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盖脸的郝建在汽车中一开始感到平平稳稳,而过了不长的时间就感到上下颠簸。郝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浑身发抖,在他两边的人,按着他的头让他感到呼吸不畅。在不大的功夫下汽车嘎吱一声就停了下来,郝建被活生生地从车上拽了下来。
当麻袋从头上被拽了下来时,郝建揉了揉眼睛,四周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丝的光亮。稍停片刻眼睛稍稍好了起来,朦朦胧胧间看到微微的光亮,看到眼前站着四个彪形大汉,个个身强力壮,身手敏捷。郝建一看眼下光景,自己是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性。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他声音颤抖,嘚嘚瑟瑟地问道。
“哼哼,哼哼。”对方其中一人穷凶极恶,抡起了拳头狠狠地打在郝建腮帮子上。
郝建顿时感到头昏眼花,眼前感到浑浑噩噩险些栽倒在地。口腔里有种血腥味溢满了腔中,腮帮子也有些阵阵痛疼。郝建心想自己才刚刚来到这里,也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根本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啊,是不是自己被人绑架了,或者是不是他们跟谁有仇搞错了,自己可不能这样无缘无故丢了性命。他喊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头一次来这里呀。”
“没错大律师,我们找的就是你,滚回黑北去,少在这里管闲事,不然小心你的狗命,听到了没有?”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说道。
听到这些话他心里明白了,自己是由于王家宏的案子遭人算计了,他没有在吱声,任由他们辱骂了,只要能保住这条性命他们愿意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这些人骂完把郝建丢在这里,上了汽车就扬长而去了。
郝建找到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住所,躺在床上感到这个案子对自己是凶多吉少啊。再继续查下去要是搭上自己的小命,那可太不值得了。如果现在退出这个案子还来得及,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来骂自己狗熊,临阵退缩等等。但又一想自己已经接了这个案子就应该为人家负责呀,这是信誉,如果自己没有信誉以后谁还会来请自己呀,更何况自己也最恨那种做事没有信誉的人了。现在王家宏那渴望自由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呢,他的姐姐为了亲人不管不顾的尽头也深深感染着自己。从这件事情来看王家宏注定是冤枉的,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这里边一定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好奇心也驱使他去解开这个神秘面纱。
一觉醒来,郝建依旧为王家宏的案子忙忙碌碌着。他把昨天的事情跟王家宁说了,王家宁把他领到王家宏家住下,这里相对能安全些,王家宁劝郝建尽量夜间不要出去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两个月过后,王家宏一案二次开庭了。
审判长宣布开庭,几轮程序过后,双方展开了激烈得唇枪舌战,谁与争疯,互不相让。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我的当事人与自己的老婆争吵后,也就是本案的受害者赵芝雅。他非常伤心,非常痛苦。于夜里十二点离开家中。可受害人从尸检报告看却死于凌晨三点,这可以充分证明王家宏,我的当事人没有杀人的可能性。”
“你光说无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被告是十二点钟离开家的。”公诉人提出了异议。
郝建站了起来,他看着审判长说:“审判长我这有一份证人的证词可以证明王家宏是夜里十二点钟离开家中的。”他伸手递过去一张纸,上面有一些字。
审判长拿在手里,打开了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着,然后递给了公诉人问:“你是否有异议。”
“对这个我没有异议,但她的证词我感到未必可靠。”公诉人辩解道。
“能否让证人上庭作证?”审判长问道。
“她今天来不了,家里有事,我觉得这张纸就具有法律效力,它有证人的亲笔签名,如果作伪证同样是会受到法律的追究,我的证人是明白的,她不可能作伪证,请法庭明鉴,法庭现在可以检查它的真实性。
能找到这个女司机实数巧合,也是郝建用心的结果。
自从受到威胁之后,郝建做起事来特别小心谨慎,他让王家宁给买了个头套,这个头套的头发比较长,戴在头上还能遮住眼睛,伪装起来还真让人难以辨认。
郝建听王家宏说过这个女司机跟自己年龄相仿,也就是个中年妇女吧。又是在夜里十二点两人相遇的,那么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出夜班车。出租车有一个不成文的行规,一般情况下一辆车由两个司机来开,这样人休息了,车还可继续工作,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出租车的效率。这两个司机分为白班和夜班,一般情况下两人是不会改变的,夜班总是夜班,白班也总是白班。夜班能比白班多挣一些钱,但夜班比较辛苦又危险。如果不是特别需要钱,不会去开夜班车的,更何况一个女人呢,有多少危险又有多少辛酸在等着她呀。M市不是很大,能在夜里开出租车的女人不是很多,又是中年妇女就更加缩小了范围。郝建就专挑中年妇女开的车坐。
头一天无功而返,第二天还无起色。第三天一个出租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这人下了车并没有走,他反而去拽司机,郝建听到女人的呼救声,这已是夜里一点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应该是要抢女司机的钱,郝建的判断没有错,他就跑了过去大喝一声“住手!”
那个家伙当时就恼羞成怒,跑了过来照着郝建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郝建当时就感到气不够用了,人此时也飞出去两三米远。女司机慌忙从车里跑了出来,她大声疾呼:“救命呀!”
这时有几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这个家伙看情况不妙转身就跑向了漆黑的胡同里,女司机为这事着实很感动,他把郝建扶进车里要把他拉到医院去,郝建过了一会儿逐渐缓了过来,心想这个家伙出手够狠呀,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不用去医院了,我没事的。”
“你确定没事了?”女司机有些不放心地问。
郝建点了点头。
女司机说了不少感激的话,郝建和她闲扯了一会儿就打听起他要找的那个人。
女司机顿时警觉了起来,她问:“你找她做什么呀?”
郝建讲了王家宏的故事------
女司机听完,她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她叫李青,已经三十五岁了,丈夫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弃她而去。家有年迈的父母不能自理,又有上学的儿子需要花钱,生活所迫不得不开夜间的出租车。
当她知道她的证词很重要时,她开始有些犹豫。经过郝建的开导她表示愿意作证,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郝建就让她写了证词,能不出庭最好不出,还看效果如何,郝建说。
王家宏看到郝建说得头头是道,对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刮目相看,觉得自己有希望了,自己不久就会重获新生。
没想到法庭对这张纸提出了质疑,要求证人出庭作证。
证人现在无法出庭,郝建就只好提出休庭明天重审的要求。
法院合议庭就休庭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