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见底的湖水映照出湛蓝的天空,几只欢快的小鸟乘着微风哼着小曲儿穿行在湖面上,湖边头戴斗笠的渔翁悠闲地等着鱼儿上钩,远处码头上一群半大的孩子捡起石子比赛着打水漂……
行走在湖边的云中岳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优美、那么的和谐。??中 文网??w?w?w?.?8?1?z?w?. c o?m就像久困笼中的小鸟,突然飞向了蓝天,感觉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云中岳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那无拘无束自由翱翔的小鸟,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生,那也是愉快而美妙的一生。可是他停不下脚步,人生本就充满了很多无奈的选择,唯有一路向前。至于前方等着自己的是美丽风景,还是凄苦的磨难,那也只有闯过去才知道。既然无法预测,那就只有坦然面对。
片刻的美好很快被打破,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从前线下来的士兵,戎装不整的骑在马上一路奔驰向都城。一看就知前线又吃败仗了。云中岳呆呆的看着远去的兵马,心中潮起云涌喃喃自语:“大宋已经岌岌可危,而昏庸的皇上和朝臣却还在醉生梦死,可怜的平民百姓只能听天由命。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还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自相残杀,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我一定要修炼有成,将来保护好我爱的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来吧!我不怕你们……“
云中岳站了很久,直到湖边的渔翁带着鱼获回家吃午饭他才向着码头走去。
三天后的下午云中岳下了船登上码头。这是一座靠近长江北岸的小城,街道狭窄,房屋低矮,大多数门窗油漆斑驳,给人一种一种颓败的气息。从现在起云中岳就只能走6路前往神龙架,第二天还要赶路,他在狭窄的街道上东张西望,想找一家客栈吃点东西再早点休息。一连走过好几条街道,终于在一条小巷的尽头现了一家客栈。客栈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已经年久开裂的匾额上面写着‘富贵客栈’。不过这块破匾再配上修修补补的门窗,怎么也看不出富贵在哪里,反而给人一种来到了荒郊野外破败的山神庙的感觉。
云中岳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客栈。呵!好家伙,底楼总共四张饭桌,就有五条桌腿是断后绑上去的。再看通往二楼客房的楼梯摇摇欲坠,如果不是下方用了几根木头撑着,恐怕没人敢踩上去。
云中岳来到客栈柜台准备要间上房,可是掌柜却在柜台里的椅子上呼呼大睡。云中岳轻轻的叫了几声,掌柜却头一偏继续的睡觉。于是云中岳敲了敲柜台,大声的喊道:“我要住店!”
掌柜打了个激灵,揉了揉眼睛说道:“你叫魂儿啊!来这里的谁不是住店的。本店只剩一间上房,你住不住?”
云中岳没有见过如此做生意的,态度如此恶劣,正想和掌柜理论理论,这时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我要了,掌柜,这是房钱,你看够吗?”
‘叮当’的一声,一块大银锭落在了柜台上。掌柜的眼睛都直了,一把抓起银锭说道:“够了!够了!小二快带这位小姐去天子一号房。”
“你说谁是小姐?”客人急忙呵斥道。
刚才掌柜光顾看银子了,听到呵斥赶紧抬头看向这个客人。只见这个客人头戴银色冠,一身绛红色的长袍,面红齿白,就是显得瘦弱了点儿。掌柜现自己叫错了,赶紧说道:“客官,对不起,柜台里光线暗淡没看清。你多多见谅。”
“掌柜,明明是我先来,你怎么把房给了别人?”云中岳才反应过来说道。
“你是先来,可是我问你要不要住,你又没说要住。而且这位客官先交房钱,理应这位客官住。”掌柜辩解道。
“算了,那请问附近还有没有客栈?”云中岳不想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这次掌柜没开口,哪位客观却开口了:“兄台,附近我全看过了,只有这一家客栈。”
云中岳顿时傻眼了,于是说道:“多谢这位兄弟,那麻烦掌柜再给我一间上房。”
掌柜说道:“上房只有一间,已经给了这位客官。现在只有一间下房,你要不要?”
云中岳害怕这最后一间房也被别人抢去,立即说道:“我要了,掌柜多少钱?”
掌柜说道:“一晚上五两纹银。”
云中岳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我没听错吧?就是都城临安的大客栈的上等包房也不过是这个价。“
掌柜斜着看了云中岳一眼,说道:“这个地方只有我一家客栈,你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也没人强拉着你。况且现在兵荒马乱的,听说金兵马上要打到这里了,有钱人都往南方跑了,只剩下我还在这里为你们服务,我容易吗我?”
