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异像没有个结果,反正老天给什么就接着,难道还能摇头拒绝不成。[八[[一[(<〈中<文[ 按照钟珍的说法,李怀虚就是个花不溜丢的大蝴蝶,东看看西看看,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
不过他本人却觉得异像代表着破茧成蝶,是个好意头,乃是天降大任与斯人,贵不可言。
众人嗤之以鼻。
一行人暂时没敢太快离开这片无边无际的沙漠。
这里虽然灵气稀薄得指,几乎根本就感觉不到。好在胜在四下毫无人烟,不怕被人打扰。
因此便稍微多逗留些日子,恢复各自受伤极重的身体。
此地很怪异,旁人倒还罢了,朱子陵却是体会极深。
除了灵气稀薄,最主要的是阴气很重,亏得他对于元神的锻炼普通修士要多,而且曾经还有乾坤镜中带来的一缕元神,不至于立刻就疯。
元神的痛楚与身体的亏损,两重夹击,简直痛不欲生。
独孤破城却是一无所觉,阴气多也好,少也好,与他半个铜板的事都没有。喝了几大缸的烈酒,宿酒刚醒,脑袋到如今还是晕沉沉的。
外加身体给雷穿过了无数次,整个人如一只木偶似的。
即使没有打坐,睁着眼睛也显得非常呆滞,让人怀疑他被圣徒附身了。
对于此地的异常,李怀虚不表任何意见,钟珍却是皱着眉头,时不时唠叨两句。
“南域,西域和中天州有这样的地段么,我跑的地方虽然多,却都是匆匆路过,不记得有这么一大片沙漠。”
众人皆默然。
“后面还有几百里地的虚空地带,这又是怎么回事,简直又是个鬼见渊。如果苦茶大禅师在此,定然又会大动干戈。呵呵。”
钟珍自说自话,胡乱笑了两声。
她心如明镜,一切的异常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见大家都默不作声,便一个人胡乱瞎扯。
李怀虚元婴后期大圆满的修为,钟珍暗自不知道打量了他多少眼了,虽然略显消瘦,甚至有点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却实实在在是个人。
不需要使用任何养魂之物,大摇大摆地在外间行走,完全看不出要散掉的样子。
经过雷劫之后成为一个大活人,正如他自己给自己脸上贴的金,果然是化茧成蝶。
这里是“上界”,极其有可能就是上面的那一层天,属于“上仙”等人的地方。
那一片几百里地的深渊虚空,估摸着是朱子陵的玉佩空间。与乾坤镜一样,夺天地而炼成了法宝。
他们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玉佩空间被雷劈烂了,直接给带来了。
根本不用再和杏花讨论,钟珍一直以来的那些揣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下界”的规则不完整,毋庸置疑!
下界几乎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五行不缺,可是独独缺了阴气,因此修士们闻阴气变色,仿佛马上要大祸临头。
然而在这片大沙漠,阴阳调和的很,感觉不到曾经的泾渭分明。
蓝得晕的天空,飘着朵朵洁白的云朵,并没有因为阴气而变得不清晰。
只是神识却没有从前那么广罢了。
大家歇息了十来天,便决定离开沙漠,寻找人烟,再慢慢打听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有流星真是不方便,不过朱子陵取出一艘小飞船,可填充灵石使用,也可以用自身的灵气催动。
驾驭此船的人是钟珍。
独孤破城与朱子陵受伤,李怀虚推推搪搪,说什么体内灵气不足。钟珍简直一点理由都找不到,就她一人精神百倍,胳膊上可以跑马,因此只好以自身的灵气带着大家一起飞。
一连飞了二十多天,外界灵气实在太稀薄,因此钟珍并不愿意耗费太多,度并不快。
没有人,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终于在一个半月后,他们一行人碰见了第一个人。
一名身穿黄色旧道袍的筑基修士,头上还带着道冠。如果不看修为,还以为他是个街头摆摊算卦的。
驼背弯腰花白胡子,体型瘦小,身上的袍子也是极其普通,不但寒酸还显得极其落魄。
这人并未在天上飞,而是拿着一个小小的黄铜色铃铛,叮叮当当一路走一路摇,更加像个算命道士。然而此地荒芜人烟,又哪里来的人让他去掐指一算。
收了飞船,大伙嗖地落到筑基修士的面前。
朱子陵表示太虚弱,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不晓得是站不住还是不想再做“军师”。
李怀虚挨着朱子陵坐下,闭上眼睛打坐。
独孤破城将钟珍往前推了一把,站到她的身后。这种与外人打交道的事,还是留给手下的小将领来做。
钟珍虽然擅长于人打交道,同样却是爱躲在后面的人,结果三个男子一个比一个更能躲。
有外人的情况下,她顾不得与几人计较,免得让人看笑话,只好迎上前当个探路的。
落魄道士打扮的筑基修士不敢抬着头仔细看几人,半垂着头,偷偷瞟了几眼。
好几个都是元婴期的修士,最前面的是个女修,瞧着好似个甜美的少女。
他心中明白得很,元婴期修士都不晓得是多少岁的怪物,又怎么可能是少女,还穿着那么鲜嫩的裙子。
按照惯例来讲,这些老婆子们,打扮得越是善良纯真,内心肯定越阴暗,几乎从无例外。
他很是忧心,都被流放到这个鬼地方来了,难道还会继续倒霉下去。
落魄道士原本弯着的腰更弯了,“各位大人有礼了,小的只是路过,路过。”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的”这两个词,钟珍已经几百年没听过也没用过了,只有凡俗没钱没势的小人物,见到贵人才会如此自称。
修仙之人,一般都是以晚辈自居。即使是那些炼气小修士们就算再害怕,勉勉强强都能不亢不卑,还从未见过修士们自称“小的”。
如此卑微,让人不习惯,不过对于打探情况来说,倒不是件坏事,可以耀武扬威的大肆询问。
钟珍面上没什么表情,口气冷淡,很快便道:“我问你,你是哪个门派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问话的最基本技巧,当然是不暴露自身的身份,从查问对方的身份开始。
虽然每个人都一张父母生养独一无二的脸,可是这张脸往往被人忽视,最终站得住脚的还是他们背后的门派家族或者所从事的职业。
无门无派的散修,就好象没有爹娘的孤儿,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
因此拥有一个门派就好比在脸上贴了另外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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