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走。”沐月泽一声令下,众人井然有序悄无声息的往慕容栖曾经去过的那那个梅园走去。
慕容栖一开始只是纳闷,可到了以后才明白过来,此时的梅园中那个原本矗立在假山上的亭子已经不复存在,假山此时也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沐月泽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进入了山洞。
众人紧跟其后。
山洞中不算黑,每隔一段,都有一刻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慕容栖望着上边的夜明珠咽了咽口水。
“沐月泽,这些夜明珠就这么留下不可惜吗?”
慕容栖的这句话把沐月泽沉重的心间覆盖的那层阴霾吹散了不少,“夫人放心,有人断后,这些夜明珠必定一颗也不会给他留下。”
“嗯,这就好。”
可能是沐月泽早有准备的原因,所以这次撤退虽然时间紧张,但是却并不狼狈,密道一直通往了城外。
出了城以后,沐月泽带着众人直接上了奇峰寨。
奇峰寨债主秦路似乎料到了众人要过来一般,居然派人在山寨门口迎接了他们。
“秦寨主呢?”
“宁王殿下,我们寨主在里边等着各位。”
山寨大厅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坐在虎皮铺就的椅子上,颇有一番异样的威严。
原本慕容栖以为这个寨主也会跟二当家似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是没想到,这位秦路,居然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除了气度上比京城的那些书生要非凡一些。
见到慕容栖进来,秦路怔了一下,随后便迎了上来。
“小姐!”
慕容栖还没反应过来,秦路就冲着慕容栖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栖纳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又看向沐月泽。
沐月泽对她挑了下眉,便坐到了一边,看神色似乎是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小姐,当年没有保护好小姐,是秦路的错。”
当年,保护,小姐?几个关键词迅速被慕容栖捕捉到。
“你是娘亲留下保护我的人?”
秦路惭愧的点点头,当初小姐留他下来就是为了让他保护小姐的,但是三年多前他被人引开,回来后就发现小姐已经出事了。
“那娘亲她还有说别的吗?”
慕容栖眼中含着期望,想从秦路这里获得一丁半点的关于她娘亲的消息。
秦路坐在慕容栖对面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跟慕容栖讲他所知道的事情。
“主人这次去,除了去找少爷外,也应该是去进一步确定主人的身份。”
“什么?我娘的身份?”慕容栖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娘的身份,也存在可疑的地方吗?”
秦路点了下头,眉头微微皱着,很显然是在努力的想着当时的情况。
“主人的身份应该是在她追查少爷的下落时找到的线索,如果秦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跟南疆有关的。”
其实秦路知道的也不算多,他当时只是一个外围的小人物,对于秦芳华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现在知道的这些还是他后来自己推测出来的。
“那,我娘当年是怎么以戚家小姐的身份嫁到相府的,你可知道?”
“这个…”秦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开口道:“属下只知道当时主人忽然间决定离开南秦了,身边也只带了我们几人,在到了秦川附近的时候,主人救下了一位少女,那少女是投河自尽的,之后主人便替代了那个少女进了相府。”
慕容栖点点头,“那,我娘嫁进相府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娘决定离开南秦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主人决定离开秦川是十九年前的三月初,嫁进相府,是四月的时候。”
慕容栖眼睛转了几转,回头看了眼沐月泽,“那我是当年的腊月初八就出生了,按理说,当时娘亲嫁进相府,也才八个月,当时就没有人怀疑吗?”
慕容栖问题提出来,倒是让沐月泽的动作滞了一下,之前他也曾怀疑过慕容栖可能不是慕容裕丰亲生的,但是却从没想过要从时间上去计算,看来在这方面,他还是没有做女人的栖儿敏感。
“哦,这个啊。”秦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起这个,也算是巧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堂堂的北楚丞相,放着北楚的那么多名门世家的小姐不娶,偏偏要娶一个对他毫无帮助,在南秦也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名门的南秦世家的小姐?那是因为,慕容裕丰曾经出师南秦,在路过秦川的时候,曾被人暗算过,这戚小姐好巧不巧的,就做了慕容裕丰的解药了,一番下来,戚小姐在慕容裕丰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跑了出去,回去后也没敢跟家人说,直到发现怀孕了,才哭着跟父母说了这事,这不,后来人家戚家人不干了,找了宋家,宋家帮他们出了注意,戚小姐就嫁给了慕容裕丰。”
原来是这样?
这也太巧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慕容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慕容裕丰肯定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她的父亲会是南安尘吗?还是会是别人?
慕容栖心中一大堆疑问得不到解答。
第二天凌晨,一队商旅悄无声息的从奇峰寨离开。
也在这天凌晨,在宁王府外埋伏了一夜的一群“江湖人士”,闯进了宁王府,可进去以后,他们才傻了眼,面对着空荡荡的宁王府,众人都有点回不过头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站在最前边的那个黑衣人身上。
如果沐月泽和慕容栖在的话,那么现在应该能看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天在护国寺后山那个神秘山洞中,跟沐月泽动手的那个人。
“去搜。”
男人沙哑的口音说了一句。
一炷香后,搜了一圈的众人回来。
“回头领,只有搜到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丫鬟,她自称是沐月泽的女人。”
沐月泽的女人?黑衣人一下来了兴趣,“带上来。”
赵子乔和丫鬟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看到被带上来的人是赵子乔,黑衣人眼中失望一闪而过这怎么可能会是沐月泽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处子,居然也敢说自己是沐月泽的女人。
“带下去给兄弟们玩了吧。”
黑衣人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
瘫软在地上的赵子乔忽然脸色煞白,但是腿却奇迹般的不软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对着几个已经擒住她的大汉,赵子乔狠狠的挥着手。
“呵,我管你是谁!带下去,真是想不到,沐月泽的府上居然还有这么下等的货色!带下去!”
