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阁主),你,你流鼻血了……”包括醉羽昭在内,大家惊慌地指着霓虹阁主道。
在场所有人都在听霓虹阁主说话,自然将视线全聚集在他身上。所以,当霓虹阁主感觉不对劲,想要隐藏自身的不适时,已然晚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中慌了不少,尤其是醉羽昭和钱氏,还等着阁主趁机抓了醉羽凡和莫语的错处,不说将他俩打倒,至少也要让他们在声誉上受到损伤,这样以后打压起来才更方便,也更好让阁中一些仍旧支持醉羽凡的人看清楚形势。
其他人则是想不到阁主在这个时候会身体不适,虽然早已知晓阁主近来经常头痛,却没有多想。他们只以为,近来两位公子斗争得愈发激烈,加上长老院的人时不时插上一脚,阁主是因为处理事务多了,才头痛。
众人各有心思,也就忽略了一些事情……
醉羽凡、莫语和无畏三人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忙手忙脚地慌乱,一会儿将阁主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地问着一些废话;一会儿又是倒水又是拿手帕去擦那些止不住的血。
甚至钱氏都放下了手上死透冰凉的醉语柔,也不嫌晦气,直接掏出刚才还擦了醉语柔脖子,染了血的锦帕去擦阁主的鼻子。没见到阁主一脸嫌弃和厌恶地要躲开吗?
莫语简直要被这些人看笑了。她转头望向醉羽凡,无声地问:霓虹阁的人平时都是这么不靠谱的吗?
醉羽凡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却不回答莫语,只是冷冷地喊道:“来人,阁主身体不适,传阁医!”外面自有人应是,接着便是离去的声音。
听到醉羽凡冷冰冰的话,在场的众人才恍然惊醒,想起自己忙乱了半天,全是帮了倒忙,不仅没有讨好到阁主,反而可能让阁主记上了自己的仇,不禁背上冒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多话,站在一旁。
霓虹阁主满脸的鼻血,被这些人按住擦得更是狼狈不堪。这会儿,屋里的人都推开一步,老老实实站着,再也不妨碍他了。他连忙坐起身,抓起桌上稍微凉了的茶水,倒在说上,往鼻子上一抹,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干净的锦帕擦了之后,全数扔在钱氏身上。
冷厉的眼神扫视全场,即便头痛欲裂,两个鼻孔仍在汩汩流着血,霓虹阁主的气势却一点不弱。只是,随着被这些人气得不轻后,他再摆出架势,头更痛了,鼻血流得更欢了。
但是,众人即便看见了也不敢提醒阁主一声,只是低着头,等候阁主的发落。莫语和无畏这两个外来人很冷静,也要趁阁主的亲人没工夫表现关怀的时候,表现一下自己。
可是,正当他们想要开口时,却接收到醉羽凡扫来的目光,目光中尽是警告与阻拦。莫语还想说什么,见到醉羽凡的嘴唇动了:阁主要面子,不要惹事。
好吧,这时候如果他们提醒了,就表示他们见到了阁主最狼狈的时候,到时候这位英明神武的霓虹阁主说不定要杀他们灭口。所以,在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低着头当做没看见。
当然,醉羽凡不会说,他不让莫语和无畏提醒,还有一点私心在。即便这人是他的父亲,可是多年来他们父子早没有了亲情可言,一个可以冷眼看着儿子被外人暗杀的父亲,不值得他付出感情。
所以,能有这个机会将霓虹阁主的身体拖垮,他绝不会放过。横竖他已经帮他叫了阁医,尽到为人子的责任了。
阁主生病,下人自然跑得快。没过多久,阁医就被几个侍卫联手架了过来。
见到阁医过来,且是专门给他诊脉的苏阁医,阁主神情一松,头脑犯晕,“全都出……”话未交待完,已经晕了过去。
屋子里自然又是一番忙乱,却没有人再去多看醉语柔的尸身一眼,包括她亲亲的娘亲和哥哥。可怜醉语柔堂堂霓虹阁的二小姐,一身享尽傲视大陆的尊荣,却在死后暴尸人前不说,母兄还不将她当一回事,甚至有心利用她。
眼神瞟过醉语柔的尸身,莫语感慨万千,趁乱望向醉羽凡:要不要藏了匕首,装作没有来过?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醉羽凡摇摇头,示意莫语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
他们被阁主和阁医赶了出去,因有人命在场,他们不能走得太远,醉羽昭也不会允许醉羽凡就那样将人带走。所以,等他们一出门,外面的守卫和醉羽昭的侍卫全数围了上来,凡是进了书房的人,一个都不放走。
阁主虽然现在的身子不对劲,总是头痛,还留了鼻血,原来的底子却还在。所以,没过多久,阁主就在阁医的诊治下醒了过来。苏阁医劝道:“阁主,您要少生气,不然病情还会加重。”
“无事。”霓虹阁主的头还是痛,幸好鼻血不再流了。他抬头询问苏阁医:“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流鼻血?”
苏阁医正在写方子,闻言放下笔抬起头道:“您的头疾因气怒交加更为严重了,气血上涌受到阻碍,得亏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不然很容易引起中风。”
中风的后果,阁主不用问也知晓。但他是强大的尊者,整个大陆只怕也找不出比他更加厉害的人了。他,怎么会有头疾,还容易中风?
可是,再强大的人,也有生老病死,只不过因为他们功力深厚,可能有时候身体更为强健而已。只是,病来如山倒,强大如霓虹阁主,也要服从天意的安排。
苏阁医不管阁主心中如何百转千回、波涛汹涌,只是负责任地写好方子,吩咐药僮去抓药熬药。他则从药箱里抽出银针包,来到阁主跟前,道:“阁主,您还是在做好,我给尽量疏通一下脑部的淤血。”
一个时辰之后,药僮熬了药过来,苏阁医满身大汗地从榻上下来,来不及抹一把额上的汗水,从药僮手上接过药碗,让药僮出去,将门关好之后,才打开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十分小心地打开锦盒,里面竟然是白晃晃的冰块,冰块中央放着一枚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