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鲁子墨苦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叹了口气,是啊,早就料到了,在听说皇上的举动以后,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想再回去陪陪他的话,我让人把你送进鲁阳王府去。”
鲁子墨愣了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去了不过是到时候更舍不得而已,而且,我也怕我会控制不住,到时候万一露出破绽不就全完了吗?”
慕容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这种事其实怎么安慰都是没用的,即便是从小已经没有了亲情的一个家,那也是家啊,明明知道自己的家要被人毁了,却没法出手去保护的感觉,她能体会。
处理鲁阳王府的圣旨下的很快,两天后一道圣旨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鲁阳王通敌叛国,鲁阳王府全府上下二百多口人,男的全部斩首示众,女的全部充为官奴。
这天开始,京中真的开始了人人自危心惊胆战的日子了,生怕明天一早,大家起来后接到的会是一个满门抄斩的圣旨。
这一天,鲁子墨在房顶坐了一整天,对着鲁阳王府的方向吹了一整天的曲子,听得园子中的凝香好几次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这一夜,晴了一个冬日的老天,终于也感觉到了人间的悲情一般,居然阴了下来,沐月泽踩着一路寒霜匆匆赶到了竹园,来了以后只跟慕容栖打了个照面便带着鲁子墨又离开了这里。
慕容栖望着两人的背影最终勾了勾唇,沐月泽终究是没有不管鲁阳王府。
城外十里亭,沐月泽带着鲁子墨匆匆赶来。
鲁阳王府对着沐月泽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谢谢,直到沐月泽身后粗壮的女子终于忍不住,抓住了鲁阳王的手,“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多保重,不属于自己的,再强留也没用,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了,好好的过好剩下的日子。”
鲁阳王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要跟他说这番话。
直到沐月泽命人把鲁阳王送走,鲁子墨才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对着沐月泽磕头,磕了一个又一个。
“赤月,这次心无旁骛了,好好帮我护好栖儿。”
“是!”鲁子墨对着沐月泽答了一声,前所未有的郑重。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陷入了死寂,可慕容栖却忙了起来,恢复了正常生活的慕容栖不仅要每天去暖玉楼,还开始每天亲自去监督“凤栖堂”的建造进展。
现在人们见识到了官府的残酷以后,反倒是有点相信这个所谓的善堂是真的在为他们着想的,进展反而是比以前快了很多。
而这里的人们也对慕容栖这个人慢慢的熟悉了起来,也都知道了,原来一直在给他们送吃的送粮食的,居然是这个前段时间被京中的人传的那么不堪的一个女子,不过,这些穷苦的人才不会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是谁对他们好,谁会为他们做实事。
慕容栖在这群贫民中的威信渐渐高了起来的同时,也引来了不少的麻烦,就比如说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太监。
“慕容姑娘,跟老奴走一趟吧,皇上可是也听说了慕容姑娘所做下的丰功伟业,现在特别想见一见慕容姑娘呢。”
呵,慕容栖冷笑一声,皇上的动作倒是挺快的,看来皇上对京城中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的,尤其是这能聚拢民心的事。
“好,公公请稍等,慕容栖去换身衣服。”
“慕容姑娘请尽快吧,皇上他老人家等着呢。”
慕容栖换衣服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还了身稍微庄重点的衣服而已,赤月跟着她一起进了宫。
第一次进入到皇上的御书房,慕容栖目不斜视的对着上首的人跪拜了一下,“民女慕容栖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
起来后,慕容栖才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沐月泽,沐月洺,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只有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个皇子。
沐月洛刚刚死,这就又开始培养新的继承人了吗?
从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慕容栖的目光在另一边的凤落尘身上定了定,片刻后离开,看来小馒头果然是把凤贵妃那里的药都吃了,这次进来,没有闻到凤贵妃身上的味道。
“皇上急招民女进宫,可是有事?”
“嗤,皇上都还没有开口,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慕容栖话刚刚落,凤贵妃那里就传来了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皇上,栖儿第一次进宫可能有些规矩不懂的,还望皇上不要怪罪。”那边凤贵妃刚刚说完,沐月泽又开了口。
听到沐月泽帮慕容栖说话,凤贵妃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看来宁王殿下对慕容小姐还真是好啊,这都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急着为她说情了。”
沐月泽勾勾唇,也不在乎凤落尘话里的冷嘲热讽,只对慕容栖温柔的笑了下,“我自己的未婚妻,我当然要疼着,不然还指望别人来疼吗?”