眼看黑衣人不高兴了,几人忙制住了赵子乔。
“夫人!”丫鬟忽然回过味儿来,如果赵子乔被他们带走了,那她的下场岂不是要更惨?所以就算眼前的情况明知道她一丁点机会都没有,她还是要虚张声势一下。
“站住,你们都站住,放下我们夫人,我们夫人是皇上赐给宁王殿下的,是皇上的人!”
“慢着!”
黑衣人对着正在拉着赵子乔下去的几名大汉又挥了一下手。
“皇上的人?”
黑衣人凑到了赵子乔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蒙着面,但是赵子乔却觉得他就像是一味毒药!只要她一开口,一个不慎,他就会毒死她。
赵子乔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其实不是她不知道,而且她是皇上的人,但是却没有帮皇上办过一件事,之前沐月泽防她防的厉害,她甚至是连院子都出不得,后来就更是把她忘了一般,她想要从沐月泽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给皇上,何等的难?她现在就怕说了是以后,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眼前的人会怒,如果说不是…那她的下场就会更悲惨。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是。”
“呵,想不到那个窝囊废居然还能在沐月泽身边按这么一步棋,不过看现在他们都走了,却唯独留下你这情形,是你暴露了?”
赵子乔眼睛转了转,她不是暴露了,她是从一开始就一直被沐月泽看的清清楚楚的。
“说!”黑衣人不耐烦的揪起了赵子乔的下巴。
她眼中现在含着泪花,苍白的脸上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出现一丝红晕,原本单薄的像是随时都会病倒的人,此时因为这一丝红晕,整个人添了一丝生动。
黑衣人盯着被他托起的小脸黑不见底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赵子乔的脸白了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说的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局。”
“我…我”赵子乔结巴着,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沐月泽,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出?”黑衣人脸色一沉,眼中的杀意瞬间迸发出来。
“不是,我知道,我知道,宁王殿下他有一批很厉害的护卫,就是墨琴他们,他们还有很多人,他们应该是有一个什么组织才对。”
黑衣人大手一甩,甩开了赵子乔的脸,嫌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绢帕轻轻的擦了擦手,黑衣人才开口。
“这就是你这么长时间在宁王府打探到的消息?你也真是够没用的。”说完,黑衣人再没看一眼赵子乔,只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带下去吧,让兄弟们也尝尝沐月泽的女人的滋味儿,记得都轻点,别把人折腾死了,等咱们都玩够了,还要送去宫里的那个窝囊废呢,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因为一个女人想要摆脱我的掌控吗?那咱们就让他多多享受享受女人。”
“不要,不要,求你了,我求你,放过我,我还知道别的,我还知道沐月泽他手中还拿着一道圣旨,一道先皇留下的圣旨。”
赵子乔一把抱住了黑衣人的腿,终于把最后一道保命符抛了出来,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有,只是那天宫里传出了消息让她想办法打探那个东西是不是在沐月泽手中,虽然她还没有机会打探,但是她想,十有**那个东西实在沐月泽手中的。
“嗯?”先皇?姓沐那个老头子?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知道那个东西具体写的什么吗?”
“不知道!”赵子乔谨慎的摇着头,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又给她一个死刑,“沐月泽他根本不让我近他身,所以我打探不到。”
黑衣人点点头,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看了眼赵子乔,黑衣人又对身后人说道:“带到咱们的营地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
“是。”
赵子乔和丫鬟被带下以后,黑衣人又在宁王府转了一圈,在转到梅园的时候,在假山前停了停,但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随后便带人离开了。
宫中皇上得到了沐月泽已经带人撤离的消息以后,整个人便瘫在了椅子上。
“这可怎么是好?”那个人把消息带出去了,现在沐月泽必定也知道了,如果现在让沐月泽逃了,那他以后还会有安宁的日子吗?
他现在有点恨,狠狠的看着坐在他上首的黑衣人,当初多少次他都想杀了沐月泽,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他还很弱的时候,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不允许。
黑衣人坐在最上首慢慢的喝着茶,如果现在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现在两人相处的模式有点诡异。
平时万人之上的皇上现在只坐在一个看似是江湖人士的人下首,而且在黑衣人抬起头看他的那一刻,他便迅速的低下了头,眼中的恨意一丁点都不敢往外露。
“怎么?这就怕了?”
黑衣人淡笑说道,声音中不难发现带着一丝鄙夷,在他眼中,眼前人根本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皇上瑟瑟的摇了摇头,但是谁都看得出,他确实是怕了,他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虽然他当初只是一个小乞丐,但是他当了二十年的皇帝,也是真真实实的事,他怕,越来越怕,怕事情会败露,怕有人会揭露他,怕有人会把他从这个位置上给赶下去。
“当初自作主张灌沐月泽毒药的勇气去哪里了?当初背着我几次三番的想要害沐月泽的时候的勇气哪里去了?嗯?”
黑衣人说的不紧不慢,但是下边的皇上却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教主恕罪教主恕罪,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砰砰砰的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不绝于耳。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再说话起身走出了房间,若不是因为现在还需要他再撑一段时间,他现在就想杀了他。
跪在地上的人才松了口气,可他的气还没有喘匀,外边又传来黑衣人的声音,“一级药,赏给里边。”
房间中的人一听,彻底的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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