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生仔细的打量着付连生,这是一位年纪大概在35,6岁的年轻人,和谢鹰的年纪相仿,身高在178公分左右,体型壮硕,微微有点胖,皮肤黝黑,比旁边长期在野外训练的谢鹰似乎还要黑上那么一点,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双眼深邃似有无尽故事曾经生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淡然,毫无烟火气,即便面对自己这个公安局副局长也能坦然处之。』81 』 ww*w.┡
沈海生暗自点头赞许了一声:“好深沉的年轻人,厉害,连我都看不出他的深浅!”
“小付同志你好,我叫沈海生,来,请坐请坐,老鹰还不赶快去泡茶。”沈海生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着付连生到一旁的沙上坐下。
谢鹰转身走了两步,而后黑着脸又走了回来,说道:“沈局,我又不是您的秘书,我哪知道你的茶叶放在什么地方,你真当这里是我家了吗?”
“沈局,不用不用了,我这里有水,不麻烦了,您还是给我说说那个案子吧!”付连生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那,既然这样。小谢,你去把我桌子上的卷宗拿过来给小付看看,是那份绿色的文件夹!”沈海生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谢鹰,笑着对他说道。
谢鹰愣了愣,低头看了眼正在拿水的付连生,皱着眉走向了办公桌。
办公桌上有一红一绿两个文件夹,谢鹰现在办公桌前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我太冒失了,这个人是不是付连生暂且不说,他是不是在国安工作我都不知道,也没有检查他的工作证,就这样大咧咧的把他带到了沈局这里,看来我做事真是越来越不过脑子了!”
拿起绿色的文件夹,谢鹰转身走到付连生的对面,坐下后,将文件夹放到了茶几上,笑着说道:“看看吧!”
付连生看了看谢鹰和沈海生,拧上矿泉水瓶盖,皱眉说道:“你们就这么信任我吗?我和你谢鹰已经差不多十来年没见了吧,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帮到你们,还有,这位沈副局长,您不会也如此没有警惕,起码,就算例行公事也应该检查一下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吧,可是,我看到了什么,你们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将一件正在侦查的刑事案件的卷宗放到了我的面前,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工作的吗?”
付连生的话很尖锐,也很刻薄而有针对性,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他现在是公对公的在做事情,在工作,那么他就必须要按照正常的工作程序来,可是从进到这间办公室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检查他的证件,这让他不得不对于武汉市公安局的保密措施感到怀疑。
“啪!”
付连生将自己的证件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上,说道:“这是我的证件,请核对身份后,我才会开始介入这次的案件!”
付连生的这番话和这个动作,让谢鹰觉得有点恼火,“玛德,这小子也忒不给老子面子了,就不能说的婉转点吗?”
沈海生的脸色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会是自作聪明,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老公安和老领导,对于这样的尴尬局面还是很有应对经验的。
沈海生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证件说道:“呵呵,小付同志,是我们疏忽了,主要还是因为你是谢鹰的同学嘛。既然你要按照规章制度来,行,我这就让人去核实你的身份,然后我们再来详细的谈一谈这个案子。”
沈海生说完,拿着付连生的证件就起身准备向办公室外面走。
付连生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沈局,我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呵呵!没事,年轻人就应该有你这种性格,直话直说,不管是谁,在工作中出了底线,就应该被人指出来,这也同时暴露了我这个做局长的疏忽和失职,你等等啊!”沈海生拍了拍付连生的肩膀笑着说道。
付连生歉意的对谢鹰笑了笑,可是没想到谢鹰却拿着眼睛瞪他。
等到沈海生出了办公室,谢鹰突然站了起来黑着脸咬牙说道:“好你个付连生啊,你就不能说的婉转点,给我留点面子呀!你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了,我呢?我怎么办?玛德,那个坑货是老子顶头上司,他到时候不定怎么折磨我呢!”
“少来!他是公安局副局长,你是特警大队队长,你的编制是属于部队编制,和他的公安警察编制是两码事,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什么都不懂?”付连生翘起二郎腿,拍了拍有点皱了的裤子,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算了,玛德!老子跟你说不清楚!”谢鹰指着付连生,气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局长办公室,一个面带微笑,而另一个却黑着个脸,冷若冰霜。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摸才出去一会儿就搞得剑拔弩张的,火药味这么浓,你们两个不是老同学吗,这么多年没见面,怎么刚见面就搞成这样了?”沈海生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见到付连生两个人狐疑的说道。
“哦!没事,您确认过了吗?”付连生站起身,笑着解释了一句。
沈海生将证件还给付连生,同时点头笑着说道:“确认过了,没问题!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吧,你看这都已经到了饭点了,吃完了我们再来一起研究案情?”
“这……”付连生隐隐的感觉到,沈海生对他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改变,似乎是放下了心里的那层戒备。
谢鹰很无辜也很无奈,被沈海生逼着请付连生到附近的一家稍稍有点上档次的酒店吃饭,虽然心里一百二十个的不愿意,但沈海生那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的眼神,不得不让他就范。
当三人来到酒店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除了大厅还有一两个散桌以外,包厢已经全部都满了。
“就吃个便饭,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吃饭的时候,我不太喜欢谈工作。”付连生指了指不远处位于角落里的一张空桌说道。
付连生三人正吃着菜,随意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必须谢鹰有没有女朋友呀,什么时候结婚呐,沈局的孩子多大了等等之类的。
偶尔也会说起付连生和谢鹰大学那会的一些趣事和囧事,惹得三个人是开怀大笑,莞尔不已。
“哟,宝宝小心,不要撞到了啊!”这时,一个年轻妈妈的声音引起了付连生的注意。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母亲,正牵着自己一岁多一点,刚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在众多的餐桌间穿来穿去,那个小孩子走的并不稳,可就是这个时候的孩子最喜欢在地上跑,而家长又不得不牵着他的一只手将就着他。
那个宝宝的手里提着一个黄色绒毛玩具,是一只黄色的鸵鸟,长长的腿和脖子,用几根长长的线连在一根小小的木棍上,被宝宝提在手里一上一下的在地上蹦着,样子看起来滑稽而可笑,惹得孩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诶!看什么呢?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谢鹰碰了碰付连生的胳膊,朝他看的方向奇怪的看了一眼,催促道。
“呵呵!”付连生笑了笑,说道:“你想不想看木偶剧?那个孩子手里提着的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木偶。”
“嗯?”谢鹰和沈海生的眼神同时一凝,看了眼走向远处的那个孩子,又奇怪的看向付连生。
付连生吃了一口菜,才慢慢的说道:“只要是木偶,就一定会有线,也一定会有在后面操控这些木偶的人。走,回去,给我看看那些木偶的零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