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微服私访(1 / 1)

“这一半既是你捡到的,那就继续交给你保管吧。”他伸出一只手,手掌厚实有些粗糙,大概是长久练功留下的,掌中一块暖玉发出温暖的色泽,林阿奇有点心动。

“不可,你不是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林阿奇保持了理智,他说留给他的不多,那他母亲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这东西就是遗物,她怎么好收下呢?

云起坚持,掰开她的小手,把半块玉放进她的掌心:“我母亲从前说,人与人的缘分是很难得的。既然你救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而且你不是舍不得我吗?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拿着玉佩去京城找我。”

林阿奇本想反驳,谁舍不得你?少臭不要脸!

可听到他后面那句……

她居然很心动。

她虽不想参加选秀,但她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

“师娘说京城危险,不让我去。”她忧愁地咬下最后一颗山楂。

“你想去京城?”

“我想。”她重重点头,“我很想去看看京城的繁华,去品品茶、遛遛马。”

她目光里满是向往,云起在她身上看到了梦想的力量。

“好,如果你想去,我帮你。”他一拍大腿立下壮言。

林阿奇扔了木钎子:“真的?你可别帮我成了妃嫔啊!”

他想到皇兄色眯眯的样子……

“怎么可能?若是你想去,我就有别的法子带你去。”

林阿奇终于露出笑颜:“好!一言为定!”

两人幼稚地拉钩上吊定下约定,云起见她心情大好,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林阿奇没怎么见他笑过,此刻只觉得他的笑颜比方才的山楂还要甜上三分。

两人卖了柴赶回家,幸三娘已经做好一桌的鲜鱼宴了。

刚进院中,就闻见浓浓的鱼香味。

“师娘做的鱼肉最好吃,咱们快些去净手吃饭!”

云起跟在她身后,棕色眸子里晕染了点点笑意。

巧了,他母亲做鱼也最为好吃。

两人飞快入座,幸三娘和林遮相频频往云起碗里夹菜。

“多吃点肉,好好补补身体。”

“年轻人虽然身强力壮,但也免不得失血太多身子虚弱的。来,多喝点鱼汤……”

“这道野菜鲜美爽|滑,多尝尝。”

林阿奇:嘴里的鱼肉没了滋味,师父师娘不爱她了,都不给她夹菜,呜呜呜呜……

家里人口简单,大家一块吃饭也不讲究用公筷。

最平常的一餐晚饭,云起吃得很满足。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了。

夜间躺在床上,回想起来,他似乎回到幼时与父皇母妃在一起用餐时的愉悦状态了。

母妃对他要求严苛,父皇对他则有更多包容。两个人只有在饭桌上才会表现出对他更多的爱。

那时,母妃也是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不曾用过公筷的。

他似乎喜欢上了在林阿奇家中生活的方式。简单淳朴,有血有肉有感情。

他抚上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它似乎许久没有今日这般轻松快活过了。

天空划下一道明亮的闪电,随之是震破天际的惊雷。林阿奇被吓醒,想起白日里云起的胡说八道。

“不会的不会的!他那是唬小孩子的!”

林阿奇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缩回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脚。

“轰隆——”又是一道响雷。

夜幕深沉,屋外狂风乱作。林阿奇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老天爷,我不是你的宝贝吗?”

“你赐给我好运,让我三番四次随手捞鱼、随处都能采到宝贵的丛山药,怎么今日对我失望了,就要惩罚折磨我吗?”

“呜……不要劈我,我错了呜……”

少女缩在被子里哽咽求饶,然而雷声并没有停止。

她微微探出一个脑袋,恰好闪电亮起,晃了一瞬,照亮了整个屋子。

空洞里带着惊奇,震撼中藏有怂意,林阿奇再也受不住,抱着枕头就往师父师娘的房间跑。

“师父师娘。”林阿奇瑟瑟发抖,“我害怕……”

“开开门!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师父睡觉一向如猪,睡着了才不管外界打雷闪电还是刮风下雨。

若是林阿奇冲进师父房间将他摇醒那还好说,可是师娘也在里面,她就有点怂了。

要是师娘出来揍她一顿,岂不是又要在云起面前丢脸?

林阿奇讪讪地敲云起房间的门。

里面的人很快披衣下床。

“怎么了?”

林阿奇苦着一张小脸,抱着枕头说不出的忧伤:“我害怕。”

云起凝眉:“昨晚也下了雨,你怎么不怕?”