云中岳没办法,明知对方坐地起价也只能挨宰,总不能去街上和叫花子睡吧。他只得说道:“好吧,给你钱。”
掌柜接过钱,立即换了副嘴脸说道:“客官,你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叫小二带你过去。小二,快带这位客官去天子一号房下面的房间。”
来到房里,云中岳打量了一下,顿时邹紧了眉头。房间昏暗,被褥因为潮湿散着阵阵霉臭,窗户上裱糊的纸张也是千疮百孔。见到如此景象,云中岳开口自嘲的笑道:“这掌柜还真是懂我,好像知道我现在正逃难。这房间和我现在的处境真是绝配了。算了,就当是初入江湖交的学费。”
云中岳无奈的笑笑,转身出了房间,打算早点吃过晚饭后回房睡觉,以便明早好早点上路。来到外面找了一张相对完好的饭桌,云中岳坐下对掌柜说道:“掌柜,你们这儿有些什么吃的?麻烦你给我上点儿。”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公子,仔细一看就是和云中岳抢房间的那位有点瘦弱的公子。他下了楼径直来到云中岳面前坐下,双手抱拳见礼说道:“兄台,刚才多有得罪,只因我自幼身体虚弱,不能住在太过潮湿的地方,所以我就要了楼上的上房。还望兄台海涵。相请不如偶遇,兄台如果不嫌弃,就由小弟做东咱俩喝一杯如何?”
云中岳见别人这么客气,也向自己说明了原因,于是也不好拒绝的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位英俊公子转头对掌柜吩咐道:“掌柜有什么好酒好菜吗?多给我来两道你们这里的特色菜肴,我好和兄台畅饮一番。刚才我给的钱够不够?不够直接找我要,千万不能收这位兄台的钱。”
掌柜说道:“客官你给了我五十两纹银,足足的够了。你二位稍等片刻,马上为你们上酒菜。”
酒菜上桌后,英俊公子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端起自己的酒杯向云中岳说道:“兄台,这杯酒就当是小弟为你赔罪了,请!”
说完就主动和云中岳碰了碰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可是还没等他放下酒杯,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等他缓过气来,已经是面红耳赤,整个人显得更加像一个女人。
云中岳见状,放下空酒杯说道:“兄弟,你没事吧?快吃两口菜压压酒。”说完主动夹了两口菜给他。
英俊公子说道:“有劳兄台费心了,我没事,就是平时没有喝贯这么烈的酒,又喝的急了一些。对了聊了这么久,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不知兄台可否方便告知?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蓝若陶,年方十六,奉家父之命,出门游历,今日路过此地,得遇兄台,真是幸会。”
云中岳一拱手说道:“原来是蓝兄,在下岳中云今年十八,也是游历在外,今日偶遇蓝兄,真是有缘。”云中岳并没有告诉蓝若陶真名,双方不熟悉,他害怕万一对方是二叔派来对付自己的,所以还是谨慎一些好。
蓝若陶说道:“岳兄,你比我年长两岁,不如我就叫你岳哥哥可好?”
云中岳说道:“既然蓝兄抬爱,那我就叫你蓝兄弟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锦缎长棉衣,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环视一圈后朝着云中岳他们走了过来。
掌柜立即开口说道:“客官,你是住店还是吃饭?住店的话,小店已经客满,就只有劳驾你另寻他店。吃饭的话,请你稍等,我为你介绍介绍本店的招牌菜。”
结果中年男子更本不理他,径直来到蓝若陶的面前欠身说道:“小,小……”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蓝若陶使劲眨着眼睛给自己递眼色,于是心领神会的继续说道:“小少爷,总算找到你了……”
蓝若陶打断他的话说道:“海叔,我不是说过吗?不要跟着我,过几天我知道回去。”
中年男子说道:“小,小少爷,老爷让我一定要跟着你,保护好你。现在兵荒马乱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无法向老爷交代。”
蓝若陶说道:“哎呀!海叔,我一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儿,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和岳哥哥喝酒吃饭了,你就回去和我爹说我过几天自己会回去。”
海叔说道:“小少爷,听说灵卉阁的人也出来了,我不会走的。”
蓝若陶想到灵卉阁的人也出来了,也不敢继续撵海叔走。于是说道:“可是海叔,这里没有房间了,你住哪里呢?”
海叔说道:“无妨,我就在这里坐一宿。”
海叔为了保护自己,情愿在这里坐一夜,蓝若陶深受感动,海叔从小就宠自己,不管自己有多淘气,海叔从来不会生气。本想让海叔和自己住一间屋子,可是自己又不能够和他住一间屋子。蓝若陶愧疚的说道:“海叔,对不起,让你受累了。你还没吃饭吧?掌柜的,加一副碗筷和酒杯。”
海叔坐下后和云中岳交谈了起来,不过多是他在探听云中岳的来历和家世。云中岳随意的搪塞了过去。海叔见云中岳对答如流,而且又是南方口音,不再怀疑,于是就只顾低头吃饭了。
由于蓝若陶不会喝这种烈酒,所以很快三人就吃饱喝足,各自回房休息了。当然海叔没有跟着蓝若陶上楼,而是就在椅子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