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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活的坚难(1 / 1)

慌乱中,秋儿被一个东西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屋里顿时发出一种沉闷地响声。刚走出不多远的子俊和妈妈听到响声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子俊心中一惊,马上跑了回来,他一边喊着秋儿的名字,一边叫秋儿不要着急,听到子俊的声音,秋儿的眼泪就下来了,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挣扎着站了起来。靠着门缝里的亮光,摸到了门口。

“秋儿,秋儿,你没有事吧。”子俊着急的说道。他趴在门缝向里望着。

“啊。。。。。”秋儿哭了起来,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不哭,秋儿,秋儿,不哭,”子俊不晓得该怎么跟她开口。

“子俊,你进来呀,进来呀。”隔着门缝,秋儿抓住子俊的手,“我好冷呀,你也快进来吧。”

“你还是睡觉去吧,外面下雪了,躺在被窝里就热乎了吗。”子俊觉得秋儿的浑身发抖,他心疼的说。

“你把门开开呀,开开呀,你怎么不进来呀,我好怕呀。”秋儿的眼泪又下来了。“我醒了,就我一个人,我好怕呀,我来开门,开了门你就能进来了”秋儿朝里拉着门,可是只听到大锁的撞击声,原来,门被锁上了。秋儿越发地难过了,把她锁在屋面干什么?子俊这是要干什么?秋儿心里一团糟,她拚命拍打着隔开她和子俊的大门。她哀求着子俊,她抓住子俊的手,一下子也不敢松开,她生怕子俊一走就不会回头了,她心急如焚地叫着子俊开门,子俊为难的安慰她,小声对她说,他和母亲是出去找活做的,不要担心,你吃得大米和青菜,妈妈都安排好了,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想着半夜才出门的。

“我也要去。”秋儿听到了原委,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你才过门呀,我们怎么能那么做了。”子俊果断地说道。

“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秋儿不管不顾的说。

“秋儿,听话,妈妈一个人去了的话,我不放心她呀,你乖乖地回去睡觉,过年的时候,我和妈妈一定回来。”

“什么,妈妈走了呀,妈妈呀,我也要去,我要跟你们在一起的。”秋儿又哭了起来。

“秋儿乖,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要是老这么下雪,河里就打不成鱼,而且,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做衣服的人家又少,我是不是很没有用,你呆在家里,等我们挣一点过年的钱就回来了,你看你,身上都是冰凉的,快回去,躺到被窝里就不冷了,快回去吧,要不然,妈妈走远了我也追不上了,这冰天雪地的,”子俊说到这里,他为秋儿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大地如同白昼一样,透过门缝的亮光,子俊心中纵是万般的不舍,他再一次地心疼地催促着秋儿,轻轻地推开秋儿的手。“快点进去,不要着凉了,”就走进了风雪中。

秋儿想伸手把子俊拉住,可是,子俊恋恋不舍地走了,她扒着门缝朝外望着,那只无奈的手被风吹得生疼。子俊越走越远,远处那个黑影一定是婆婆,无计可施的秋儿不住晃动着门,想把门上的大锁扯开,她突然想起婆婆和她出门的时候,就把钥匙放在大门里头,是的,婆婆还说,以前就是这么放的,一直很好。她蹲了下来,着急地寻找着,在地上摸着,果然,钥匙就在角落里,秋儿的心中一阵狂喜,拿起钥匙就往孔里捅,可是,越急越是出错,她又怕子俊走远了她追不到,手早就僵了,对准了钥匙孔,手却扭不过来,可是,秋儿一点儿也没有灰心,她心中有一股热火要迸了出来,终于打开门了,秋儿委曲地奔了过来,她大声地喊叫着,生怕大家丢下了她。

婆婆和子俊并没有走得多远,当秋儿把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们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秋儿已经跑出来了,嘴里不信停地喊着“子俊,妈妈,子俊,妈妈。。。。。。”突然,秋儿摔倒在地,老远地,就看到她只穿着一件单衣裳,子俊和婆婆迎了上去,从雪地上把她搀扶起来,婆婆心疼地责怪道“子俊,和秋儿回去吧,我就说让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你偏是不听,哎。。。。。。”婆婆不停地叹息。

“妈妈,你们去哪里,我也要去。”秋儿哀求着婆婆。

“快回去吧,你看你光着脚,要冻坏的。”婆婆不安地说。“子俊,还不把秋儿送回去,她哪里吃过这种苦呀,可不要着凉了,你们可不能有什么事呀。”

“妈妈,要不,我们都回去呀,秋儿也没有穿衣服就出来了,仅她穿好了衣服再说。”

“好,好,秋儿,回去穿衣服去吧。”妈妈巴不得秋儿能够回去,多冷的天呀,她光着脚站在雪地里,看得人心都疼了,“我们哪里也不去了,回去吧。”

秋儿拉着婆婆,婆婆不走她也不走,婆婆催着子俊,子俊早已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披在秋儿的身上了,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呀,看一看这个,又看一眼那个,都是那么惹人疼爱,她在心中怨着天老爷,为什么要下雪呀,要是不下雪,河里就能打鱼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就不用发愁了。

老人左右为难,回去呀,还过两日就无米下锅了,不回去呀,秋儿哭得可怜兮兮的,可真是怎么走得动身呢,想到这儿,老人老泪纵横,三个人在雪地里抱着一团,嚎淘大哭,子俊纵是一个男儿,不禁也为难了,一家人不能喝西北风呀,可是,怎么才能劝得动秋儿呢,他谁也舍不得,他没有想到日子会难到这个份上,他更没有想到秋儿那么执着,明明把事情都说她听了,她大可以不管不顾地睡她的大觉,何必要来吃这份苦头了。

他说不到秋儿的话,也没有办法说服母亲,大家要死也死在一块儿,他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承担过什么,什么事情都有母亲替他做主,可是,才成亲三天,生活和重担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必须要考虑到,他是大人了,他不能让秋儿和母亲跟着他吃苦受累,可是,有一些事情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他空有一双好手艺,大家都不好过,光是苛捐杂税就要人们一大半的收入,能吃饱饭已经是很坚难的事了,他一手抱着秋儿,一手搂着母亲,陪着他们无声地流泪,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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