“你!宁王殿下,你别忘了,今天皇上叫她来是为了什么事,她煽动民众,没准儿还有些别的心思呢,是不是你未婚妻还不一定呢,你现在先别急着帮她说话。”
“这个,就不用凤贵妃操心了,这件事,我对栖儿有信心,且不说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去帮助那些穷人,就算是她真有什么想法,那她是我沐月泽的未婚妻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有什么事,我们夫妻二人自会一起去担着,还有,请凤贵妃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要随便污蔑人。”
“你!”凤落尘被沐月泽堵的无话可说,满脸通红的样子看的皇上心疼。
“混账,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沐月泽挑眉看了皇上一眼,唇角勾出了一抹讥讽的笑,“长辈?如果每一个后宫女子都算是我沐月泽的长辈的话,那皇上把我母后又置于何地,皇上的新皇后自然可以称为泽儿的长辈,但是区区一个贵妃,她还不够格!”
“你,你这个混账!”皇上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凤贵妃却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只有皇上身后的公公李奇忙上来帮皇上顺着气。
“皇上您别气,宁王殿下其实说的不无道理,宁王殿下是嫡皇子,在凤贵妃封后之前,您不该跟他提凤贵妃是他长辈的事。”李奇小声的在皇上耳边嘀咕了一声,皇上的气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可是凤贵妃的脸却直接黑了个彻底。
虽然李奇的声音已经尽量压的低了,可是凤落尘的耳力,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行了,言归正传,慕容栖,朕听人说你在京城中盖了一座凤栖堂,专门去收纳那些穷苦的人,还给他们施粥施米的?”
慕容栖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皇上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原本准备了一堆要问的话,忽然没有了用武之地,隆庆帝顿了一下才又找回了自己的思路,“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而且,你的一个收纳穷人的地方居然也敢叫凤栖堂!还真是大胆刁民啊!”
慕容栖不解的看着隆庆帝,“回皇上,民女办凤栖堂,当然是有目的的。”
慕容栖刚刚说出一句,站在皇上身后的李奇就开始对慕容栖挤眉弄眼。
慕容栖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目的就是,想要给那么贫苦的人民一个家,皇上也知道,民女在外流落了三年,这三年可是说是温饱都很难解决,每次都是靠那些朴实的老百姓接济民女一点,不然,民女可能早就饿死在外边了,而现在民女回到了相府,终于又从新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民女却觉得自己不能忘本,所以,民女才建了这个善堂,虽然不能帮助到原本帮助过民女的本人,但是能帮助一些贫苦的人,民女的心里多少也算是安心一些了,皇上,难道民女这样的目的,是不被允许的吗?”
慕容栖一句话问的皇上哑口无言,原本还算过得去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可也不好发作,“就算是你想报恩,那也不用起一个名字,叫什么凤栖堂吧?大胆慕容栖,你可知,这个凤字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用的?”
慕容栖无辜的眨了眨眼,“是,皇上说的对,民女受教了,可是,皇上为什么只盯着民女,而不管宫中的事情呢?皇上身边的人,不也是成天把凤挂在自己的寝宫吗?”
慕容栖话一落,整个御书房安静了一下。
“大胆慕容栖,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管管朕的后宫了?”
