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自个儿犯贱吧,这么多年来都以陆小五“马首是瞻”,像个小跟班似的,真是离不了的样子。但谁让陆小五真的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能轻易收服人的那类leader,除了有才有能还有最最关键的德,浑然天成的一股子王者气息。
“对了,嫂子和明起的合作,少舂已经搞定了。”
“我知道。”
“放心吧,绝对没露破绽!嫂子肯定高兴,不过……”
“我妈一定不怎么高兴。”他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也明白母亲这么别有用心的安排他老婆来谈明起的生意,不过是想让习娜吃点“苦头”,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一开始其实并不想插手管这件事,因为他认为这对习娜来说,或许有些出师不捷,可谁一开始工作没受过点挫折的,这也许能锻炼锻炼她的心境和意志。
但谁想,被他的好兄弟周衍插了一脚。
不过,结果也算是他预料中的,并不算是太坏。
周衍清楚陆惯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否则他那么宝贝的老婆习娜,怎么可能不出手帮她摆平。这一次,不过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一回。
从陆惯手中接过一支烟,他并没有马上点燃,而是若有所系的想到了之前那场饭局,“小五,还有你和Shirley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们到底断了没!”
陆惯掐了烟,清冷的看着那殷红渐渐泯灭,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你说呢。”
他一向都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脚踩两条船的人,他既然认定了谁,便不会更改。就像当初他是真的想要娶Shirley一般,他真心实意的买了花买了钻戒,特意选在一个浪漫的日子里双膝跪地向她求婚。
他虽然不是那种善于花言巧语、哄女人欢心的男人,但他也明白每一个女人心中对于婚姻的神圣向往。
因此他大费周章,准备布置了一切,想要给Shirley一段婚姻和一个完整的家。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
她会哭着拒绝了他的求婚,哭着和他说了分手……
所以,他和Shirley,早就在他们说再见的那一刻起,已经走上各自的人生岔路,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再无交汇的一天。
至此,他们的感情全数结束。
没有留恋,没有反悔,没有遗憾……
有的只是一种成全,一种学会放手的成全!
周衍重重的吸了口烟,吞云吐雾般的呼出,一手懒洋洋的把玩着打火机,“小五,我觉着嫂子对Shirley可是敌意不轻啊!你说你那套‘学妹论’她会相信吗?”
陆惯没搭话,他了解习娜,就像了解自己一样,或许在北京的时候,她还会多少相信他,可如今——她是百分百的不会相信了。
她怀疑自己,却又想等着他主动亲口把有关于Shirley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她从来都是这样,哪怕再怎么样,都始终有她的骄傲和自尊,她不愿意拉低身份,不愿意在这段感情中处于下风。
“我是为她好。”他的语气带着浓重的无助感。
周衍很少见到这样的陆惯,他的意气风发,他的神采飞扬,全都被彷徨所掩盖起来,“小五,你这样瞒着嫂子也不是回事。万一,她以后知道了……”
“她不会知道的。”
“好!就当我们全都守口如瓶,那Shirley那儿呢?我看得出她对你还有感情,她没有真的放下你!”
饶是周衍这个旁观者,都能感觉到Shirley对陆惯的余情未了,如果她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嫂子了,那……
“我跟她只是朋友,再无其他。”
“可是小五,通常相爱的两个人在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她没有真正爱过你;第二,她心里还有你。你认为,Shirley会是第一种情况吗。”
显然,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
“周衍,你知道习娜自从出了车祸失忆以后,就变了很多。她对于我们现在的这段婚姻太过患得患失。如果我把Shirley之间的事跟她坦白,保准她又会开始胡思乱想,去计较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一次,陆惯干脆把话说开,“我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我只想和她好好过下去……过一辈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衍也是爱莫能助的叹了口气,对于陆惯和习娜之间的那段感情,他真是帮不上一点忙。也许,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伤痛,治愈一切情深不寿。
习娜的手机在响了好几分钟后,阮燚替她接了起来,“喂~你好。”
那头的陆惯稍稍愣了下,却很快回过神来,语气平静,“你好,我是习娜的老公,请问她在吗?”
“她喝醉了。”
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也不再和对方绕圈子,直奔中心的问,“地址是多少。”
阮燚也不含糊,径自便把咖啡馆的地址报了出去,然后在说了句——“请尽快过来”,便挂了电话。
“小五,怎么了?”
周衍已经察觉到陆惯周遭的气压降低了很多,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凛冽,他收起手机,起身穿上外套,“她喝醉了,我去接她。”
“我跟你一起去啊!”
说着,手脚麻利的跟上陆惯的脚步,一同出了办公室。
陆惯几乎是一路飚过去的,他急匆匆的将车停在店门口,甩下周衍就走进了店内。而他一入眼看到的就是阮燚正在把毛毯盖在习娜身上,然后手轻轻的摸着她的额头,目光怜爱。
“习娜。”
陆惯的声音并不大,也听不出丝毫情绪,他面若冰霜的走近他们,略微霸道的一把拿开盖在习娜身上的毛毯,直接公主抱的将她抱离软皮沙发,不发一言的绕过阮燚。
习娜微微有些意识,她睁了睁眼,看到了陆惯刚毅的下巴,也一并闻到了陆惯那熟悉的味道。挣扎的晃了晃手脚,她嚷嚷着:“陆惯!放我下来!我让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碍于阮燚在场,陆惯也有些恼,不禁也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将她紧紧困在自己怀中,声音里带着一点严肃,“别闹。”
“陆惯!你弄疼我了!”习娜这会儿已经扯开了嗓门在那嚎,“陆惯,你个王八蛋,我让你放我下来!”
她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激动的从陆惯怀中挣脱,一咕噜掉到地板上,还好陆惯心细,在松开她的双腿,赶紧眼疾手快的拖住她的身子,让她没有因为地心引力而摔得屁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