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欣赏你的铮铮铁骨和宁死不屈的气节,只是,某却有些不明白。”摩涣孛在牢房中缓缓走了几步,道。“你的傲骨用在这里有什么用呢?这里没有你需要效忠的君王,没有你信仰的神佛,没有你皈依的国度,死守着那一套阴阳秘法也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幸福,反而会给你带来祸患,交出来的话,你想要什么有什么,金钱、美人、香车、豪宅,某家虽然杀人无算,却是最守道上规矩,只要你肯交出秘法,为魅影神宗服务,某承诺的东西定然立刻实现,如何?”
“某什么都不怕,就怕下了地狱见了邹衍老祖无颜于对!”邹恒哈哈一笑,笑得牵动了伤口,痛哼了几声,毗牙咧嘴地忍了忍,喘息道。“老子不信神佛不忠君王,却怕愧对祖宗!老祖早有预言,五行阴阳秘术宁可绝传于自家,也不可流传出去祸乱天下!秘术本为守护家族之用,唯家主可以掌握,可惜传自某这一代天资愚钝,无法精进,否则,哪里还有你等贼子行那灭族恶事的机会!”说至最后几乎眼眶滴血,呲目欲裂。
摩涣孛定定地看着他,冷声道:“当年邹衍一代贤者,著作无数,竟给你这不肖子孙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若他复生,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烧光了好哇!某黄泉路上见了老祖,他老人家定然会赞某机智果断,没辜负邹家血脉的荣光!”邹恒哈哈大笑,狠狠地瞪着摩涣孛喝道。
“可惜了《五德始终说》和《大九州说》,不过这些东西对某家用处不大,倒也没有什么所谓。”摩涣孛哼了声,“《五德始终说》是为君王服务的马屁邪说,《大九州说》纯粹是妄想罢了!唯有一个五行阴阳秘术实用一些,能操控天气沟通阴阳。”
“你懂个毛!”邹恒大笑道,“邹衍老祖那个年代,诸侯争霸,战争频繁,民不聊生。当时的儒家想‘克己复礼’,讲究仁义礼智信,可各国国君都想做霸主,才不会傻到去接受礼的制约。邹衍老祖见儒家搞不掂,又想帮忙结束那战乱的年代,让天下恢复和平安定,便将当时流行的五行生克的原理,由自然界引申到社会变化、朝代更替中来,称为‘五德终始论’,暗地里的意思是警告各国君王:一国的兴亡不是你国君一人说了算,而自有生克的规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你是火德,德衰,便有水的德克你;你是水德,德衰,便有土德来灭你,依此类推。这个理论一出,许多国君有所顾忌,对老祖十分敬重,四处请他讲学,老祖借机影响君王决策,以求国家富强安宁,所做一切,只为了让天下百姓能够平安生活罢了,便是那《大九州说》,也是为了打消当时众国君以自己为中心的霸气,说白了,就是:世界大着呢,你算老几?!哈哈哈,魔宗!摩涣孛!你特么算老几?!”
“不愧为谈天衍的后代,口才就是好!就不怕某砍了你的四肢将你做成人棍?”摩涣孛怒道,杀意勃发!
“怕死就不是邹家子孙!”邹恒狠声吼道。“来啊!尽管来!大不了一死!草!你老母生了你那么个没鸟用的软蛋!动手啊!”
“给某狠狠抽上一百鞭!小心别让这臭小子死了!”摩涣孛气呼呼地命令手下拿来带刺的皮鞭,狞笑道,“传闻中邹衍被燕惠王下了冤狱,仰天而哭,五月飞雪,某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呀呀呸!爷爷我怕你就是个孙子!”
一连串的鞭打声和惨哼声在牢狱通道中传出老远,闻着无不汗毛倒竖,胆寒不已。
水星深处,闭关接近半个月,专心炼器的叶启终于出关。
在他手上,悬浮着七个空间手镯,十二个空间戒指,这些空间装备,随便拿出一个到星际时代,都足于买下一颗生命行星成为星主称霸一方。
“有了这些空间存储装备,便足够某将水星剩余星晶狠狠收刮一通了。”叶启满意一笑。“还是原始星系好哇,完全没有开发,资源丰富,随意一颗星球就足够壮大一个宗门底蕴。”
“收集好星晶后先回母星罢,剩下的空冥石日后用于研究时空法则,一下子全部用掉太可惜了。”叶启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计划,返回了越空者号。
尼尔在叶启开启舱门的时候就变形移动了过来,幽怨地道:“主人,什么时候才回地球?能源不多了。”
“放心吧,我在收集星晶的同时也有收集固体能源,足够我们返回地球。”叶启在驾驶座上坐了下来,启动越空者号。“走吧,还得做一阵子勤劳的蜜蜂,勘探收集星晶。”
“不是吧?还来?”