“不敢,回皇上,就算是皇上再给民女几个胆儿,民女也是不敢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民女的意思是,既然这个凤,不是随便能用的,那宫中的贵妃娘娘就要首先以身作则,起到带头作用才行,不然,民女还真的以为,这个凤字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呢。”
“你!慕容栖,本宫的凤仪宫虽然带了个凤字,但是却并没有要当凤的意思,你不要在这里再血口喷人了。”
“是吗?贵妃娘娘果真没有那个意思吗?哦,那还真是民女多想了,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慕容栖说着扑通跪了下来,对着凤落尘就是几拜,道歉的诚意十足,凤落尘想要再发作也不好发作。
可是这还不算完,慕容栖拜完以后,也没等凤落尘说话,自己站了起来,对着皇上又是一个一拜,“民女素来听说皇上是宠爱贵妃娘娘的,现在看来却是不假,皇后娘娘离世一年多,在贵妃娘娘一直不愿意做皇后的前提下,皇上居然硬给贵妃娘娘安了个”凤“的名号,可您这样虽然是给贵妃娘娘一份殊荣,但是难免会让底下的人诟病,以为贵妃娘娘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那个位置呢,这样,可能会对贵妃娘娘的名声,极度不好呢。”
咝,皇上身后的李奇听着慕容栖的一番话,看着慕容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好感,这个女子,不简单啊,先不说能在皇上面前这么侃侃而谈胆色定不会差,就说这一张伶牙俐齿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正面的对上凤贵妃和凤仪宫的。
出了李奇,御书房中的众人神色也都是各异,沐月泽漫不经心的勾着唇,衣服看好戏的样子,沐月洺和那个年轻的皇子则是看不出什么神色的变化,而凤落尘和皇上的脸则是已经黑成了锅底。
“大胆慕容栖,难道你还想教训教训朕不成?”
“不敢,民女只是尽自己一个臣民的责任而已,提醒皇上,忠于皇上,大胆直言,是每一个臣民该都应该有的责任,所以,皇上就不必赏赐民女了。”
皇上被慕容栖堵的说不上话来,可凤落尘却忍不了。
“你,好你个慕容栖,你什么意思?皇上,难道您就由着这个贱民这样的侮辱臣妾不成?”
慕容栖无辜的眨眨眼,对上了凤落尘,“侮辱?没有啊,民女没有侮辱贵妃娘娘啊,相反,民女还觉得贵妃娘娘您还真是我们这些女子的典范,只为了一心一意的守在皇上的身边,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分位什么的那些虚有的东西,不是吗?”
“你!你!…”凤落尘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能否定慕容栖的话,可是天知道她心里在吐血,谁说她不在乎分位的,她要是不在乎的话,她会这么大好的年华,消耗在这老头子身上吗?不过是皇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回来阻止了皇上封她为后罢了,不然,她早就坐上了那个位置,现在可好了,被慕容栖这么一说,被慕容栖这个高帽子一戴,她以后就算是再想,也就真的不可能再坐上那个位子了,她现在真的是想掐死面前的这个女人,而且,更让她可气的是,她居然从沐月泽看慕容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宠溺!
那个连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男人,居然会用那么宠溺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外边说的好听,说什么她跟沐月泽是青梅竹马,说什么她跟沐月泽是指腹为婚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沐月泽从来就没有睁眼看过他一眼,如果当时沐月泽能如现在对慕容栖一般对她,那么即便是她对权利,对地位再渴望,她也是不会抛弃沐月泽的啊!
凤落尘的情绪过于激动,皇上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随后一怒,拍一下桌子,目光又回到了慕容栖身上。
“慕容栖,说了这么多了,可是,你依然没有说出,你的凤栖堂的来历,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要再去扯上什么凤仪宫了,凤仪宫的名字,不过是因为凤贵妃的姓而已,而你的呢?你的凤栖堂呢?如果你今天不给朕一个交代,那么这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你就担定了。”
“哦,凤贵妃的凤仪宫原来是姓氏啊,这么来说,那么咱们还真是想到一起了,民女的凤栖堂,也是姓氏。”
“胡说!你姓慕容,那么来的姓氏了?”皇上怒道,站在皇上身后的李奇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望,刚还觉得这姑娘了不得,现在怎么就忽然又糊涂了呢?
“皇上先别急啊,民女说的姓氏,又不是指民女自己的姓氏。”
“那是谁?总不能是指朕的凤贵妃吧?”
