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维尼翁战役后的一天,共和军已经控制了除尼斯以外的整个普罗旺斯地区。当天,随着地中海舰队的起义,法国南部最重要的两个港口——马赛和土伦都已经脱离了第三帝国的管辖,使他们几乎失去了在地中海的影响力。
当时,法国在地中海沿岸的领地只剩下蒙彼利埃、尼斯,还有整个科西嘉岛。而地中海南岸的阿尔及利亚、北岸的蔚蓝海岸,都已经被共和军解放。即使凡尔赛政府仍然拥有一些地中海港口,但由于整支法国地中海舰队也加入了共和军,制海权落入了沃德玛的手中,帝国因此丧失了在地中海的影响力。
在凡尔赛宫,法皇路易·菲利普二世收到有关阿维尼翁战役的消息后,随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叫来了布罗伊公爵等内阁成员,还有特罗胥等军方高层,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等人来齐时,路易·菲利普二世就开始发言,说:“各位,我想大家应该都收到阿维尼翁那边的消息了吧。”
帝国首相阿尔贝·德·布罗伊公爵望了时任法军总司令的路易·朱尔·特罗胥元帅一眼,然后对皇帝说:“陛下,这是一个天大的耻辱啊。叛军只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就攻下了阿维尼翁要塞,我们第二军整支部队被全歼,这还像话吗?”
特罗胥元帅哼了两下,说:“公爵阁下,我要更正一下,第二军并没有被全歼,还有三万多人没有战死。”
“没错,是有三万多人活着,但他们全都向叛军投降了,现在整支部队都没了,和全歼有什么区别?”
法皇路易·菲利普二世站了起来,说:“好了,这不是两位互相辩论全歼定义的时候。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们怎么说都毫无意义。”法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商讨对策,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不是讨论全歼的定义!明白吗?”
“明白。”
路易·菲利普坐了下来,说:“特罗胥元帅,你先说说我们这次失败的原因吧。”
特罗胥瞪了布罗伊公爵一眼,对皇帝说:“陛下,我认为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在于卢卡斯将军的指挥,也不是在于士兵的训练素质,而是在于我们武器上的劣势。”
“武器?我们的崔斯波特步枪不够厉害吗?”路易·菲利普二世说道。
“陛下,您有所不知了。没错,我们的崔斯波特步枪确实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步枪之一,但我们目前所用的大炮大多都是旧式的青铜滑膛炮,而叛军现在已经大量装备了列米欧公司生产的钢铁后膛炮。”
“列米欧公司?难道沃德玛·列米欧也有自己的兵工厂?我怎么不知道?”路易·菲利普惊讶地问道。
特罗胥点了头,回答道:“没错。早在波拿巴王朝的时代,就已经有了这么一间公司,是在拿破仑三世的批准下建造的。当时,由于公司生产着极高秘密的武器供第八军使用,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很久都没人知道。”
“原来如此。那你刚才说的那种什么钢铁后膛炮除了列米欧公司以外,还有哪家公司生产这种炮?”
“还有德国的克虏伯公司,他们生产大炮的质量最有保障。在普法战争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识过克虏伯大炮的威力,的确不错。但是,德国现在刚和我们打完仗,他们未必会向我们卖炮。”
法皇想了想,说:“特罗胥元帅,无论如何,你先尽一切的办法,尝试联络克虏伯公司,看能不能搞到这种炮。但万一我们不能搞到这炮的话,还有什么方法能对付叛军呢?”
帝国首相阿尔贝·德·布罗伊公爵想了一想,说:“陛下,现在叛军的势力已经有所扩大,我们应该尝试寻求其他国家的援助,不能单靠我们自己的势力来对付他们。”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我们作为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国,这样请求外国援助可能会大大地损害帝国的名誉。而且,他们也未必会答应我们,除非我们提供什么优厚的条件。”
“陛下,现在英国和意大利已经答应会向我们伸出援手,只要您答应的话,他们随时都可以派军进来援助我们,对抗叛军。至于名誉的事情,这其实并不重要。如果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我们失去的不但是名誉,甚至连我们的性命,我们的一切都会失去。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答应外国的支援,增加我们的胜算呢?这样就能避免我们失去一切。”首相说道。
路易·菲利普二世仔细地琢磨了一阵,皱着眉头说:“阿尔贝,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还需要仔细研究一下。毕竟,这关乎我们奥尔良王朝,以及整个帝国的名誉,我待会仔细研究一下再给你一个回复。”
在听的同时,特罗胥元帅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新的作战计划。他奸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对皇帝说:“陛下,我刚才已经想到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只要实施了,就算不能彻底消灭叛军,也能重创他们。如果有意大利人的帮助,那就最好。”
“说来听听。”
特罗胥元帅把计划详细地说了出来,法皇路易·菲利普二世听完后,随即改变了主意,对布罗伊公爵说:“阿尔贝,你快去联络意大利人,这样元帅的计划才能保证成功实行,我不能放过任何能增加胜算的机会……”
另一边厢,正当奥尔良派为战事失利而发愁的时候,阿维尼翁的共和军却在享受着胜利后的假期。在每次打完胜仗后,沃德玛都会让将士们放一天假,在庆祝胜利的同时,让将士们有一个放松、休养的机会。
的确,这是一个很好的庆祝方法,沃德玛既可以借此得到将士们的人心,涨涨士气,又不需要付出任何的成本。同时,让士兵们放放假,到城里逛逛,还能促进当地的消费,又能向当地人展现共和军亲民的形象,取得当地人的好感。
以往,在每次这样的假期里,沃德玛总是会换上西装,一个人去书店那里逛个半天,然后带着买来的书去咖啡馆那里喝着咖啡,看上半天的书。的确,这样的生活也够写意,但也够孤单、枯燥。
这一天早上,沃德玛也像以往那样换上那套招牌的无产阶级西装,也去了书店那里消磨时间。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终于没有感到孤单,没有感到枯燥,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陪伴着。
对于奥黛来说,书店却是一个令人感到沉闷的地方。她好动、活泼,喜欢走来走去,并不像呆在这个静得不能再静的空间里。
沉闷的她,唯有像自己未婚夫那样,找两三本书看看。但当时法国的书店里,卖的都不是什么爽文爽书,而是一大堆既有深度,又有催眠作用的书籍。并不适合奥黛这些贪求刺激的人。
两个小时后,耐性有限的奥黛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沃德玛的身旁,拿走他手上那本由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所著的《大逻辑》,好不耐烦地说:“沃德玛·列米欧,你又不是一个没逻辑的人,真不明白这种没用的破书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沃德玛拿回了书,说:“奥黛,这本书很有深度,是黑格尔的作品,对马克思同志的革命理论产生了很重要的影响,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破书’。”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本书,又对马克思同志的革命理论有这么重要的作用,那你为什么不把快点它买下呢?”
沃德玛抬起头来,看着奥黛不耐烦的样子,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这就结账去,待会儿你想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好吗?”
“好,一言为定。那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沃德玛掏了掏银包,说:“现在的话,大概有100法郎吧。”
“这么多?这就对了,待会儿来陪我买衣服。”
沃德玛搣了奥黛的脸颊,说:“放心吧,要不是你,我今天根本就不会带这么多钱出来。为的就是给你买衣服啊。”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