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病房门外传来胆怯的女声,“我……我听说白敬硠住在这里……来……来看看他……能……能开开门吗?”
白敬碣一听,下意识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白敬硠。
白敬硠这会儿还没睡。
白敬碣朝他挤了挤眼睛:“你认识的?不会是你小子偷偷交的女朋友吧?听声音还挺好听的,人长得漂亮吗?”
后面这几句,他说得格外小声,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了。
白敬硠却是懵逼得很。
他听着门外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应该是在哪里听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他摇了摇头,同样小声说道:“五哥你别胡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哦?”白敬碣眯起眼睛,表情变得有些嘲讽,“你跟她都不熟,她还来看你?”
要么外头这人是偷偷暗恋白敬硠,白敬硠这傻子还不知道。
要么,她来这里,根本就没安好心!
白敬碣昨晚才目睹了白敬硠差点被人下了毒,这会儿自然警惕得很。
他冷冷一笑,随后小声问道:“要放她进来吗?”
白敬硠犹豫了一小会儿,渐渐皱起眉头:“还是不了,让她走吧,别节外生枝了。”
昨晚来的是个男人,今天来的却是个女人。
谁知道她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万一她意图不轨,他们把人抓了,她再诬赖他们怎么办?
他们这里可都是男人,一个女人在这儿出点什么事,他们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白敬碣虽然挺生气,想要把外头的人教训一顿。
不过听了白敬硠的话后,他又觉得有道理。
这一个女人跟几个男人待在一起,又是大晚上的,真要传出点儿什么,可没人会信他们!
颜铮连下毒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龌龊的事做不出来?
昨晚下毒失败,这龟孙子肯定憋了一肚子坏水儿,他们可不能中计了。
这么一想,白敬碣就决定赶人:“你走吧,大晚上的,敬硠已经睡了。你要想看他的话,等明天白天的时候再来!”
这话一出,站在门口的田甜就傻眼了。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到这里,谁知道里头的人居然不肯让她进去!
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居然恶声恶气的。
难道是白敬硠那个瞎子兄弟?
不是说,他那瞎子兄弟文质彬彬,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吗?
怎么说话跟土匪一样凶?
田甜心中狐疑,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然而腰上传来的痛楚却是随时随刻都在提醒她——若是不动手,她这辈子就完了!
白天的时候,她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说是肾脏受了伤,很大概率会坏死,得入院观察。
如果情况恶化,肾脏坏死,就得做手术摘除。
她现在痛得厉害,已经没有别的路能走了。
那人告诉她,只要她做成这件事,就给她伤药,治好她的肾。
她只能选择赌一把。
赌赢了,她的肾就不用坏死了。
反正,白敬硠伤了脊椎和四肢,就算治好,今后也会高位截瘫,重度残废。
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