“不不不,那道不是,凤贵妃的名号,可不是民女这样的平民能打的,不过,这说起来,和凤贵妃还是多少有些渊源的。”
凤落尘在旁边眯了眯眼,总觉得,今天他们一众人都在被这个贱人牵着鼻子走。
“说起来,还要从好多天前说起,这件事估计凤贵妃也是听说了,毕竟,当时闹的满京城的风风雨雨的,当时也是我不好,凤贵妃的妹妹看上了镯子,我直接让给她就好,可是谁知道当时脑子一根筋了,就想着想要从那里买一个镯子回去,说什么都不能丢了相府的脸,可是,没想到凤贵妃的妹妹居然也跟民女一个想法,于是我们二人就在那间铺子里挣了起来,最后,民女还是不及凤小姐,两个镯子都被凤小姐买走了,可是等凤小姐走了以后,那掌柜的才告诉民女,原来那间铺子,是宁王殿下在为了迎接民女回京,早就盘了下来,给民女的回京礼物,所以,阴差阳错的,民女居然成了那个铺子的主人,再想想凤小姐在民女的铺子里花下的那五百多万的银子,民女就觉得愧疚不已,可是呢,把银子退回去,民女又觉得太傅府是不会干的,毕竟太傅府不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所以,凤小姐的那五百多万两银子,就落到了民女的手中。”
一边说,慕容栖一边做出一副很后悔,很懊恼的样子,让旁边的凤轻尘,直接想一口老血喷死她。
“可是,民女也不是那种贪图金银的人,所以,民女就决定用凤小姐的这笔银子,建造一个善堂,这样一来,银子也不算浪费了,能为皇上分忧,也为了咱们凤小姐啊,太傅府啊,算是积了点德,皇上您都不知道,那些贫苦的百姓,现在都打心眼里感谢凤小姐,感谢凤太傅呢,所以,民女的心中也是一样,觉得凤小姐,凤太傅,真是无私,为了表示谢意,民女就把善堂的名字改成了凤栖堂,民女这样说,皇上明白了?”
哼,明白了?实在是不能太明白了。这个慕容栖,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了,怎么就给许配给沐月泽了,以后怕是对付沐月泽更加难了。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朕乏了,李奇,扶朕回寝宫。”
“是。”李奇应了一声,又看了眼慕容栖,才上前扶起了皇上。
皇上走了以后,凤落尘狠狠的对慕容栖磨了磨牙,最后只凑在慕容栖耳边说了句,“走着瞧。”也跟着皇上离开了御书房。
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了沐月泽兄弟上个和慕容栖。
慕容栖对沐月泽勾勾唇,“我去外边等你。”
沐月泽点了点头。
慕容栖离开,沐月洺才笑着来到了沐月泽面前,“慕容大小姐可真是长了一口的伶牙俐齿啊,大哥好福气。”
“多谢四弟。对了,听说四弟赐婚相府的二小姐了?那咱们以后可就更是一家人了,在这里大哥先恭喜四弟了。”
“呵呵呵,多谢大哥。”
说完,沐月洺率先离开了御书房,沐月泽不提慕容雪还好,一提慕容雪,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以为在相府里发生的事他就不知道,那个慕容雪心里惦记着什么他也都清楚的很,现在他是需要慕容裕丰那个老狐狸的支持才娶慕容雪的,可等慕容雪娶进来以后,要怎么折磨,那就是他的事了。
御书房外,慕容栖正在等着沐月泽,没有看到沐月泽,倒是看到沐月洺先从里边走了出来。
两人以前在西风县的时候也算是打过交道,但是,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面对上,对着沐月洺笑了笑,慕容栖行了标准的宫礼。
“敬亲王殿下。”
“呵呵。”沐月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个女人,还在装,“当年本王在西风县被慕容姑娘暗算的那一回,慕容姑娘应该还没有忘吧?”
“西风县?”慕容栖继续装傻,“这个地方,民女好像是去过啊,可是敬亲王殿下所谓的民女暗算,可不能乱讲,一不小心可是会给民女招来杀身之祸的。”
“呵呵呵,慕容栖,装,你接着装,本王就不信你能一直装下去,咱们走着瞧。”
“好啊。”慕容栖挑挑眉,今天要跟她走着瞧的人还真不少。
沐月洺冷笑一声从慕容栖的身边走过,慕容栖眉毛猛的一皱,沐月洺身上有一种很淡很淡的味道,似曾相识,却猛一下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了。
猛的一下,慕容栖就想起了在鲁阳王府那一晚,沐月洺就是跟和茹夫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一起走的,还有那个天在山洞中的神秘男人,沐月洺那一处的伤,还有她下在他身上的毒,是不是都是那个人给他解的?
