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芍药王为何突然醒了,昨夜的侍卫统领是怎么回事,护国将军又如何拿到那么一道圣旨,莫语一行的生活却渐渐走上正轨。
每日里,子轩和溜溜分别出去打探消息,这两人是不折不扣的乞儿,即便如今有了上百两的银子,有一座废院子,也有了干净衣服,可以一日吃三餐,但仍旧没有放弃老本行,穿着破烂衣裳,拿着破碗上街乞讨。
这样很好,哪怕有了房子有了银子,也没有偏离莫语设想的未来。
然而,薄荷这位曾经的小家碧玉却放不下身段,身上的着装不论何时都保证了干净整洁。还有莫语,真正体会到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的真谛,做了一段时间名门弟子后,穿破烂脏污的衣服还能忍受,但实在拉不下脸面去跟人乞讨。
横竖银子是莫语挣的,薄荷勤勤快快地做家务,子轩和溜溜两位小男子汉一点也不计较。
于是,生活就这么平淡地往前进行着。
然而,好日子不长久。没过多久,便发生了一件严重的斗殴事件,使得莫语和子轩不能再继续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必须采取措施。
近几天,听说城门口有人做善事施粥,子轩和溜溜天天去排队领粥,顺便听那些等粥的大乞丐聊天。听说施粥人就是那天莫语救的木秀公主,施粥原因是芍药王病重前木秀公主立下的善愿,若有一日王上病愈,必施粥一月。
自打第一日起,溜溜和子轩每天早出晚归,天没亮就起来去排队,到晚上必各自带回来一碗浓稠的白粥和一个馒头。
但是,这一天傍晚时分,莫语和薄荷等回来的不是溜溜和子轩端着粥和馒头回来,而是满身是伤哭得稀里哗啦、把门拍得噼啪响的溜溜。
开门的是正在门边做着事情等他们回来的薄荷,眼见着溜溜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头上不是包就是流着血的洞,双手更是被人用板子打过似的,满手的血,当时便吓得一把抱住溜溜:“溜溜,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闻声而来的莫语出门一看,心里咯噔一跳,连忙跑过去查看。待到看清楚溜溜的外伤时,让薄荷拿着银子和她一起送溜溜去医馆时,溜溜却哭着让莫语赶紧去救子轩。莫语和薄荷这才想起子轩还没回来,一边准备带着溜溜去找医馆,一边连忙询问情况。
原来子轩带着溜溜跟往常一样去排队领粥,以前一起排队的有乞丐有贫苦百姓,大家依照木秀公主手下人说的排好队,相安无事。到了今天上午,忽然来了几个大乞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也是邋里邋遢的,却长得很是壮实。
他们也不插队,只是在后面排着,却每每在领粥人端着粥和馒头离开后便派出一个尾随在后。起初,子轩和溜溜即便看到了也不当一回事,因为经过茎城一事后,他们身上都是秘密,不好强出头管闲事。
哪知,到得申时左右,子轩和溜溜相继领到粥,开心地拿着回去。溜溜一路上还说今日起得早,这么早便领到粥了。他们都舍不得吃,拿了便要回去给莫语和薄荷。哪知才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从阴暗处冲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乞丐,劈手就夺了子轩和溜溜手上的粥和馒头。
溜溜舍不得那么好的东西被抢了,上前抱住那个大乞丐要求对方把东西还给他。大乞丐见甩不掉溜溜,低头将碗里的粥喝个差不多,把馒头往怀里一揣,空出双手就要将溜溜拽开。偏生溜溜抱得紧,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大乞丐急了,直接用手肘砸溜溜的头。
子轩见大乞丐打溜溜,肯定不依,之前便想上前帮溜溜的,怎奈被另一个大乞丐缠住了。这下看到溜溜必定吃亏,嘴里喊着让溜溜松开手,自己也不闲着,一脚一拳砸开身边的大乞丐,就冲上来帮忙。
然而,面对身强体壮的大乞丐,不是溜溜松了手就能轻松离开的。大乞丐在溜溜松手的同时一把揪住了他,往死里打他,甚至抓出一块木板,一板子砸在溜溜的双手上。
子轩急了,与大乞丐扭打起来,却没注意到被他砸开的大乞丐拿出一只口哨急促地吹了起来,等到他自大乞丐手里救出溜溜时,他们那一群大乞丐都为了过来。
之前就说过,子轩只是自一位老疯子乞丐手里得了一本《降龙十巴掌》,没有人教他怎么练功,单凭他自己琢磨,才学了一年,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本来若是面对普通的大汉,子轩并不会吃力。但不知为何,开始的两个乞丐只是寻常人,不过是壮实了一点。后面来的却是很有些功夫底子的,因此,即便子轩用上了初成的降龙十巴掌,竟也被他们围在一起群殴。
在这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子轩身上,也不屑对溜溜这么个小孩子动手,子轩大喊着让溜溜赶紧回家,溜溜想起莫语应该比子轩更厉害,这才逃回来。
看来事情极其不简单。
想及此,莫语将溜溜交给薄荷,关照她一定让医馆好生医治溜溜。接着摸摸溜溜的头,安抚好溜溜之后也不问他在哪个地方,直接让莫离循着气味去找子轩。
然而,莫语跟着莫离找到离他们的院子不远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时,只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却未见到溜溜所说的大乞丐,更没看到子轩。
莫语很是焦急地在角落里都找遍了,除了几滩血外,什么都没有。不过,有一条延伸至更加偏僻地方的路上淅淅沥沥地滴着一路的血迹。莫语与肩膀上的莫离相视一眼,连忙循着血迹跟上去,慢慢地走得更加偏僻,直到来到一处树林旁,血迹突然断了。
不过还好,有莫离在。莫离在空中嗅了嗅,在明显被用花香处理过的空气中隐隐地嗅到一丝丝血腥气味,忙示意莫语跟上。莫语在林子中越走越往里,她想象不出在药城的城中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片林子。
只是她不知道,更让她想象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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