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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晏脸色一沉“那个女人”
众卫立即恍悟“回主上她好象进您的房间了”
进他的房间
简晏眸光生寒他的房间向来不许任何人进也没有任何人敢进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胆子又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放她进去
大步走向隔壁主房前门外的士兵正心有不安见他面沉如铁更为忐忑
“人在里面”简晏冷目扫过
“回主上半个时辰之前便已经进去了”众卫额头开始冒汗
“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忘了规矩”简晏声音冷厉“自行下去每人领一百军棍”
面对这飞来横祸谁也不敢违抗众卫当即领命但终有人不想受这平白之冤单膝跪地禀道:“禀主上宁姑娘说是主上让她进去的”
是他让她进去的
简晏拧眉一想他何时说过这句话
“属下们见主上就在宁姑娘房里不敢有所怀疑想宁姑娘再怎样也不敢以主上的名义说谎只好放了她进去”
“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简晏心中有丝恼怒这女人胆大包天竟敢拿他的名头打幌子更怒他的这些手下被她轻易骗过冷哼一声“一百军棍一棍都不能少下去”
偏房门前的士兵们面上不露半点神色心里头却个个胆战心惊庆幸自己不用受这军刑
“还有你们”简晏一转身衣袖用力一拂负于身后冷然掠过他们“不经允许便放她出了房间虽不同罪但也有过下去各领五十”
“……”众卫目瞪口呆
他们主上刚才自己就在房里如果不允许她出门他当时就不应该阻止么
如果他们错在没有阻拦当时主上怎么不怪罪过了这么久才说
他们这些当差的实在是难做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是拦好还是不拦好就象被赏一百军棍的那些弟兄一样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左右都不是左右都是他们的错
转眼间两个房前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守在院子里的没有一个不是提心吊胆
主上向来赏罚分明有事说事今儿个怎么就有些是非不分了
简晏抿唇盯着那扇房门修炼了二十多年的沉稳性子有着从未有过的浮躁他有多久没有象今晚这般沉不住气了
记忆久远到自己都记不清
平稳了气息他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他不该有这种情绪上的波动如果在此时都能如此轻易受她影响以后在战场上又该如何
双手推门房内悄声一片未见宁天歌的人影反手将门关上他稳步走向内室如果她敢在他房间里动手脚他不介意将她再关入大牢
抬眼向某个地方一扫一切如常他这才转过屏风
内室的情景一目了然行走的速度却蓦然一顿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那张相较于她的床来说大出一倍的金尊玉石柱大床上一线窈窕的曲线正侧卧其上柔软的衣料服帖地包裹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姿冷硬的床香软的人看似矛盾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放轻了脚步他缓缓走到床前女子面朝里而睡背影轻轻起伏呼吸声轻浅而平稳已经睡着了
光线柔和斜斜地打过来透过淡青色的纱帐映在她身上她的脸侧向床内露出一侧精致的耳廓与如玉的耳珠侧脸线条优美至惊人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在床前静立了许久才长腿一跨越过她在床里侧躺下
一手支着头他眸光如凝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此刻安静如初生的婴儿密长的黑睫遮盖住了眼里不经意间闪现出来的光芒那一张犀利的嘴轻抿着不会说出令他或恼或怒的言辞
甚至于在一瞬间他无法确定那个战场上奋勇厮杀的人真的是她么
现在的她敛去了所有凛冽的锋芒带刺的言词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就如他的女人一般
他的女人
他因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怔住
她是他战场上的敌手他如今的阶下囚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
夜愈深房内寂静有人早已入眠有人在久久凝望之后也有睡意袭来阖起眼眸
夜阑人静正是好眠时
静得连落叶声都能听清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低喝“那是什么东西”
“没看清”
“好象是只狐狸”
“狐狸跑这么快”
“它钻进那个房间里了快捉住它”
“你们从后面抄过去堵住窗子”
“小声点别吵到主上”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打乱这夜的宁静
简晏倏地睁开眼眸狐狸
“发生什么事了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宁天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来
一睁眼便对上了对面的简晏她猛地坐起低头看了眼身上遂松了口气
简晏因她这动作与神情而大皱眉头
他就这么让人不放心
外面的抓捕行动还在继续宁天歌托着腮听了会儿穿上鞋子下床
“做什么去”简晏身子往前一倾便抓住她的手
“外面那么吵我去看看”她去掰他的手
“不过是捉只狐狸有什么好看的”他将她往回一拉她便跌坐回床上“睡觉”
“那就更要去看了”她一听眼睛一亮“用狐狸毛做皮领子冬天的时候不怕冻我正好缺一条”
