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因当众出丑,又因身体原因,惊动了皇上,便强行被看管起来戒瘾。虽然太子一方独大,又兼燕王崛起,但齐王已经自顾不暇。
齐王府大权落了齐王妃叶婉画手中,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说了算,是以虽然齐王声名败坏,所有齐王一派人心惶惶,却唯独齐王妃,过的舒心顺遂。
“王妃,老奴昨日已经透露给后院的那些女子了,说是冉夫人身份高,前头又因揭发玉夫人有功,后有怀了王爷的子嗣,是以王妃有意扶她为侧妃。”姬嬷嬷关起房门,轻声的告诉叶婉画。
叶婉画正在专心对镜描眉,听了姬嬷嬷的话闪过一丝不悦,看着镜中妆容精致却极为陌生的女子,即便画的再美也没人看,心思也就淡了,停下了动作。
“那冉夫人果真怀上了?”叶婉画冷淡的开口,若不是一早是她提议,齐王也默认,她还真不想让后院任何一个女人得意。
玉夫人被收拾掉了,顾倾冉这个时候又正巧被诊断出了身孕,刚巧是个契机,姬嬷嬷这个时候说时机到了,让她可以出手了。
只是想到顾倾冉那得意的嘴脸,她就觉得不舒服,齐王都管不住后院这一摊子事了,她真是不想这个时候弄个什么侧妃出来膈应自己。
“管她真怀还是假怀,总是不会顺利生出一个孩子来就是了。”姬嬷嬷意有所指的说道。“王妃不必烦恼,只把它看成是收拾冉夫人的必要手段就可以了。再者齐王眼下麻烦缠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府中后院这么多女人,王妃若是看谁不顺眼,那些个不甚受宠的趁机收拾掉几个也无妨,王妃心气顺了才最重要。”
叶婉画这样才算是顺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嬷嬷说的极是,就按你说的办。”
等到侧妃人选确定的消息放出去迷惑众人,引得那顾家姐妹剔墙,届时只稍坐等渔翁之利。
…………
“今晚太子会过来吟风居吃晚饭,你让烟娘准备一下。”杜子衿拨了一下熏炉里的青瓜片,这几日一到傍晚,她就习惯性的燃起青瓜片熏香,味道清雅别致,一向不喜欢香料的她也渐渐适应了这个味道。
雪鸢默默点头记下,目光落在杜子衿拨香的动作上,只见她取出熏炉中的残香,换上了一整块新的,这是加了墨桑调制的迷情花成分的特制青瓜片。
“这香……还是等太子晚饭后再点上吧。”杜子衿继续淡淡的嘱咐,烟娘已经适应了太子府的环境,是时候让她出现试探一下成效了。
“是。”雪鸢应道,随即又迟疑的问,“只是,届时太子妃要在何处消磨时间?”
有一就有二,一旦烟娘代替太子妃伺候应付了太子,那么之后这样的机会多了,太子待在吟风居的时间也会多起来,不能每次都让太子妃躲在那简陋的角落见不得人吧?
雪鸢的问题,杜子衿自然明白她的深意和担心,想了想便道,“无妨,总能找到法子打发时间的,最重要的是没有外人发觉。”
“奴婢有些担心,万一太子瞧出烟娘她……”雪鸢皱眉,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就心中打鼓手脚发软。
“镇定一些,从烟娘来的第一天我就对她说过,要忘了自己的名字和过去。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的,只要你们忘了她是烟娘,把她当成我,就不会紧张害怕了,以平常心待之,以前你们是怎么样的,今晚依旧怎么样就可以了。”
自从上一次太子傍晚过来,两人发生不愉快之后,他就很少过来吟风居,即便有事不得已过来,也只是逗留片刻就离开了。这一次沈一念偶感风邪,她怀了身子不敢乱用药,还是请了墨桑过去帮忙才得以控制病情,今晚太子为了谢她才特地过来的。
既然如此,当然要好好把握这个可以打击沈一念的机会了。
“奴婢明白,最主要是牧渔这丫头,一会儿定要好好耳提面命才行,她太耿直,奴婢就怕她会露出马脚坏事。”
“以后习惯就好了。”杜子衿并不是不担心,只是事已至此,为了复仇她付出了太多,断然没有走到这一步了再来后悔。
…………
夜幕降临,寒气又肆意铺洒席卷,太子如约而至。
吟风居的灯笼散发着温馨的橘色光晕摇曳在晚风中,太子脚步踏进院门之际见到这熟悉的一幕,微微有些一怔。景物依旧,却已经物是人非,那一晚,他那一巴掌,狠狠的打破了与杜子衿之间的平静和睦。这些日子他一直回避着,就是不想再回想起那日的难堪,但是心中也清楚,总不可能这样一直避下去。
总要,先踏出这么一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晚风中,总来一声轻柔的请安声。
太子收回胡思乱想,沉默着点头,“太子妃在屋里头?”
“在,奴婢这就进去通传一下。”雪鸢见太子止步,没有像以前一样往里面直冲,心中顿时明白太子为何这般。
“嗯。”太子背手而立,淡淡的应了一声,目送着雪鸢匆匆进去通禀。
正屋的门被推开,隐约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太子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过,心中怀疑,这杜子衿什么时候起开始用香料了。
雪鸢去而复返,笑着对太子道,“太子妃请太子进去,小厨房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是等一会儿还是马上上桌?”
“上桌吧,我也饿了。”太子想了想,便吩咐。
雪鸢领命就出去了,太子踏进屋子,刚刚那阵香味更加清晰了一些,便问出心中疑惑,“你这屋里用的什么香料?”
杜子衿挂着温婉的笑容起身行礼,刚刚她在屋里听到太子说饿了让雪鸢上菜,便体贴的拧了帕子递给太子净手。“这是青瓜片,妾身那日闻了就像小时候吃的一种糖果的味道,便问墨桑要了一些过来,里面添了安神的成分,闻着情绪平缓许多。”
太子看了一眼杜子衿的体贴,楞了一下才接过帕子擦手,“怎么突然想起用香料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香料的味道吗?”目光一瞥,又看见杜子衿缠着纱布的左手食指,又问,“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杜子衿眸光一闪,接回太子擦过的帕子,侧过身轻声回道。“已经结疤了,没什么大碍了。”等收拾好帕子晾好,这才转过来回答太子的上一个问题,“天热的时候不喜用香,嫌腻味,天冷了用一些也无妨。那日也是无意问道这个味道,觉得甚好,再说也是夜间用一些,白日里也不用的。”
...
(启蒙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