慕容栖想的有些入神,沐月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呆呆的样子,沐月泽无奈我摇摇头,他的栖儿啊,总是这么一副傻傻的样子,可是在大事面前,却从来不让他失望。
沐月泽伸手接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慕容栖的身上。
“天这么冷,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看来身体是全好了?”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的内功,我就喜欢这种寒气,这两天我都被你捂的严严实实的,在房间里憋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得好好的透透气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房间里憋了好几天?那每天往外跑好几趟的人又是谁啊?”
沐月泽脸色微沉,慕容栖马上狗腿的环住了沐月泽的胳膊,“诶呀,别生气嘛,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两人亲昵的状态,恰巧被从房间里出来的沐月沂看到了。
“大哥和慕容姐姐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的紧,等到大哥大婚的时候,不知道沂儿能去大哥的府上讨杯喜酒吗?”
“当然。”沐月泽勾唇应了一声,拉着慕容栖离开了御书房门口。
对于沐月泽的疏离,沐月沂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父皇忽然把他提了出来,看似宠爱他,别的兄弟都开始羡慕他,可是只有他知道,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从小他就崇拜他的大哥,他和丹霞一样大,所以两人经常在一起,对沐月泽的事,多少比别人了解的多一些。
可是这位大哥,却从来都不让他接近他,即便是他百般示好,大哥也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让他很是伤神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想明白了,不过是大哥为了保护他的一个手段,父皇不喜欢大哥,又怎么会喜欢他的儿子中有人跟大哥走的过于近呢?他跟丹霞不一样,说到底,丹霞即便在受宠,也只是个公主,而他是皇子,身份敏感,所以,后来他也就不再故意跟大哥示好了。
可是这番,父皇把他提拔起来,摆明这就是要跟大哥对着干的,他怎么能不为难?
慕容栖被沐月泽拉着一路出了宫门口,直到上了车,沐月泽才松开了慕容栖的手。
慕容栖挑眉看着一直沉默的沐月泽,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刚才那个弟弟,对你来说比较特殊?”
沐月泽终于转头看向了慕容栖,眼中有一抹笑,“看来夫人还真是了解为夫啊。”
慕容栖骄傲的笑了笑,“那当然。”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沐月泽冷嗤一声,神色才终于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给慕容栖倒杯热茶递到她手中,才缓缓开了口。
“其实沐月沂这个弟弟,我真不怎么接触过,但是我能感觉出他对我的善意,所以,我不想让他靠我太近,尤其是这么个节骨眼上,我不想父皇再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哦…”慕容栖叹了口气,把头轻轻的靠在沐月泽的肩膀上,沉默了下来。
其实沐月泽渴望亲情,她怎么看不出来,可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他却宁愿把这份亲情推了出去。哎…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对沐月泽,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总觉得,就因为沐月泽身上有一半南秦皇室的血脉这件事,不至于让他紧张到这个地步才对。
“沐月泽,你有想过皇上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沐月泽转头看了眼他肩膀上的人,“你也觉得他不单单是因为我身上有南秦血脉才这么对我的?”
“是啊,即便是你身上有南秦的血脉,可是你身上也有他一半的血脉啊,这个总假不了吧?可我怎么都觉得,皇上对你不像是在对一个不受宠的儿子,而像是在对一个仇人一般。”
“呵,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这般感觉,只是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找出原因来,所以也只能认为,是因为我这个不受宠的儿子,太惹人厌了。”
慕容栖嘟了嘟嘴,哪里惹人厌了,这么好,这么帅的一个儿子,怎么能说是惹人厌呢?
沐月泽被慕容栖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从马车中传出,坐在外边车辕上的赤月撇了撇嘴,这俩可真好意思,俩人在里边暖暖和和的谈情说爱的,他就要在外边受冻。
“赤月,你是不是腹诽我们了啊?”
赤月正想着,慕容栖的声音又从里边传了出来。
赤月猛的一缩脖子,“我说不是吧,这你都知道?你是会读心术还是咋地?”
