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睁眼看过来,慕长顺一愣,满脸诧异的看着慕清秋,好像在分析慕清秋此话是真是假。
“你、你胡说什么?慕清暘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想干嘛?你这丫头心忒硬忒狠,这种事能随便乱说吗?”王凤娇一双眼滴溜溜转了几圈,紧张的不行,却愣是硬着头皮,满脸气愤的怒道。
慕成仁看孙慧娘,孙慧娘微微摇头。
慕成孝被慕清秋的气势吓到,缩着脖子,极力降低存在感。
“呵!”慕清秋无语望天,原来是真的,是王凤娇搞的鬼?该死的,她猜的没错。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慕长顺瞧慕清秋的神色,觉得不像是假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头子着急的不行,这几个月慕家靠理正帮衬,日子不至于太糟心,袁方南话里话外的意思,东西都是慕清秋出的。
用着慕清秋的东西,慕长顺总回忆往昔,突然在某个时间点上,想明白了。
慕清夏是随嫁女,慕清暘是野种,可慕清秋不是啊!这丫头根正苗红,是他慕家的种,谁说他三儿不能生养,简直胡扯,慕清秋就是三儿的亲闺女。
自家孙女是神仙下凡,是菩萨座前童子,做了那么多好事,给慕家长脸啊!可他竟然将这等光宗耀祖的事,早早的舍弃,每每想起他都又悔又恨。
本想开春等身子灵便了,拉下面子,去给孙女示个好,孙女就还是孙女。
可这,这今儿又闹的那一出啊!
“当年暘儿出生时,是谁给我娘接生的?”慕清秋扫了一眼王凤娇,目光落在老爷子脸上。
感觉到亲孙女与慕家的疏离,慕长顺心里很难受。
听听慕清秋的质问,再看看老二家的反应,心里大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老二家的做了什么?
“老二媳妇,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秋儿。”慕长顺低头,有些无力有些无言以对。
“爹?……”王凤娇惊呼。
“说,到底怎么回事?”慕长顺突然吼道,气性儿大,紧接着“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爹,你别听这臭丫头胡说,暘儿不是好好的吗?那有卖掉?简直胡说八道。”去年冷不丁见到和慕清暘一起玩,穿着一样,一起叫慕清秋姐姐的另一个男孩,吓的她以为与慕清暘同胎出生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和慕清暘一起的,是慕清秋捡回来的乞丐。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慕清秋怎会知道?那件事是她和娘家大嫂干的,连孙慧娘都不知道,慕清秋怎么知道的?
王凤娇嘴里说的硬气,心里防线已经开始塌陷。
“呵呵,胡说八道啊!~~”慕清秋被气笑了,跟王凤娇废什么话。
听到外间声响,知道苏孝文已经来了,便扬声一喊:“孝文叔!”
紧接着一阵脚步响动,苏孝文领头,进来三五壮汉,个个手持棍棒。
慕家人见此势头纷纷色变,杨氏一嗓子嚎骂起来,王凤娇吓的两腿一摊,动弹不得。
“给我打!”慕清秋身形微动,靠边一站。
“啊!杀人了!~~嗷~~”王凤娇吓的尖叫,紧接着一棒子打在腿上,打的她大声呼痛。
“秋儿,快,快停手,停手啊!”慕长顺想阻止,可他腿脚不便,无人搀扶,连炕都下不去。
善堂中人早就想给慕清秋出气,可是往日慕清秋待人和善并无表示,慕家怎么说都是慕清秋的亲长,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今儿不一样,早起看到和暘儿公子长的一样的另一位公子,他们都有猜测。这会儿听慕清秋招呼,就知道他们猜对了,手下再不留情。
他们以前多都是被欺负的人,啥时候有这气势,也从来没想过仗势欺人,可这人要换成慕家,他们宁愿遭罪受罚也没关系,就要打,打死这帮歹毒心肠的人。
一时间,慕家哭嚎一片,不仅王凤娇,慕家兄弟几个也遭到棍棒伺候。
直打的慕家众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慕清秋才喊停。
“你、你……”慕清秋是慕家亲孙,竟带人打叔伯,这事要传出去,慕清秋认祖回家是全无指望了。
想到此,慕长顺气的浑身发抖。
看着慕家哥三和王凤娇的惨样,慕清秋心里那口气儿顺了一点点,她嘴角一弯,冷笑一声,看着慕长顺道:“我娘当年怀的是双生子,却只有暘儿,我另一个弟弟在哪里,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儿子好儿媳。”
慕清秋指了指瘫在地上的几人。
话说的明白,我今儿打的就是你的好儿子好儿媳。
“什么?”慕长顺惊呼。
“爷爷,还是让二伯娘说说,当时是怎么瞒着大家,把我娘拼命生下的弟弟偷偷卖掉换钱的。二伯娘,我弟弟卖了多少钱啊?二十两?三十两?有没有五十两?”慕清秋此时说话似笑非笑,满眼寒意。
爷爷、二伯娘?呵,真是讽刺。
“哪有那么多……”王凤娇不服气的喊道,话一出口,自觉失言赶紧捂嘴,恐惧的看看慕清秋,慌忙摇头否认。
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好啊!~~~好啊!~~~”慕长顺悲鸣般大叫三声好后,身子一背,倒下去。
那时候,慕家还不知道慕清秋姐弟不是三儿子的种,慕长顺是盼着苏秀云能给三儿留下香火,他没想到,自那时候,家里便有人谋划着卖掉本该是三儿的遗子。
“老头子、老头子……”
“爹、爹、爹……”
一时间慕家因慕长顺的晕倒,乱做一团,慕清秋冷眼看着,略站片刻,看戏般哼笑一声,洒利转身。
、、、、、、
半月后,隶属卧龙县的朝阳镇发生了一起命案,据说一处人贩子窝点被端,死了十来个,都是遭人割喉,死者生前连挣扎迹象都没有,可见凶手的身手何等不凡。
次日夜,距离朝阳镇三十里外的遂然镇,吴姓理事喝完花酒归家时,不慎跌倒,脑袋磕在石台上,当场死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