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羽凡说悠悠向来负责情报消息,必定非常重要到不可取代,却为了她被召唤回来,只怕很多工作非常不便。莫语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扰乱了醉羽凡原本的计划。
但他却说:“你到时候便知道了。”接着,不顾莫语欲言又止的模样,两手一拍,在莫语头上狠狠地蹂躏了一把,心满意足地道:“好了,此事便这么决定了,你不必多言。”
莫语向来知晓醉羽凡的霸道独裁,只能顺从地点点头。醉羽凡见此间事了,又要去忙碌了,便道:“你安心地该睡就睡,该吃就吃,到时候我会亲自送你去内门。”
莫语同样顺从地点点头。
最后,醉羽凡带着人走了,只留下莫语、竹锦和悠悠三名女子。竹锦正想劝说莫语早点休息,悠悠却一拍手掌,哎呀一声:“莫……姑娘,你尚未去内门,可否容许我告假?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你……”
听这语气,这位名叫悠悠的女子尚不愿意认她做主子,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她可以从她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出不屑和轻蔑,但她并未说什么,点点头客气地道:“去吧。不过,日后可能要麻烦你了。”
从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莫语可以猜测出,邢见和悠悠与黍离和竹锦是不同的。黍离和竹锦应当是常年跟随在醉羽凡身边的侍卫和侍女,一个做管家,一个服侍他的饮食起居;邢见和悠悠则是醉羽凡的下属。
莫语尚记得那时候,竹锦向她介绍醉羽凡的基本情况的时候说过,醉羽凡手底下有七大高手,行迈和悠悠便是其中的两个,而且他俩是情侣。(醉羽凡身边头号高手——行迈:前面写成了邢见,实在抱歉。)
悠悠道谢一声便没了踪影,竹锦想要说什么,被莫语制止了:“夜深了,该歇息了。”竹锦只好依言服侍莫语睡下,回到自己房间里去。
莫语以为醉羽凡说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的意思是悠悠功力高,等到危险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人在身边的重要性了,却不知道原来是醉羽凡早就预料到进入内门头天便会发生的事情。
醉羽凡谨守诺言,亲自将莫语送到了内门才离开。莫语带着竹锦来到第一天来霓虹阁时看到的那道最外面的门前时,才发现这里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围成一圈,等候着莫语的到来。
在人群的最前面,站着一位威猛的男子,手里却拿着一条鞭子,直勾勾地瞪着她。莫语强忍着发麻的头皮,款款来到众人跟前,福身一礼:“莫语初来乍到,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本是礼貌客套的一句话,不想引来一阵鄙夷。其中有人大喊道:“这里可是霓虹阁内门,她以为是去见什么大人呢?来这么一套文绉绉的,是想显摆自己小国公主的身份,还是显摆她曾是小**师来着?”
当然,他们着重强调“小国”二字,便是对于莫语任何一种身份都表示不屑,故意说出来寒碜她的。
那个拿着鞭子的男子,将手中的鞭子一甩,鞭子便直直地指向莫语。男子道:“莫语是吧?本教头头一次看到,来内门试炼还带着侍女的,莫非你不能够照顾自己的生活?”
莫语闻言望那些人中一瞧,果真没有人身边带着奴仆,个个一副军人风姿,哪有大家闺秀公子哥儿的娇气?难怪即便是醉语柔和醉语媚,都能够在大荒原上露宿,没有半分骄矜。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会……”初来乍到,莫语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得罪教头。既然是内门的规矩,她也不是非要个侍女不可的。带着竹锦,不过是更好了解霓虹阁的情况,也多了一分安全保障。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醉羽凡的那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才恍然醒悟:混蛋师父,明明知道内门不许带侍女,还让她带着竹锦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来,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给她找难堪么?
想及此,莫语的脸色有些难堪,却很好地用低头将心事掩饰了过去。
然而,莫语的服软,使得教头更加不爽。他一甩鞭子打断莫语的话:“你不知道?方才还看到大公子送你过来,难道大公子没有教你霓虹阁及内门的规矩么?大公子不可能不知晓这一点吧?”
“怎么可能?”有女子反驳道,“大公子当年可是独闯内门,在最短的时间内,过了内门所有的试炼,哪里会不知道咱们内门的规矩?只怕是这位莫语姑娘并非像传闻中那般得大公子的宠爱吧?”
“对啊,自以为成了大公子的徒弟就想摆大家闺秀的谱儿,殊不知咱们霓虹阁的儿女从来不会骄矜,再尊贵的公子小姐,入了内门一样得学会自立自强的本领。”这名女子本是想要讨好方才那个打扮稍微高贵一点的女子,不想一句话却将她得罪了。
那名女子嫌恶地道:“你什么意思,不满我们公子小姐的身份,提醒我们进了内门也要跟你们一样么?”
后一名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低头认错:“不是的,不是的,我哪里敢……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个莫语自以为身份高贵,其实还不是乞丐出身……”真是越解释越乱,那名“身份尊贵”的女子“哼”地一声,不想再听她的解释,打断她,“不必再说了,聒噪。”
后一名女子连忙噤声,战战兢兢地站在人后,却将充满恨意的目光放在莫语身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莫语哑然失笑,对于这种自身身份低微,想要讨好人却怨恨着别人的人,懒得去搭理,不过要多加注意了。
莫语并未解释醉羽凡为何没有告知她这一点,心中明白醉羽凡的意思。他特意让她带着竹锦来到内门,便是让那些暗中的人以为,她的身边只有竹锦,如今被赶了出来,便是孤身一人了。
他们却不知道,醉羽凡早算计到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