简晏眯起眸子仔细地打量着她“你还会缺皮领子”
“我怎么就不能缺”她斜睨着他嗤笑道“就因为我父亲是宰相”
“安王就没有送给你”他倚靠着床头似乎是随口而说“听说他对你十分宠爱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他一句话”
宁天歌眸光一垂
“传言害死人君上英明难道还不懂传言最不可信这个道理”她笑了笑颇为自嘲“我只是一介小小主簿何以得此荣宠退一万步说安王断袖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若他真喜欢我也是以为我是男子的缘故此番我女子身份已被君上识破要说宠爱只怕更不可能了”
说罢她叹了口气动了动被他抓住的手腕“我还是想想我那根皮领子才是实际可别让那狐狸给跑了”
简晏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缓缓起身“我与你一起去”
——
偏房内一片凌乱
一团白球满地乱滚不时逃蹿于桌脚凳下速度并不太快却又刁钻之极每每眼看着就要捉住到手的时候一看手里还是空的
抓捕的兵卫们并不敢随便动房间里的东西因此想要捉住它难度更大那白球却似知道他们的忌惮窜上跳下时专拣那些易碎的花瓶古董落脚于是兵卫们更为忙乱
不但要忙着捉它还要忙着保护这些古董
闹了半晌那白球似乎也累了嗖地一下钻进床底下便再也不肯出来
宁天歌进入房间时便见一群兵卫趴在床前蹶着屁股嘴里还喊着“出来出来”毫无形象可言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简晏脸色一黑沉声喝道:“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起来”
一听这似乎来自阎罗殿的声音众兵卫哪里还顾得上抓狐狸行礼还来不及
“回主上属下们……正在抓狐狸”一名领头的副将低着头“抓狐狸”这几个字有些难以启齿轻得几乎听不见
在他们该履行的职责里可没有抓狐狸这一项这晚这顿责?="/.;蠢词敲獠涣?="/.;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简晏却并没有如他们意料中那般发火而是沉着声说道:“想个法子让那狐狸出来别伤了它”
“是”疑惑归疑惑意外归意料但这些人脑子还算转得快并没愣在当地开始找工具驱赶床下的狐狸
“我来试试”宁天歌分开众人半跪在地上侧脸贴着地面看向床内片刻她往里伸出一只手“乖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有几个跟着往里面看见那狐狸歪着脑袋打量着宁天歌就是不动
“出来吧我保证不杀你”她声音轻柔极具诱惑力“跟着我每天都有鸡吃”
听到这话有兵卫忍不住脸部抽搐
跟一只狐狸说有鸡吃这姑娘是不是糊涂了
简晏也抿起嘴角想要打断她这种毫无用处的诱哄却没有出声
他竟不舍得错过这份声音
虽然她这样哄骗一只狐狸显得很可笑但这种声音却令他沉迷如果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竟想不出他会作何反应
站在床边的兵卫们渐渐张大了嘴巴就在他们认为绝不可能的时候一只雪白溜圆的狐狸慢慢被一只同样雪白的皓腕托着出现在众人眼前之后被宁天歌抱在怀里宠溺地拍了拍脑袋
简晏也有些意想不到
这女人难道真有这么大的感染力连只畜生都这么轻易相信了她
“呀小东西你怎么受伤了”她抬起它胖乎乎的爪子看到上面还往外渗着血的伤口惊讶又心疼“是不是从猎户那里逃出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狐狸眼里含着两泡眼泪幽怨无比地看了她一眼委屈地钻进她怀里
“真是可怜”她抱着它在床沿坐下温柔地把它放在腿上之后抬头问那些兵卫“有金创药么能不能给我一点”
“有有”有兵卫立即应声不待请示简晏的同意便跑了出去
宁天歌微微一笑低头抚着狐狸的那身长毛一头乌黑的长发半倾到身前半掩着她优美的侧脸光影交叠美好如画
一时间众兵卫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出了神
这就是传说中烧了他们粮草放了他们战马杀了他们将军以一千敌一万的那个人怎么看都觉得不象
金创药很快送到宁天歌含笑对那名兵卫说了声谢谢那兵卫顿时满脸赤红结巴得连话都说不全
“你们都出去吧”简晏突然下令脸色不是很好看
众兵卫猛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不该杵在这里连忙退了出去
宁天歌微一挑眉自顾给狐狸上药
简晏负手站在旁边看着她泛着珍珠光泽的指尖轻抚过狐狸的伤口突然有些嫉妒
从来未想过她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如今见了才知道她不是不会温柔而只是不把这温柔的一面展现给他看而已
他竟还不如一只狐狸
“反正要杀了它还给它上什么药”他语气也不太好
那狐狸猛地打了个哆嗦那一身长毛象被筛子筛着似地抖动个不停
简晏见此不由眉头紧锁这狐狸是成精了还是怎地竟似能听懂人话
“我改变主意了”宁天歌安抚着它怜惜的目光落在它身上“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东西看着就让人心疼怎么舍得杀了它”
狐狸鼻子里发出一声呜咽脑袋更深地拱进她怀里
“你不舍得动手我来便是”简晏对这狐狸更为不喜伸手过来抓它“不出十日我定会给你一根上好的皮领子”
“不必了”她抱着通体冰凉的狐狸一转身避了开去“我还缺个趁手的暖炉我觉着冬天的时候让它坐在我腿上当个暖炉也不错”
简晏厌恶地看着她怀里那只狐狸一点好感也无
狐狸的后背阵阵发凉倍感心酸
它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不是要划破它的皮便是要它的命结了痂的伤口还被再次残忍地撕开血淋淋地看着就害怕
“把它扔在这里跟我回去睡觉”简晏沉着脸态度不容反对
睡觉
狐狸倏地抬起头来急切地用爪子拍打着宁天歌的手
跟这个男人去睡觉怎么可以墨离要是知道它没看好主人回去定会扒了它的皮
