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选送来的人才并不都是同时到达的,有时候一天一来就十好几个,有时候干脆一连几天都没人来,所以这考评是每三天进行一次,一天也就那么三五个人要考核,正好是在常朝之上抽签定下官员中谁来参与,而王况呢,则是每次都来,如此一来抽到签的也没话说,人家建安侯是每次都到,自己一个月顶多不过来一次,除非倒霉透顶了的人才可能连续抽到签的,怎么好意思推脱?
大家议论完毕,这开看看号牌,发现今天的考评算是结束了,就要散了,王况抬头才发现那老道士还杵在那呢,就笑了:“瞧,这一忙就把咱们的博士给忘了,罪过罪过,希望太上老君不要怪罪某将他的门人晾在一边才是。”
“哪能呢,老君和建安侯必定是莫逆的,您能这么专门的指名要某等丹道中人来应试,这就是抬举某等丹道人呢,老君怕是高兴都来不及的。”道士还挺会说话,一句话就把还没散去的大家给逗乐了。
“可不是么,道和官本就是一家,玉帝也是道家中人呢,不过玉帝成帝后就再也不是道家子弟了,老君见了玉帝一样是自称老臣,不敢忤逆的。”王况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把,也暗暗点醒了一句,别以为我另眼看你们道家人,你们就可以怎么怎么了,还是要遵守朝廷律法,听从圣人的。
“省得,省得。天上地下,都是一样的么,建安侯身为星君都听圣人的,某等安敢造次?”道士被王况一句话吓得连忙跟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鹅滴个三清圣人在上哟喂,怎么越说越严重了,某一介小小道士难道还敢跟圣人叫板?就算是某如今是正九品下。随便也来个九品下的官员,某也得陪着点小心不是?怎地建安侯这话有jǐng告的意思?
其实王况正是担心本应该在几百年后出现的逆天的,有那么一点就可以改变战场态势的东西出现。从而使得这个道士有了骄纵之心,以后贪yù一起就不可收拾,要是朝廷满足不了他。有的人可能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他并不指望着道士现在能理解,只要起个敲打作用就行了。因此点了点头,道:“某也是说笑,见你一人呆这里,太过拘谨了些而已。成了,你跟衙役先去驿馆歇着罢,告身文书一两天就可以下来了,到时候自有人领着你去,格物院的院子还得要三两年才能起好,你就先到器监呆一段时间。不用你干活,走走看看就行,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先去太学旁听下算学,这对以后你可大有好处。”
化学里要用到算学。但在眼下的起步阶段,用到的也不高深,而且,恰恰是其他学科的发展才会加快算学的发展,而算学的突飞猛进又加快了其他学科的发展,到了最后。甚至可以根据以前所知的,利用算学来推算出未知的存在,然后就有了一个方向去寻找验证这个存在。各学科其实都是相辅相成的,眼下对这道士来说,掌握简单的算学,刚好能为他以后的研究工作铺一条路出来,所以王况才有这么一说。
回到家中没多久,果然不出王况所料,长孙冲就颠颠的过来了,王况看了看计时的水漏,得,还没过去一个时辰,这话传得倒也是快,鸿卢寺和其他衙门不同,因为涉及到外事和僧尼道,所以是单独在朱雀大街上开了个衙门的,从鸿卢寺所在的开化坊到长孙府,就是一路小跑着也要近两刻钟才能到,还有路上那么多的行人你羁绊,因此如果不是官方的事,想快起来那是不大可能的。
“二郎,听说你提议要重启永安宫的修建?”才进门被门房引进堂前,一口茶都没顾上吃,长孙冲就马上开口问了起来。
“是有这么一说,怎么了?”王况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哟,你让某说你什么好哟?”长孙冲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指着王况:“你瞧瞧,才前几rì在朝堂上被魏相公指着鼻子训,这一转眼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完了,完了,你就等着魏相公骂你激ān侫小人吧,你可不知道,凡是被魏相公这么骂过的,圣人在用的时候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下你王二郎真真完蛋了,没可救的了。”
“就这个?魏相公凭什么这么骂某来?你信不信,等到老高的折子一上,保准魏相公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王况乐了:“就看你长孙家支持不支持了。”
“怎么支持?没个理由么?圣人向来都要求朝廷节俭,永安宫若不是为太上皇考虑,也不会修建,现在太上皇已经崩天多年,你去哪里寻的理由来?你难道还没听说过,圣人甚至有将永安宫的基石柱础都拆下来给各衙门修缮时用的意思,这次要不是突然微服去了,怕是早就开始拆了,你却倒好,反而要重启修建,这不是跟圣人对着干么?”
