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栖折腾到大半夜,才终于爬到了山顶。
可她刚一露出头,看到地上那双靴子,以及一地的干果壳时,憋一天的怒气,瞬间就爆发了,“沐月泽,你丫够狠,把我一个人扔下边一天不吃不喝的,爬这破冰壁,你倒好,在这悠闲的吃着干果儿,你怎么不弄一壶热茶呢?”那可是她珍藏了很久的干果啊。
沐月泽低头往脚下看了一眼,心疼从眼中一闪而逝,快到除了他自己,再没人发觉,“夫人怎么就知道,为夫没有沏壶热茶呢?不过赶巧了,刚才刚刚喝完了。”
“靠,沐月泽!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一天,轮到老娘收拾你!”
“好,为夫等着。”说完,转身就走。
慕容栖手脚并用的爬上来,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你可等着,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蜡烛小皮鞭早就为你备好了!”
“什么意思?”走在前边的沐月泽忽然停住了脚步。
慕容栖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一股香软的气息扑面而来,面对她,他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靠,沐月泽,你不长眼睛啊?”
“呵,看来是精神的很,正好,为夫还有一个运动,需要夫人的配合才能完成,夫人可真的是让为夫等了好久了。”
冰原上,男人把女人抗在肩头,迈着大步,往一处山涧走去,沉稳的步子,略微有些急。
“沐月泽,你混蛋,放我下来,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等会儿夫人就知道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混蛋,流氓,禽兽!”
看着打闹着走远的两人,墨琴在后边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还有手中的这个小纸包,里边的干果仁,明明就是主子专门为夫人剥的,可主子为什么就不肯给了夫人呢?
莫名的,墨琴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笨了,主子的很多事,他都看不明白了,比如当初不顾林爷的反对,非要娶夫人,而且,夫人还是个有孩子的,这当初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依主子的身份地位,怎么就非要找个有孩子的呢?
后来,墨琴觉得,主子可能是为了曾在藏在西风寨的那东西,可后来又发现不是,因为主子早在当初知道那东西就在西风寨的时候,就已经把它拿到手了。
再后来的事,墨琴就更不懂了,明明京城里的情况就已经很危险了,可主子却执意要来找夫人,明明找了夫人就可以带着夫人一起回京的,可主子却冒着危险又跟着夫人来到了这西寒山,难道这就是爱吗?
“哎,怎么这么复杂呢?”
“嗤,就你那笨脑子,有什么事是对你不复杂的吗?”
远处的夜色中走过来一个窈窕的黑衣女子,长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布条绑着,看起来英气十足,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泛着凌厉光芒的眼睛。
“墨竹?”墨琴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墨琴的眼睛跟着亮了亮。
墨竹和他一样,同是最早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只是当初主子回京的时候,墨琴跟了回去,而墨竹却被主子留了下来,一别就是六年,再见面,说不激动是假的,当初那个娇滴滴的跟在他身后一直不停的叫着“琴哥哥,琴哥哥”的小丫头,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啊?
只是,“当初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现在成了这样不男不女的样子?”
“什么?”墨竹凌厉的眼风嗖的射了过来,墨琴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你说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你见了姑奶奶第一句话,居然是说姑奶奶不男不女?”
“啊?姑奶奶?墨竹,你现在怎么这样说话了?”墨琴心疼的扶着胸口,这么多兄弟姐妹中,他最喜欢的可就是这小丫头了啊,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嗯,以后请叫我姑奶奶。”
说完,墨竹利落的转身,留下了一脸懵逼加不敢相信的墨琴。
“还不走?等姑奶奶背你吗?”
墨琴脸黑了黑,“墨竹,以后不许这样说话!”只听语气的话,还真有点像是沐月泽的语气,不过那双不敢直视墨竹的眼睛却道出了他有些犯怂的本质,不是多怕墨竹,而是,这小丫头,这么些的变化似乎有点大啊,大的让墨琴一时有点摸不准了。
墨竹转过身,冷冷一笑,“呦,琴爷,厉害了啊。”
墨琴无奈皱眉,“竹儿,琴哥哥错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呵,琴哥哥?好亲切的称谓,墨竹可没有这么个哥哥,你认亲认错人了吧?”墨竹眼中的光,越发寒冷了起来,不叫琴哥哥这个称呼还好,一叫,她默默生了六年的气,就再不想一个人生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墨琴往前迈了一步,试图靠近墨竹一点。
“我怎么了,你关心过?”
“啊?”墨琴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还是这个德行!
墨竹一时无语,转身就走。
见墨竹走,墨琴就紧紧跟了上去,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墨竹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似乎注定问不到了,因为墨竹回到山涧后,就直接锁门睡觉了。
墨琴在房间外扯着嗓子问了几遍,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后,还准备要问,却忽然发现,从主屋的方向飞过来一只杯子,来势之猛,速度之快,让墨琴躲都来不及躲。
“啊!”“啪啦”
茶碗摔碎的声音和墨琴的惨叫同时响起。
“主子,我错了。”…墨琴捂着生疼的额头,对着主屋的方向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眼墨竹的房间,可怜巴巴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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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大爷给栖儿准备了什么,但是却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