自点了点头,缓缓地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回到房间,牧荆这才常常呼出一股浊气,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调动自己的异能元力,灵力和精神力。
三种力量在牧荆的血管经脉中运行,缓缓涌入牧荆的灵海,将入了早已开启异能融合模式的精神图书馆的异能本源中,渐渐地,牧荆体内三种力量被一股更为强大的红色的力量代替,运行起来。
“用融合力量的话,环剑会不会更强呢?”牧荆心中不禁冒出这样的疑问,可马上被自己否定,“我对融合力量的控制还不是很熟练,用融合力量控制环剑恐怕还做不到吧……”
这样想着,牧荆又一次进入了冥想之中。
灵力四阶二段,异能元力三星二段,我何时才能变强呢?
“这家伙……”牧荆的灵海内,伦·索亚半透明的身形浮在半空中,“看来,这次无论是为了天灵位面的血族还是为了法师,我都要拼上一把呢!”
“大人,您……”青龙感到了伦·索亚的想法,不禁有几分神伤,“您这是何必呢?”
“这些事都无所谓了……”伦·索亚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在意青龙的话,“我的异能本源已经受损,要重新登上那个高峰不知要花多长时间,倒不如推这些年轻人一把,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