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着片刻的僵硬和宁静。
瓢子嘴唇一扬，“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癖好，这么小的一个丫头都能下得了手。”
程野眉心轻轻拧着，淡淡的道：“瓢子，钱我已经给你了，你没必要再揪着那事不放。这南城大部分的地盘都在我手里，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你占了我的地盘还打了我兄弟，你以为一点钱就能打发的了我们？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一个字：义气！”
秦雪松吐槽：“傻逼，那是俩字。”
瓢子也不恼，继续道：“不过，你要是把你身后那个妞儿给我，这事就这么算了。”
程野的目光逐渐冰冷。
“我若说不呢？”
“不？那我今儿就弄死你！你这就两个人，我们这有三十个人，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们么？”瓢子道。
程野正要出口，秦雪松就已经拔腿跑了过去。
“秦雪松！”
一转眼，秦雪松已经晃晃悠悠的站到了瓢子面前，她抓住瓢子的手，拿着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架。
“来啊！杀啊！你把我弄死得了！”
瓢子不解的拧眉，“你这丫头是个傻子？”
“你才是个傻子！是男人你就动手！把我就此了结了算了！反正我对这个人间也没有什么留恋了……让我死了得了。”
说完，秦雪松的手上一个用力。
“咦？”
她看着瓢子没动的手。
“我可不想沾上一条无辜的人命。”
“那我自己来！”
说完，秦雪松一头朝着刀子撞了过去，大有一副要寻死的架势。
瓢子没搞清楚这玩的是个什么套路，只能被迫后退两步，同时将刀子扔给同伴。
“臭丫头，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死！”
程野见他们俩人纠缠起来，给李远使了个眼色。
李远悄悄退开。
等瓢子终于将秦雪松甩开的时候，李远已经带了一众人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你耍我？”
“你要是愿意把事情一趣÷阁勾销，那今儿就这么算了。要是不愿意，你们这三十条命就交代在这吧。”程野淡淡的道。
瓢子狠狠咬着牙齿，怨毒的瞪了秦雪松一眼，最终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李远放他们离开。
等这行人走了，李远说：“多亏了秦小姐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不然我也无法偷偷溜出去。”
程野抓着秦雪松的后脖领，把她整个人像是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丫头，你大半夜的还在外头乱晃，怎么不回家？还跑到这来买醉？”
调酒师说：“她分手了。”
程野拧眉。
分手了？
有男朋友还来撩拨他？
渣女。
程野松开秦雪松，大步往出走。
谁知道这丫头像是一个黏皮糖，从他身后将他抱住，呜呜呜的哭。
“失恋了去找苏言安，找我干什么？”
秦雪松只是一直哭。
程野冷声道：“李远，把她拉走。”
李远站在秦雪松旁边，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抱腰吧，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还是秦家最受宠的小丫头。
秦雪松这么多年被宠的那叫一个无法无天嚣张跋扈，不然也不会敢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苏言安动手了。
“快点！”程野一声低呵。
然而李远的手才碰到秦雪松的腰，她就攘攘大喊起来：“非礼，非礼啊！”
程野无奈的转过身子，看着贴在自己胸脯前的红扑扑脸蛋，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概是酒壮人胆。
没醉酒的时候，秦雪松哪敢跟他如此亲近。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赶我走么……”秦雪松的声音夹杂着哭腔。
程野以为她说失恋一事，毫不犹豫的道：“对，走的越远越好。”
秦雪松浑身一颤，缓缓松开了他。
程野得了空隙，立马离开。
走了两步，身后没啥动静。
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愣住。
秦雪松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目茫然无措，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的眼泪不要钱似得往下掉，啪嗒啪嗒的，却没哭出丝毫声音。
俩手紧攥，胳膊还在微微发抖。
程野叹了一口气，过去，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果然，掌心里一片指甲抠出来的痕迹。
“不就是一个男人么？用得着这么伤心？没了再找，又不是找不到。”程野道。
秦雪松摇摇头。
“快回家吧，大晚上的别再跑出来喝酒了。下次再喝，记得找个人陪你一起。”程野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放到她手里。
秦雪松攥住，“你也不要我了么？”
程野不答反问：“我什么时候要过你？”
“也对……”秦雪松低低的道：“你们都不要我，没有人要我。”
“你在说什么？”程野没听明白。
秦雪松咬着嘴唇，闷着头，一边哭一边往出走。
程野跟上去，“你到底怎么了？你把那个男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帮你打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还有女人……”秦雪松瓮声瓮气的道。
嗯？
女人？
难道这丫头被男朋友给绿了？
程野仔细打量着秦雪松的样貌，虽跟苏言安一眼惊艳的面容相比是比不上，但到底也是小家碧玉。
一双眼睛略微有些上挑，本该看起来刻薄凶巴的眼神因为此时哭泣的缘故，倒是变得格外惹人怜惜。
哪个男人不长眼，不要她？
“名字告诉我。”
大不了，揍那对苟男女一顿。
“秦烨……徐访琴。”
“秦烨是么？我记下……”程野声音一顿，“秦烨？徐访琴？这不是你父母……”
“他们不是我父母，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泪匣子，秦雪松说完就大哭出声。
“你喝糊涂了吧？”程野泛凉的手贴上她的脑门。
“真的……呜呜呜……”
秦雪松口齿不清的将事情告诉了他。
程野也听明白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无奈的道：“别哭了，他们虽然不是你父母，但这么多年对你跟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能多出两个爱你的人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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