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问你,你既然知道幽灵谷,那可知道我幽灵谷的二灵王去哪了?”
“什么二灵王,我不知道!你放开我!”
袁成拓目光阴冷道:“既然你知道何阙和吴闹,又怎么不知道我们幽灵谷的二灵王呢?他姓吴,单名一个‘奈’字。”
“你说什么?!”
吴奈,是幽灵谷的二灵王?锅盖原本只知道,他投靠了幽灵谷,却不知道,他还身居要职。
“你果然认识。当初这个识时务的小子,告诉我们他可以找到优质的骨头,被破格提升为幽灵谷主座下二灵王,也是不容易。只不过,我已经与他失联很久了。小丫头,你的老熟人在哪里,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锅盖面无表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既然自己今天落到他手里,与其遮遮掩掩、苟且偷生,还不如坦荡承认了,也算乐得自在。
“一个叛徒,不仁不义。我已经把他杀了。纵使杀他一千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痛快!”袁成拓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我是幽灵谷的人,你把我幽灵谷的二灵王杀了,还敢在我面前承认,不怕我杀了你吗?”
“又不是没死过。你最好一次就杀了我,否则,这次如果我没死成,下一次只怕倒下的就是你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袁成拓把她的脑袋硬生生掰了过来,居高临下直视着她。
锅盖一笑:“我原本没这么想,只是当你对着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你不是不敢杀我,你是不想杀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杀我。”
袁成拓被说中了心事。
他捏着锅盖的脸蛋,轻轻揉搓着,“既然你都那么坦诚了,那不如我也坦诚一些。原本如你这种胆大心不细,没有什么可取之处的小丫头,还不如扔了算了。但是你干掉了二灵王,那个更没用的家伙。这样看来,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你干掉了我看着不顺眼的人。所以,你或许还应该感谢那个废物。”
“你们都是幽灵谷的,为何听你的意思,你很瞧不上他?”
“如你所言,一个叛徒,能干什么?我幽灵谷难不成还要好生养着他,等他找到更好的东家,再把我幽灵谷出卖给别人吗?”
锅盖不语,但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莫名的,那种对吴奈的恨意反而弱化了,更多的,是对他的可怜。
“诶?”
袁成拓好像想起了什么。上次听谷主说,二灵王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谷主,是什么可以守护和替命的空心竹。而他这么一死,这礼物也就凭空消失了。
那谷主,应该会不高兴吧。
怎么可以让她不高兴呢?
袁成拓把脸贴近了锅盖,问道:“二灵王临死之前,是不是带着什么礼物?比如说,空心竹?”
锅盖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就是吴奈口口声声的空心竹,那么就相当于再一次把自己推进了火坑。
“你迟疑了一下,证明,你知道。乖,我的小丫头,告诉我。”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虽然我不想让你死,但是,我还有别的什么手段。比如,把你师父的骨头炼了药,然后喂你吃下去。”
锅盖不寒而栗。
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
“好,我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袁成拓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就像在摆弄一个玩具。
“那你就自己去找那些什么礼物吧。只怕,你连吴奈的骨灰都找不到,更别说他准备好的礼物。”
袁成拓略一思索,倒是对她提出的条件有些感兴趣。她想要什么?
“那样多累啊,小丫头,你把条件说说,让我来听听。”
“我的条件就是——你把我师父和太师父的骨头交给我。”
“做梦!”
他几乎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自己凭本事拿到的骨头,凭什么就这么交出去。
那空心竹纵使再好,还能有假医仙和小智囊的骨头更好吗?
锅盖也料到了这一点,她不紧不慢道:“那空心竹如果在身边,可保护一个人安稳无忧。就算用不着这层保护,如果有什么人是濒死、或者刚刚死亡不久,只要用空心竹的命来补上,这人便可死里逃生,甚至死而复生。”
这引起了袁成拓的兴趣。
重生之法。
他一直都有在寻求这方面的消息,却毫无建树,而从这个小丫头口中说出的,却正是重生之法。
即便不够强大,但也是迈出的第一步。
毕竟幽灵谷这些年炼出的药,五花八门,唯独缺少重生之药。
“此话当真?”
果然,世上所有人,都是对重生之法感兴趣的。如果能够换回师父和太师父的康健,自己即便是被掳了去,总是还有办法的。但是如果再拖下去,师父和太师父可能就永远恢复不了了。
“当真。我知道那空心竹在哪里。毕竟,你们的二灵王是我亲手杀掉的。只要你肯交还我师父和太师父的骨头,并且告诉我如何把骨头接回去,我便把空心竹,交给你。”
袁成拓冷笑:“你要知道,他们的手筋脚筋也都断了,就算接回了骨头,也只能是废人一个。”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锅盖松了口气,“而且,听您的意思,这骨头确实是可以接回去的。而您,也有这个权力还回这骨头。”
袁成拓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刚才被我废掉的小神仙,也是你的朋友吧?你明明已经看到我废他的过程,为何只躲在后面,冷眼看着?而且,如今也只提你的什么师父太师父,全然不提那个小神仙?难道对于你来说,他就一点也不重要吗?”
锅盖神色一冷。
她好像真的变得冷漠了。
以前即便知道自己的能力是螳臂当车,她可能都会毫不迟疑的上前尝试。而当她看见江洛寒受罪时,连出手的勇气甚至是冲动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锅盖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熟悉的环境中,只不过,那种熟悉感是从很遥远的记忆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