车里慕容栖勾唇笑了笑,“读心术我不会,但是你的小心眼我还是知道的,行了,进来喝杯热茶吧,省的你心里老念叨着我虐待你。”
“嘿嘿,好嘞,不过咱们可要说清楚了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虐待我。”一边说着,赤月就爬进了车厢,“咝,诶呦我说,这还是当主子,当爷比较好啊,这小炭盆烤着,热茶喝着,你说,你们的日子,怎么就过的这么好呢?”
慕容栖勾了勾唇,“那我现在给你一个当主子的机会,你愿意去吗?”
“当主子的机会?”赤月目光闪了闪。
“是啊。前两天听说缘春楼花魁竞价的事了吗?”
“听说了啊,不是,他,他师姐吗那个。”
赤月说着,指了指沐月泽。
沐月泽瞪了一眼他的手指,赤月就像是被蛰到一般,马上又收回了手指。
“不错,是他师姐,可是她师姐那是我师兄的未婚妻啊,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去把初晴姑娘换出来。”
“我!”赤月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的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那个慕容姑娘,你,你是不是疯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去把初晴姑娘换回来?”
慕容栖冲赤月扬了扬下巴,“你现在不是做女人做的挺开心的吗?”
“我!”赤月看了眼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最后冲慕容栖翻个白眼,“我做大妈可以,做花魁做不来。”
“谁说你做不来的?”慕容栖笑了笑,丢给赤月一个药瓶,“只要你记得按时服药,花魁包你做的爽,前呼后拥,人人伺候,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是想做主子,但是我不想做花魁,就算不用接客,可每天要被那么多男人的视线**,我也会恶心死的。”
一边想着,赤月还双手抱住了胸前,一种不敢多想一秒,多想一秒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哦,那就算了,那我就考虑考虑让别人去把,对了,以后我身边不用你贴身伺候了,沐月泽身边少一个贴身伺候的人,你去他那里吧。”
去沐月泽那里?还要贴身伺候?赤月直接打了个哆嗦,“慕容栖,算你狠,可咱们先说好了,我绝对不会接客。”
“好说。”慕容栖对赤月挑了下眉,赤月嘿嘿笑了起来,而沐月泽在慕容栖对赤月挑眉的那一刻,就不爽到了极点,于是脚一伸,一用力,赤月就这么被他从奔驰着的马车上踹了下去。
“混蛋沐…”
赤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骂沐月泽两句,就见满大街的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嘿嘿,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从马车上摔下来啊?”
说完,赤月一瘸一拐的往马车消失的方向走去。
而大街上的人们看看前面带着宁王府标志的马车,又看了看赤月腰**圆的样子,心中都升出了一个猜想,“这个肥婆,莫不是想向宁王献身不成,最后被宁王给扔出马车的吧?”
“我觉得有可能是,毕竟宁王殿下出门从来不带侍女的,这个肥婆肯定是自己爬上宁王殿下的车的。”
“嗯,有道理,你看她那样子,居然也敢惦记宁王殿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是啊,现在这些人啊,自以为是的太多了。”
听着大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的议论,赤月在心里吐了一升又一升的血,这个场子,他早晚要从沐月泽那里找回来的,真是气死人了。
沐月泽把慕容栖送回到相府门口便离开了,脸进相府都没进,这让听说沐月泽来了,就兴奋的从荷风苑跑过来的慕容雪有点失望。
慕容栖进门,就看到慕容雪掂着脚在往外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慕容栖刚好看到了沐月泽的马车从街上拐了过去。
“妹妹,这是在看什么呢?对了,这都好几天了,姐姐太忙,也没顾上来恭喜妹妹一声,怕是妹妹的婚期也快议下了吧?到时候记得告诉姐姐一声,姐姐也好给你添嫁妆。”
慕容雪原本被那天的慕容栖吓到了,今天见到她是想躲着她的,可是慕容栖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慕容雪给激怒了,“慕容栖你这个贱人,现在你高兴了吧?可是你别觉得这样你就能独占宁王殿下了,不是我,还会有别人,你对付自己人可以,难道你还能把所有的女人都拦在宁王府外吗?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身边的丫鬟凝香,你真以为那贱蹄子就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呢吗?慕容栖,咱们就等着瞧,我等着看你在宁王府被冷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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