宁天歌安慰地按住它的爪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看它也舍不得我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你回去吧”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他的气息一沉
“没忘”她立即回答“可是带着它没地方睡”
他忍耐地吸了口气“我可以允许它睡在地上”
狐狸巴巴的眨着小眼睛主人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宁天歌给它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抱着它往外走
墨离啊墨离你到底想闹哪样
故意让四喜暴露目标就是为了在她身边安插个灯泡好时不时地搅简晏的局
你这不是高估了这狐狸太过为难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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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宁天歌形影不离地跟在简晏身后象影子般与他一同出入将军府的主要场所将军府内的主要核心人物由于简晏的原因表面上对她都极为尊重暗地里却忧虑重重
如此重大的敌国人犯主上为何如此善待非但不杀她还将她好生养着更是一刻不离地带在身边这种情形怎么看怎么别扭
该不会是……
不会不会主上的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后宫那么多嫔妃也没见有几个被宣去侍过寝不可能会对一个敌国女子动心
可是这也很难说毕竟这个宁天歌的姿容太过不一般放眼西宛似乎没有女子能胜过她的容貌更别说她的才能
主上向来看重才能这样集才貌于一身的女子世间少有主上难保不会动心
揣测也好议论也好类似于这样的对话宁天歌就算没有亲耳听到也能从这些文武大臣们看过来的眼神中揣摩出来
她觉得有些无稽简晏会对她动心不太可能
虽然为了达成某些事在这两天来她有意无意地故意表现出示弱同时也想看看简晏这个英雄能否过得了她这个美人关
但事实证明简晏这样冷硬的人要对一个女人动心不容易
“又超过十步了”前面那人第三次提醒冰冷语声中已有不耐
宁天歌索性停了下来就势在廊下的木栏上坐了捶着双腿一脸疲累紧贴着她脚后跟的四喜立即乖觉地坐到她脚边
“我累了”她闷声道
这可不能怪她吃了那药能走太长时间的路才怪了
简晏神色一缓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站了片刻突然将她拦腰抱起
“你这是做什么”她惊讶地抬头
四喜急得跳脚
简晏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在众多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兵卫面前走过
她毫不掩饰探究的神情微勾着唇歪着头打量着他
他对她的探究与其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眼眸连丝波动都没有仿佛他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
也是作为一国之君不管做什么谁敢多言半句谁敢多看一眼
他走得很稳怀抱很宽很结实抱着她未有丝毫吃力之感她安静地待了一阵子在快到主院之时忽然说道:“不如你放了我吧”
抱住她的双臂微微一紧但很快恢复原状简晏恍若未闻目视着前方连个余光都未给她
“刚才你们议事的内容我都听到了”她平静地仰头看着他“如今东陵桑月以及北昭三国联成一体西宛再怎么强能强过这三国同时出兵你不放我走难道还真的要等三国破你大军攻入同州城”
脚步一顿简晏低头对上她的眼眸眸光沉凉“三国联合又如何同州可攻可守外有二十万强兵驻守西平山脚下还有四十万调拨过来的大军不日即到同州又岂是说破就能破”
宁天歌抿唇不语
她早就知道简晏重兵亦知他此次兴兵的决心却不想他会把六十万大军都调集在同州他这是打算与东陵打持久战了
沉吟间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更有人一路拦劝“……里面是我家主上休息之处还请王爷留步容我入内禀报……”
“滚”珠玉撞击般的声音圆润中夹着冷怒“你家主上怎么了小爷想去的地方岂容你拦得”
司徒景
宁天歌看向简晏却在他眼里也看到了些许意外便知司徒景的到来与他无关
“放我下来”她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却反将双臂收紧了些冷然转过身目视着很快走近的来人
“主上……”紧随而至的吴将军与大将军等人见此已知拦也没用一同上前请罪
简晏冷锐的眸光望着一身五彩锦衣粉面含怒的司徒景一言不发
司徒景则微眯了狭长的双眸定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眸中满满皆是不加掩饰的惊艳
如此绝色的女子只有七妹身边那个假红杏才可与之一比便是他的王妃夫人们在她面前也只能退居其次
而相较于那个假红杏他更被这女子的气质所吸引就象就象……就象他的七妹一见便不能忘
面对他直勾勾的眸子宁天歌低垂了眼帘并不与他眸光相接
司徒景缓缓勾唇笑起“向来听闻君上不喜女色如今看来传言这个东西果然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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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狼多肉少…
天气很热大家注意防暑降温我这边实在太热了传说中的人工降雨也只感受到了一天每天看见天上那个白花花的日头就心里发悚夏天快快过去吧
还有今天八一祝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