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
“好冷!”
荆天蜷缩着身体,被冻的瑟瑟发抖,彻骨的寒意袭来,他那稚嫩的面庞犹如刀割一般生疼。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荆天清楚的记得自己正坐在房间的石床上打坐修炼,然后丹田处一股灵力波动,接着自己就进入到一种灵识空明的状态。
“是梦吗?可为什么会这么的真实。”
荆天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幽暗的山峦之巅,云雾缭绕,一片迷迷茫茫……
寒冷、恐惧、孤独……不断的向荆天袭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陷入一团狂暴的力量之中。
突然,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长空,撕裂黑夜。
周遭的云雾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向四下消散退去。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他每走一步都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地也跟着颤抖起来。
荆天向他仔细看去,却看不清他的面庞,只看到一双乌黑锐利的眼睛,透着慑人的光芒。
仿佛某种莫名的羁绊,荆天感觉到走过来的黑影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体内的武力也跟着汹涌澎湃起来,一次次撞击着各大穴位,试图打开武脉,冲破束缚。
“你终于来了……”
那人走到荆天的面前,只一开口,便有一道厉风吹了过来,那更像是恶魔的呼吸。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荆天的头发被吹了起来,但他却没有那么害怕了,站起来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
“什么?你说你是我父亲!”荆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准确来说,我是你父亲留下的一道记忆。”
“记忆?不明白。我这是在哪里?”
“你的灵识空间里。”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灵识空间里?”荆天好奇的问道。
“我一直都在这,当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父亲就在你灵识空间里留下了这道记忆。”
“那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呢?”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太弱了还不够资格见到我罢了。”
“你,”荆天很想问他一句,我很弱吗?想想还是算了。
不屑的哼了一声,荆天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现在出现了到底想干吗?”
“你会明白的……”
刚说完,无数道光芒从那黑影身上炸开,他的躯体化作一条通体漆黑的妖龙腾到空中。
在狂暴的闪电和熊熊的烈火中,妖龙凶猛的咆哮起来,释放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荆天仿佛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双腿直打哆嗦。
“轰……”
突然,那条妖龙化作一道流光,从空中俯冲而下,向荆天直逼而来。
荆天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双手护在头前,恐惧的蜷缩着身体。
那道流光在扑向荆天的一瞬间,从他的眉心中钻了进去,立刻化作无数道妖力流遍他的全身血脉。
最终,所有的妖力汇聚到荆天的丹田之中,牵引着周围的武力急速旋转。
一个由妖力与武力组成的巨大漩涡在荆天的丹田之中慢慢形成,漩涡的中心一颗被火焰与雷电包裹的黑色珠子闪亮着奇异的光芒。
“嗡。”
荆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又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正盘膝坐在石床之上。
他的眼中流过丝丝闪电,一团火焰腾腾生起,荆天的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
“终于打通了,哈哈哈…”
“我就知道我不是废物嘛,嘿嘿,现在我也是武者了。”
荆天从床上跳下,在房间里快速挥舞着拳头,十年未打通的武脉一朝冲破,让他狂喜无比。
自从养父去世前告诉他并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荆天就一直对自己的真实身世疑惑不解。
现在,父亲留给他的那道记忆,不仅让他打通了武脉,还让他知道了一切真相。
原来,荆天的父亲竟是二十年前纵横九州的剑魔荆绝伦,曾经以一己之力独战八大宗门而不败,威震天下。
后来,荆绝伦与龙族公主夜冷相爱,并诞下两子。长子夜七杀完美继承了夜冷的全部妖族血脉,成为真正的妖龙。
而次子,也就是荆天,只继承了父亲荆绝伦的人族血脉。
半妖之体,荆天脆弱的婴儿肉身无法承受丹田之内强横的妖力,命在旦夕。
万般无奈之下,剑魔只好用镇妖咒将荆天体内的妖力暂时封印起来。
后来,剑魔与夜冷感情破裂而分道扬镳,荆绝伦带着幼子荆天离开,而夜冷则带着长子夜七杀生活在月宫之中。
直到有一天,剑魔将荆天寄养在金石村的养父家里,并在他的灵识里留下一道记忆,之后便不知所踪。
荆天因为体内的妖力被封,武脉一直无法突破,受尽村民们的冷嘲热讽。
十六年过去了,随着荆天日夜艰苦的修炼,肉身越来越强悍,不再像幼年时那般的脆弱,终于能够承受那股强横的妖力。
灵识中的那道记忆也因此被唤醒,打通了荆天长久以来沉睡的武脉。
“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不知道他的修为现在如何了……”
荆天浅浅一笑,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说不尽的神采奕奕。
“灵武三重,还真是意外之喜啊,没想到不仅打通了武脉,连修为也一连突破三重。”
修武一途,荆天所知道的境界由弱到强分别为:灵武境,玄武境,地武境,和天武境四个大境界。
每层大境界又分为九重,打通武脉之后即是灵武一重。
荆天却没想到自己一朝打通武脉就是灵武三重,着实出乎意料,大概是长久以来的艰辛修炼积蓄起来的吧。
“苦尽甘来,这几年的努力值了……”
荆天握紧拳头,感受着丹田内那颗妖珠释放出的强大妖力,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突然,他神情收缩,目光一冷,凌厉的望向门外,低呵道:“是谁?”
一个怯怯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他被荆天的一声呵斥吓坏了,只觉浑身一阵寒意,这哪里还是记忆中那个废物般的少年啊。
“荆天,是我。”
“二狗子,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二狗子与荆天年龄相仿,是林月儿他们家的奴隶,不过还是有着灵武一重的实力。以前二狗子经常帮林月儿带话给荆天,一来二往也就熟络了。
“小姐约你去蝴蝶崖见面。”二狗子低着头说了一句,似乎不敢直视荆天的眼睛。
“月儿要见我,她有说什么事吗?”荆天问道。
“不知道,小姐没说,我也就没问了。”
“嗯,好吧,知道了。”
林月儿经常约荆天在蝴蝶崖见面,只不过这样的大早晨倒是第一次,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荆天也没多想,便应道:“你先回去吧,我梳洗一下就过去。”
“好的,那我先走了。”
二狗子说了一句,便离开了荆天的茅草屋。
刚走出门外,他便慌慌张张的跑开了,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