林阿奇趁他疑虑间冲进他屋内,跳到他床里面捂紧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云起脑中闪过四个大字:投怀送抱。

“你,你怎么能跑床上来?”云起震惊。

林阿奇打定了主意:“你别过来,咱们换床睡。”

云起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白日自己说的,劈到我怎么办?有本事咱们换张床,看老天爷劈你还是劈我!”

话落,又是一道炸雷轰隆震天。

云起对上她瑟瑟的眼神哭笑不得,他走到床前坐下:“我那是说来吓唬你的,老天有眼,怎么会劈你呢?”

林阿奇露出一对眼睛,黑暗中明亮有神:“那你的意思是,承认我是天才了?”

云起:他也不是很想承认。

“对,你就是那么的多才多艺又机灵聪智。”舔了舔嘴角,违背良心的滋味,暗自痛苦垂泪。

林阿奇听了很是受用,她慢慢悠悠地坐起来:“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的大言不惭吧。”

云起挑眉:“你会的成语还真多。”

林阿奇抱着枕头挪下床:“过奖。”

林阿奇回到房间一夜好眠,被她闹醒的云起却睡不着了。

取消林阿奇的备选身份乃是小事,从溪林村出去回到京城才是他心头大事。

溪林村地处偏远不说,偏偏路还被封堵了,他原本计划着乘船而下,这还是林阿奇给他的启发。

但溪乡总是夜间下雨,他能不能安全抵达下一个目的地还很难说。并且溪林村的要犯还未抓住,冒险离开并不妥当。

他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第二天天微亮,鱼肚白渐渐升空,云起起个大早,随意洗漱一番便出了门,没有惊动任何人。

此时,溪乡衙门口,两名官差刚值了一夜的班,正等着白日值班人前来交接。

“那小子今日怎么这般磨叽?都辰时了还不来——”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两人站着也是无聊,干脆闲聊起来。

“要说磨叽也没人抵得过你,上回在后堂,你再来晚一点我都尿裤裆了。”

另一个哈哈大笑:“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少喝点水吗?”

“多饮水有利健康,你懂个屁啊……”

两人嬉笑一番,突然前方传来恐怖尖叫。

“杀人啦……”

“有死人!有死人……”

一个农夫挑着担子,此刻跑得鞋都飞了一只,面色恐慌狰狞,一瘸一拐的好不慌张。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叫住那人。

“站住!瞎喊什么?”

农夫哆嗦着手指向身后:“那边,那边死了人!”

“什么人?从实招来!”

农夫捂着脸大哭,怕是从未见过此等异样恐怖场景,三魂七魄都吓没了:“我不知道……人就是死了!一动也不动,脖子还歪着……”

官差不敢耽误,立即通报了上级。

乡里很久没有出现谋杀案了,此事立即引起了溪林村及周边大小村落的广泛议论。

云起一路步行至此,才得知出了事。

他亮出令牌,官差见了差点给他跪下:“王……王……”

王了半天也不敢叫出声来。

“你们这最大的官便是姚勤?”云起眉目冷然,通身气质高贵矜冷。

官差俯身作揖:“正,正是。”

“叫他出来。”

云起没戴面具,倒是戴了个白帷帽,旁人一时半会看不清他的真颜,官差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姚乡长得知贵人来此,吓得连忙从美人怀中爬了起来。

云起刚坐下,就有下人递上上好香茶。

掀盖子闻了会,此等贵品,实在不该是一个乡长能拥有的。

姚乡长匆忙赶来,俯身跪地致歉:“不知贵人来此,有何指点?”

云起冷冷地看他两眼,先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们今年选秀的名单在何处?”

姚乡长冷汗直流:“不知贵人是何身份?要这名单是作何使用?”

下属只说他是贵人,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他的身份。

他一个小小乡长,哪敢多言?

只是这备选名单对于一个乡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他不敢怠慢于贵人,也不能轻易交出名单。

云起不耐烦,再次亮出令牌。

金为天子银为王。

姚乡长眼瞳倏然放大,身子伏地:“王爷!不知王爷大驾于此,小民惶恐!”

云起靠在椅背上,抬着下巴看他,只吐出二字:“名单。”

姚乡长不敢再犹豫,立即起身哆嗦着翻出名单递交上前。

云起接过随意翻了翻。

上面姓名、年龄、籍贯、体量等详尽有余,甚至将她们各自的生辰八字都算好了,果真是用心至极。

云起冷笑,姚乡长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吓得震颤不已。

莫不是王爷发现了什么?才来寻他这小官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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