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竹带着一拨人,杀进了201寝室。
见浴室有一背影。
“弄死他!”
池旭彬猛地回头,满嘴牙膏泡沫,来不及擦拭,惊恐万状,瑟瑟发抖,跌坐在洗手台上面,大呼救命,众人依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完了之后,池旭彬狗急跳墙,跳上洗手台,抓起窗台上所有的离去的同学未带走的物品,如肥皂、洗衣液、鞋帮子、鞋刷、脸盆、鞋子、袜子、短裤什么的,统统扔向这帮孙子。
众人被东西扔得不敢直视前方,低着头,扬起拖布、扫把、床板,乱打一通。
而曲亦竹被池旭彬扔了一条深蓝色红色镶嵌的超人短裤,刚好盖在头顶上。
我靠!
曲亦竹一手扯下超人短裤,撕一个稀巴烂,一肚子的火气,还是没有找到发泄的入口。
曲亦竹冲了上去,一手扯住池旭彬的大腿——
“不要!”
“啊!”
池旭彬重心不稳,一摇晃之间,扑了下来,曲亦竹见一个黑影压下来,条件反射一般,往后退,“砰”,后脚跟碰到了一队友的一块床板,“啊”的一声,往后面倒了下去——
曲亦竹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池旭彬刚好“啪嗒”一声不偏不倚,重重地摔向曲亦竹身体上……
就当池旭彬正要压到曲亦竹柔软的身体的刹那间,池旭彬“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众人愣住了,吓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机械般让手中的家伙跌落在地上。
因为众人看见,有鲜红的血,像喷泉一样从池旭彬的腹部涌出来,而曲亦竹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一把美工刀,只见刀把露在外面……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室的人全部来了,叫所有人抱头蹲下,越过众人的头顶,保安发现地上的人血流不止,立马拨打了校医电话和急救。
这帮熊孩子!一点急救概念都没有!连校医电话也不会打么?
校医匆匆赶来,对于刀刺伤的情况,也见过,但在宿舍行凶,还是第一次看见。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校医在保安的帮助下,掰开曲亦竹的手,让美工刀留在池旭彬的腹部,而后小心翼翼将池旭彬从曲亦竹的身体上抬了下来,平放在地板上。
曲亦竹已经吓傻了,颤抖着,趴在地上。
曲亦竹真的没有想到,美工刀刀会捅进池旭彬的腹部。
当初拿着美工刀只是吓吓这帮男生而已。
曲亦竹确定,绝对不是故意的。
纯属误伤。
谁知道池旭彬会从洗手台摔下来?
谁知道美工刀刚好刀口向上?
谁知道美工刀如此锋利?
无论找任何理由,都不对!
哎——对不起、对不起……
曲亦竹又害怕,又后悔,像疯子一样嘟囔着。
与此同时,隔壁寝室202室,也被一波保安制服了。
白子辰摊在地上,像是奄奄一息,鼻青脸肿。
白子辰的手机,被这帮孙子砸得破碎不堪。
最关键的事情是,白子辰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打我?”
没有同学敢动一下,也没有同学敢说话。
“妈——”
没人搭理,就叫妈。
白子辰凄惨地悠长地叫着。
保安手持电棍,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滋事的学生,摇摇头,又看看白子辰,叹气,说道:“孩子,可怜啦,再忍忍,急救马上就到了,只有一个校医值班的,看见你没有事,所以过去那边——”
“什么叫没有事?我这脸,毁容了怎么办?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妈是谁吗?耽误了我治疗,你们得卷铺盖走人!”
白子辰本来故作奄奄一息,可听到保安说他没事,一下子就怒火中烧。
把我妈的名字说出来,吓死你们!
白子辰扬起手,想摸摸黄毛,可手动一下就剧烈的疼痛!
这帮恶人!
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保安笑了笑,挥了挥手里的电棍,回答道:“孩子呀,咱们都是猎言大学的,简称猎大的,我可不是夏大(吓大)的,你妈是谁,跟我关系不大,我卷铺盖走不走人,不是由你妈说了算,你一个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家里估计也没有什么背景——”
“我妈是居觅雪,咱们猎言大学的居校董兼居校长!”
噗……
嘘……
蹲在地上的同学发出一片唏嘘声,是谁下手那么重?把黄毛的脑子打坏了!搞得黄毛得了幻想症!
“哈哈哈哈——”
保安一听,笑得前仰后合。
这孩子,就喜欢臆想!
白子辰傻眼了。
校医并未将美工刀拔出,校医认为尽量避免将刀拔出,防止更严重的出血,并且对刀体进行妥善地固定,以防止发生继发的二次伤害。
完成现场初步处理后,静静地等待着急救赶来,将池旭彬送往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
池旭彬紧紧抓住校医的手,泪流满面,对校医说道:“医生,救救我!我还不能死,我妈和姨妈等着我大学毕业之后,找一份好工作孝敬她们呢,我那表哥,哎——”
“保持安静吧,学校不会让你有事的,孩子。”
校医看着池旭彬,提心吊胆,努力地压制住内心的焦急和焦虑,安慰着池旭彬。
见校医忙完了,保安队长立马通知了警方。
十分钟后,急救车,警务车,同时开来了。
听见急救车和警务车叫声响起,校医见警方冲了进来,挡住了急救医务人员的道,校医立马拉下了脸,对着警方大声吼叫:“你们有没有人性?先让道救人!再兴师问罪!”
“不对!罪犯还在潜逃,就有第二次危险,我们警方必须把危险降到最低!”
警方也不退让。
不过,当校医挡住警方的去路,和警方斡旋的过程当中,医务人员已经从另外一个通道,将池旭彬往外面抬去。
校医看着急救医务人员有续不紊地将池旭彬抬走,摸了一把汗。
这临了毕业,还整这么一出。
请佛不易,送佛更难。
好不容易招进来了一届学生,如今又得一个一个地平平安安地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