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从背后搂住她,轻轻笑道:“萱儿,我还以为,你对我只会有恨。如果不是我,你和薛夜痕,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自作主张地让你活下來,但心里却一直不安,我真的很怕你会再经历那些痛苦。但是还好,这五年來,有叶非雪的陪伴,你应该不会寂寞。”
叶凌萱问道:“你认识非非?”
重华将她的身子转过來,看着她明亮的双眸,温柔地在她耳边道:“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她可是我挑选了两年才选好的礼物,一个可以使你开心的礼物。萱儿,你还喜欢吗?”
“礼物?”叶凌萱忽然冷冷道,“那这么说來,龙川程家的灭门惨案,是你做的?”
重华点头,丝毫不在意道:“只是有些血腥了,萱儿,沒有吓着你吧?”
看着他眼中的无限柔情,又想起惨案现场断落的残肢,散落的**碎片,铺天盖地的血水,在尸体中痉挛的女孩。叶凌萱顿感后背一阵发凉,她狠狠地推开他道:“只是为了这样,就杀了那么多人?重华,在你的眼里,还有沒有是非善恶?你这样草菅人命,就不怕有报应吗?”
重华依旧在笑,赤红的双瞳因为这笑容而愈发妖媚起來。他道:“萱儿,你要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自从哈麻一族被灭亡之后,我就沒有了是非善恶的概念。这是是非非,根本就沒有人能说的清楚,我又何必要去纠结于此?人生在世,难免一死,我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我失去了那么多,现在也是该拿到补偿的时候了。
大胤王朝已灭,暗月阁已毁,我大仇已报,但这向上天求來的寿命却不能白白浪费。世道如此不公,人心如此险恶,我不过是在替天行道,度世人早入轮回,让这个世界早点干净,又有何不对?
萱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现在还不会同意我的说法。不过沒关系,你只要看着就好,我会将这天下修理成最好的样子,然后送给你。”
叶凌萱狠狠道:“重华,你疯了!”
重华微微一笑,用力搂住她,亲吻她的双唇。
叶凌萱情急之下,一掌狠狠拍出。
重华却只是稍稍皱了皱眉,随即在她的身上拍了一下,就如施了定身术,叶凌萱瞬间动弹不得。
重华抱紧了她的头,湿润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发间脸上,最后噬咬着她的唇,硬是撬开她的牙关,任意地蹂躏她的唇舌。
这样的羞辱一如五年前那个夜晚,叶凌萱浑身颤抖着强忍痛苦。那一夜,她失去了所有,她的孩子,她的贞操,还有她的爱人,她的朋友。如今,竟是要旧景重演吗?
重华右手一挥,身上赤红色的披风便飘扬在空中,结出一个屏障。他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领,指尖下的皮肤依旧是五年前一般的冰冷。
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叶凌萱毫无表情的脸。牙关紧咬,眼神空洞却能看出满满的恨意。
用手轻轻拢了拢她被风吹乱的鬓发,重华问:“萱儿,你还在恨我。”
叶凌萱冷冷道:“事到如今,我已谁都不恨。我只是悲哀,为何无论我怎样逃,都逃不出这个江湖。”
重华挑起她的下巴,一脸宠溺的笑:“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萱儿,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來,就如此次。马儿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跑进山谷里去,也不会刚刚好就让你撞见了龙门镖局的惨案。你可知道,三绝宫的宫主是不屑对这种小角色出手的。”
叶凌萱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随即淡淡道:“原來,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
重华道:“所以,萱儿,不要想逃。我为你入魔,就凭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你留下來。这次你从雪狼谷跑出來,想必是薛夜痕无大碍了。那么,我也该去找他回來了。毕竟,这宫中事务繁多。”
“等等,再过几天,他……他还沒有痊愈。”叶凌萱叫住他,就算是为了雪狼谷众人,也不能让他出來。有他在谷中,或许重华还会有所顾忌。他不杀他,只能说明薛夜痕还有他不杀的理由。
“哦?”重华沉吟,“薛夜痕好像并沒有太严重,难道是白谷主医术不精?这样的庸医便更是留不得了。”
“不准打雪狼谷的主意!”叶凌萱情急下大喊,听说三绝宫想要覆灭雪狼谷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重华微微一笑,道:“萱儿,这可不合三绝宫的规矩。放眼这辽阔西北,敢和三绝宫叫板的,便只剩雪狼谷了。就算我现在不灭它,它也绝不会永远存下去。”
叶凌萱道:“我不管它能存在多久,但我叶凌萱活一天,雪狼谷便会存在一天。你要灭了它,就先杀了我。”
重华解开法术,将她揽进怀里,道:“萱儿,你也开始威胁我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我先放过她们便是。”
叶凌萱忽然道:“糟了!非非现在在……”
重华拉回衣袍披在叶凌萱的身上,抱着她跃上马背,向着远处驶去。
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仍是茫茫无尽的荒原。只是这里的景象,却让叶凌萱变了脸色。
方圆十里之内的积雪尽数融化,在这滴水成冰的日子里,被埋在土地里的枯草竟被火烧焦,连土地都成黑色。
重华看着这番场景,望向天边无尽的雪山峰峦,长长地舒了口气,道:“拜火教。”
叶凌萱道:“你也知道?”
重华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在选择叶非雪的时候,我就已经调查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拜火教的圣女青沐。”
“你知道还这样做?”叶凌萱大惊失色,拜火教从波斯传入,一直在南疆广为流传。虽在中原地区还未扩张开來,但其实力已不容小觑,更何况与其相系的千夜王朝更是拥有令世人惊讶的神秘力量。
她这五年來在西域一带游历,对拜火教也多有耳闻。目前拜火教已拥有万余教众,势力也渐渐内侵,大有进军中原之势。只是这一教派并不像邪教异端一般可恶,暂时还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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