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铃铃------
电话铃响了起来,王家宁迅速接起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低沉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沧桑而浑厚。
“你是王家宁吧?”对方问。
“我是。”王家宁心里砰砰乱跳一通,他知道这个电话对她来讲是那么得重要,她心里猜想一定是自己期待的那个电话。
“我姓胡,我是省高院的,你的材料我看了,你明天来我这一下吧,别忘了带上你的律师一起来。”对方挂断了电话。
王家宁难以置信,还以为没有希望了,过了整整五天五夜。这是她盼望和期待的事情,原以为要石沉大海了,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坚持着,没想到利好来的突然,遂不及防。她似乎已经傻掉了,不知道关掉电话,站在那里几乎是呆呆的,电话里不断地响着嘟嘟的忙音声。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时间不是很短,足足够吸上一支香烟的,她才回过神来迅速拨通了郝建的电话,第一时间告诉了他这一利好消息,郝建听完非常高兴,在电话里王家宁足可以听出他高兴的声音。此时王家宁高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变了音,泪水也不断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弟弟有希望了,这是她心里首先想到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王家宏那灿烂的笑容。
次日清晨,王家宁起得很早,一宿彻夜未眠,让她感到内心无比激动。这一次看那样是真得要起死回生了,也是真得要把弟弟从死亡边缘拯救回来了,每天提心吊胆悬着的心能稍稍得以安慰了。
在省高院门口王家宁和郝建两人相约见面,郝建向王家宁双手一抱,恭喜她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在高院门口法警要求他俩出示证件,王家宁说是胡院长约得他们。法警向胡院长办公室打了电话,胡院长让他们俩快些上去。两人步履如飞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房门紧闭。当当几下敲门声过后,里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请进。”
进了胡院长的办公室,两人分别落座,寒暄的话说上没几句,不久就落入主题。胡院长手里拿着材料,那些纸张在哗哗作响,就听啪的一声,胡院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还有王法吗?草菅人命,这里漏洞百出,证据不足就敢判人死刑。”胡院长气愤填膺。在他心里不呈有过这样的判决,这回让他大开眼界了,作为一个手里拿着人命生杀大全的人,他感到这种事情应该慎之又慎。人的生命毕竟只有一次,一旦挨了枪子也就一命呜呼了,不管他有多大的冤屈,即便死后能为其平反昭雪,又有何用啊。死人不会再说话,美好生活也不可能再享受,这对蒙冤者来讲,是生命的代价。对其家人所造成的伤害是一生无法摆脱的阴影,那就是愧疚。不管怎样草菅人命那是一种不公平的表现,是一种不文明,是封建帝王对人民的欺压,对死者,对家人无论怎样终将无法弥补。
吴院长表示他对王家宏的同情,也表示对王家宁这种为亲人讨还公道的敬佩,又表示对郝建坚持正义的赞赏,最后他提了几点意见至关重要。
一,有没有刑讯逼供,诱供的行为。
二,一定要找出死者直接自杀的证据。
从吴院长办公室里出来,郝建告诉王家宁,从现在起王家宏在没有可靠杀人证据之前是不会被判处死刑的,但不敢保证过几年之后会怎样,因为吴院长一旦退休事情就可能发生变数,这就需要快速找到赵芝雅是自杀的证据。
过了不久省高院一个对于王家宏一案的文函传到了M市法院,对王家宏一案提出王家宏杀人事实不清楚,动机不明确,暂时驳回死刑的判决,在没有找到杀人的证据之前不能判处死刑。
事情暂时先告一段落了,由于事情暂时无法进行了,双方各抒己见,谁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以求必胜。郝建也只好暂时回黑北市去了,王家宁送他到了火车站,郝建没能将王家宏救出囹圄多少有些遗憾,王家宁安慰了他几句,他摇了摇头走上了火车。
王家宁回到家中苦苦的思索,如何才能找到赵芝雅死亡的真正原因呢?她在王家宏的家里来来回回走着,从小屋到大屋。从客厅到厨房。又从厨房到卫生间,也不知走了多少遍。她不知不觉中觉得赵芝雅在看着她这个姐姐,她不知怎么了就自己嘟喃出一句:“放心芝雅我会救出家宏的。”
王家宁鬼使神差般来到月亮湖,在月亮湖两岸她走了两圈,在赵芝雅捞出尸体的那个地方,相距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有个小工厂在招工,王家宁看着贴出的招工广告,她心想这么近的距离一定会有人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妨在这里干活,慢慢打听,打听------
王家宁走到这家小工厂的大门外,门柱子上挂着一块长长的门牌,门牌上写着几个金灿灿的大字,这是一家加工石油井下器件的工厂,从它的名字就能判断出它是做什么的,它叫林江石油井下器件。
在大门外就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响声,王家宁走进大门,机器震耳欲聋,看来工厂的效益不错呀,王家宁看到机器在满负荷运转着,没有闲下来的机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问:“你找谁呀?”
王家宁看到一个满身油污的中年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脸上油乎乎的,手套上看不见一点白色,口罩后面一张脸蛋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帽子下面一对大眼睛却在闪着光。
“熬,我看见咱门外的招工广告了,我是来看看你们还要人吗?”王家宁随口说了一句,一股股油滋滋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她感到刺鼻的气息。
在这里说话必须提高嗓门,声音太小就会被机器的阵阵轰鸣掩盖。这个女人向她招了招手,转身向后面走去,王家宁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绕过一片机器走进一个小门,进了一间小屋里。里面放着一张办公桌,还有保险柜,一看这就是财务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她摘下了口罩和帽子,往脸盆里倒了一些水,把手洗了洗,擦干净双手。她看到王家宁还站在那就招呼她坐下,王家宁坐在屋里一个长沙发上。那个女人伸手把门关好,顿时屋里安静了许多。
那个女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王家宁,王家宁伸手接了过去,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嘴吹了吹,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就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放下水杯她就说:“我这招两个工人和一个会计,这个会计还兼出纳,你看你能做什么?”
王家宁想了想就回答:“做什么都行啊。”
“啊。”那个女人感到很惊讶,他觉得这个漂亮女人很不简单。
王家宁听到她的一席话,知道她是这个厂子的负责人,但不知她具体是干什么的,就又问道:“请问您贵姓啊?”
“免贵姓林,我叫林江。”那个女人回答道。
王家宁顿时明白了,这人是厂长。便对她仔细观察了起来,刚才看她那个样子还以为是个工人呢。这个叫林江的女人,虽然已到了中年,看上去还不算很丑,但也不是很漂亮,长着一双大眼睛,眼皮又厚又有些松弛,身体看上去很健壮,看样子那劲头不会比男人差多少。
林江看王家宁很漂亮,让她做工人感到有些可惜就说:“你就当会计兼出纳吧。”
“可我没干过会计呀,我怕自己胜任不了呀。”王家宁害怕自己的能力不足,有些担心。
“没事,不会学,我教你,咱这科目简单,你一学就会。”林江笑了笑回答道。
第二天,王家宁准时到林江那里去上班了,她学得很认真,没有太多的时间就自己上手了,嫣然一个成熟的会计了。也很快融入了这个小社会,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见了面对她也都很热情,无话不淡。
几个月过后,有一天她从几个工人身旁过去,他们谈论起了月亮湖淹死人的事情。王家宁凑了过去,有个叫袁弘的人,人送外号小广播。说起话来山南地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上夜班,我饿了,大概下半夜两点多钟到咱们附近的小卖店买点东西吃,走了很多小卖店都关着门,实在是没办法了,又不能走的太远,饿得我呀是前心贴后心的。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他故能玄虚,停了下来。
王家宁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急促地问:“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