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很是意外,以为醉羽凡不太愿意承认与莫语的未婚夫妻关系的,这才下套给他。谁知这狡猾的小子竟不上当,故意将“未婚妻”三个字抬出来,让他们为难。
但小子毕竟是小子,怎能与他们这群吃了近百年盐的老头子比?“未婚妻”又如何?尚未嫁进来,便不算是霓虹阁的人;即便嫁进来了,是霓虹阁的人了,也不能擅闯长老院不是?总归是活罪难逃,不过是罚得轻重罢了。
“羽凡小子,莫姑娘不论是你的未婚妻,还是徒弟,且不说她是不是外人,即便是你们这一辈的小子姑娘们,按祖规来说,擅闯长老院也是重罪。”二长老才不管莫语是谁,首先定罪了再说。
醉羽凡听此话不气反笑,挑眉道:“按二长老的意思,如何处置莫语呢?”明白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他索性不再强调莫语的身份,横竖这些人也是自有主张了的,端看他们会不会挑战他的底线。
看着二长老和醉羽凡之间剑拔弩张的模样,五长老出来打圆场:“二哥,羽凡小子,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罚得重了你肯定心疼不乐意,罚得轻了那些皮猴子们只怕要有样学样,到时候长老院都要成了嬉戏场所了。”
“本公子并未反对长老们的处罚,不必说这些废话,直接点吧,打算如何处置呢?”醉羽凡道。他不求情不说理,只听长老们的决定,将问题踢给这些老头子,反而让他们更加为难。
最终,还是被醉羽凡得罪惨了的大长老和二长老来做恶人。大长老道:“按照规定,擅闯长老院的男子杖刑八十,去飞车处服刑三年;女子废去武功,浸猪笼后,如果还活着,则免除其他刑法。”
这话说的,若是死了,还能继续受罚么?
不想,还真有这一处罚。二长老接过去道:“不错,如若死了,则将尸体捞上来鞭刑之后再挂在后山入口处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这不公平吧,凭什么同样的罪,男子可以活着,女子就必须受死?不仅如此,女子死了还要不得安宁。”莫语嘀咕着,表示了很大的不满。
大长老瞟她一眼:“哼,前提是她没本事活下来啊。若是活着,一切好办,死罪活罪却免了,从此安心嫁人过日子。”
说得好听,废了武功的女子还能从沉入水底的猪笼里爬出来活命?即便活着上来了,浸过猪笼的女子,还会有谁要?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浸猪笼,意味着此人不洁。
不过,莫语不想再跟这些人争辩什么,静静地听醉羽凡怎么说。她相信,这位无良师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任凭他们将她拖去废除武功,再去浸猪笼。这不是在削弱师父的实力么,连长老们都不得不说一声狡猾的他才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果然,醉羽凡道:“那是为了警戒那些不安分的人,怕他们打长老院的主意,扰了这里的清净。本公子这位徒弟可安分得紧,打从进了霓虹阁后近两个月不曾出过听雨水榭。若不是有人谎报说语意被长老们请进了后山,她也不会来到这里不是?”
“哦?”二长老疑惑道,“照你这么说,莫非莫姑娘觉着长老院会欺负了语意小姑娘?”
听了这些话,莫语笑了,但未说话。醉羽凡帮她说了心里话:“若真是各位长老请走了语意,莫语绝对不会那么麻烦地跑出听雨水榭,来到后山。关键是,长老们一时半会儿不会莫名其妙地带走语意,莫语有别的渠道听说了这个消息,着急时中了招儿,实在不是她本意啊。”
“若这么说,以后任何人擅闯了长老院,都这么找个理由,岂不是乱套了?”二长老明显地不会理会这样的说辞。但醉羽凡本身就对此不抱希望,不过是将话摆在那里,提醒这些老头,他们设计引莫语过来的事情,他是知情的,也有足够的证据。
醉羽凡道:“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二长老不说话了,其他长老欲言又止,大长老皱巴着脸看着五长老:“老五,你来说吧。”五长老被抓了壮丁,当下硬着头皮对混世魔王中的头头醉羽凡道:“念在莫姑娘是羽凡你小子的徒弟的份儿上,长老院做出的处罚决定不会太重,嗯……”想了想措辞,他尽量委婉地说道,“只希望她作为霓虹阁大公子的弟子,严格遵守霓虹阁弟子的规矩。”
“谁说她是以本公子的弟子进的霓虹阁?”醉羽凡的眼睛眯着,眸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之所以让她住在听雨水榭,可是以本公子的未婚妻的身份住在里面的。”
“可是,她也是你的弟子,这一点是你当年在缥缈峰上当着众多势力说出来的,可不能随便否认的。”五长老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就要被醉羽凡用眼神杀死,再嘎嘣脆地吃掉了。但是没办法,整个长老院的决定,他的地位又没有大长老和二长老的高,只能全身发寒地继续纠缠。
“哼,你们打得好算盘。”醉羽凡站起身,对莫语伸出了手,“只怕你们设计这么一局,最后便是要得到这个结果吧?偏生本公子不会如你们的意,你们要如何?”
很有霸气的话,莫语听着很感动。她将手放进醉羽凡的大手掌中,感觉到了十分的安全感。但在一瞥眼间,却见到醉羽凡身后跟着的黍离、竹锦和那个素未谋面的侍卫同时皱紧了眉头。
那个侍卫更是皱眉担忧地望了醉羽凡一眼之后,向她送来一个责备的眼神。虽然这个眼神,被竹锦瞪了回去,但莫语感觉到其中的不平凡。
她努力地思考着,大长老再三强调她的弟子身份,究竟是给她安排了怎样的处罚。他们和醉羽凡的哑谜,令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不好向醉羽凡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