“就这事呀?”王况斜睨了一眼长孙冲,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然后,在他椅子边上蹲着的三白就很是乖巧的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小块烤饼,塞到王况的嘴里,羡慕得长孙冲也顾不得跟王况继续说下去了,连忙也呷了一口茶,然后不管烫不烫,咕噜一口吞下,然后张开嘴,三白却是瞧都不瞧他一眼。几个在旁边伺候着的使女见状捂了嘴巴偷笑。
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脸皮早就锻炼得水火不侵了,见三白不理他,长孙冲也是脸不变sè,自己拿起块点心塞到嘴里,嘟囔道:“还是自己眼前的好吃。”马上就又转移到正题上了:“难道这还不算事么?你想想,二郎你向来做事,都是跟着圣人的心思走的,圣人想做什么,你都能帮他完成,现在可好,圣人想拆了永安宫,你却要重建,这可不好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说你二郎如今翅膀硬了,不拿圣人的话当一回事了,三人成虎,这对你该有多不利?”
“哦?如果其他人不支持还情有可原,可若要是你阿爹和你长孙家不支持,那被骂的可不是我王璃,而是你长孙家了。”王况笑笑:“某来问你,太上皇可是有痹症?”
“有哇,要不是有痹症,姑丈也不会说修永安宫了。”这时候长孙冲已经不管这是不是他自己家里了,姑丈二字顺嘴就来,平rì里私底下见了皇帝,他就是这么叫的,在家里也是这么叫。
“你姑姑的痨病什么时候起的?”王况继续问。
“圣人登基前,随圣人出征,染了风寒后起的,不过却是在圣人登基后严重起来的。”对这个,长孙冲的了解程度比王况只高不低。
“晋王是不是打小就体弱多病?长乐公主的气疾是不是搬到太极宫后才起的?小扣子她们是不是也一样有类似的病症?”王况撇了撇嘴,要不是他打从见到小公主的第一眼就想起来这是个短命的公主,提醒长孙皇后在给自己调理的时候,不要忘了把两个小公主也捎带上的话,这两个人见人爱的小鬼机灵怕是早就化为一杯黄土了。
李世民没登基前,是住在秦王府,秦王府并不在太极宫中,这个不用问,任何人都知道。但是,长孙冲突然明白过来王况为什么要问这一连串的问题了,他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撼:“二郎你是说,这太极宫有问题?是谁做的手脚?二郎你赶快用你的神通算算,看某不把他揪出来挫骨扬灰!”
“太极宫是有问题,但并不是有人做了手脚。”王况摇摇头,“当初前隋建这太极宫,哦,当时应该叫大兴宫,前隋才结束了百年的中原江山分崩离析,百废待兴的情况下,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物来大兴土木?因此这大兴宫的修建也是因陋就简,草草完工了事。连地基也都和整个长安城齐平的,有的地方甚至比长安还低。”
“长安地处八百里秦川,四面环山,北有关外高地,南有终南山,将个八百里秦川南北包裹了起来,这个地貌固然是易守南攻,但也因此就形成了长安独有的闷热cháo湿的环境,不旱的话就闷得紧,可要一旱起来,又热得紧。有渭水奔流不息,水汽极重,而气疾,痹病,痨病这些病症,恰恰是最忌讳cháo湿环境的,好么,结果大兴宫地势又低,水汽上面的去不了,咱们没本事,可地底下往上涌的水汽呢?又没很好的隔绝了,你说能不出事么?”王况也有点头疼,本来这太极宫这时候应该还是叫大兴宫的,改名太极宫应该是在大明宫修好之后的事,也是几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但这一切都变了,搞得王况有时候都经常搞混,哪些是本来的,哪些是因为自己的参与而改变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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