在尼尔的哀怨声中,越空者号在深渊中穿行,到处寻找星晶的存在。
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在叶启高效率的神念搜索之下,装满了七个空间手镯之后,才满意地开启了折曲飞行,返航地球。
进入光速通道后不久,那熟悉的蔚蓝的星球再度出现在了舷窗的视野之中。
“终于回来了!”尼尔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生命星球,在水星上不停的休眠都快让它生锈了。
“回叶庄去。”叶启微微一笑,手按推进把手,越空者一声轰鸣,在太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曲线,穿入了大气层,大气层与船体的摩擦让越空者号有些不稳定的颤动,叶启微微有些摇头,毕竟是比较古老的星际飞梭,要是在他那个时代,再小的星际私人飞梭也能张开抵消力场在大气层中平稳穿插,现在就别妄想了。
进入平流层,看着下边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叶启忽然心中一动,想了想,朝尼尔道:“刚好,带点海产回家!孙宾那帮小子还没吃过龙虾什么的!”
“海产?龙虾?”
“对呀,龙虾、鱿鱼、鲍鱼、蜇皮、海参等等,美味呀!”想到那些海鲜做的美食,叶启都有流口水的冲动,赶紧操纵越空者号飞向海洋,神念如声纳般扩散开去,海底的景色顿时一览无疑,各种各样的鱼类漫游在绚丽的珊瑚丛中,奇异可爱的贝类、海星、水母以及各种颜色的海草,在波浪涌动下翩翩起舞.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叶启将飞船悬空浮在离大陆海岸不远的海面上,让尼尔监控着,自己打开舱门飘了出去,环视周围,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又像顽皮的小孩不断向岸边跳跃,叶启微微一笑,打开护体光盾,一头扎进蔚蓝色的海水之中。
叶启钻入海里,如蛟龙入海,自由自在,想去哪里随便一划水就如箭般窜出去,看了一会儿海底绚烂的景色,叶启顺手捉住身边的一条海鱼,只有手掌大,逗了一下又放开。随后站在海底,捡起两个盘子大的海贝,收入空间戒指之中,空间戒指有保鲜的奇特功用,连冰冻都免了,当下又捉起正在打架的两只大龙虾,估计有一两斤重,如法炮制丢进了空间戒指。
在海底穿行了几百米,居然发现一群巴掌大的海蟹在海底穿行,叶启心头一喜,轻巧地游了过去,将快速爬动的海蟹一个个捉到戒指里面。仅仅两分钟,二十只左右的梭子蟹都尽入囊中。
对于叶启来说,便是肉眼在海底视物,也一样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倒也不必动用太多神念。
疯狂扫荡了海底方圆几公里一遍,装满两个集装箱大小的空间戒指之后叶启便适可而止地冲出了海面,在阳光下轻快地飞回了越空者号。
越空者缓缓转了个头,斜斜地插入空中,朝西北方向飞去。
叶庄已经步入秋末临近初冬时节,天气渐渐偏寒,越空者缓缓降落回后山的基地之中,叶启带着尼尔飞回叶庄,意外地发现孙宾就算了,那小子早早去了蜀地,居然连林巧巧和秦怀玉也不在,迎接他归来的唯有张果这么一只白毛蝙蝠而已。
“怎么回事?回到家居然一个都不在?”叶启有些郁闷地问道。
张果抓来林巧巧留下的信件丢给他,无奈地道:“你那大弟子孙宾好像在蜀地找了三个婆娘。其中一个好像病倒了,巧娘和怀玉都过去帮忙,所以不在,临行前叫某把这信保管好拿给你。”
“三个婆娘?”叶启一头黑线,嘴角抽搐了一下,撕开封口拿出巧娘留下的信件看了起来。
张果跳到尼尔旁,兴致勃勃地聊起尼尔在水星的见闻来,只见尼尔头部摄象头亮了起来,直接将水星录制的视频播放给它看,边看边解说,张果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时发出惊呼声。
叶启看完信,双手一合,信纸直接化为飞灰,想了想,叶启转头对张果道:“某去一趟益州,你和尼尔留在叶庄看家。”
“好,你去吧。”张果正看得入迷,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叶启也不啰嗦,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披风,御空而起,在空中如滑翔的燕子般转了个弯,朝蜀地方向猛然飙射而去。
山林、田野、村庄渐渐在身后消失不见,叶启身上战袍飞舞,化作一道流光眨眼消失在了远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